不知道你哦什麼哦！
葉凡無聲嘆息，白陪吃陪喝了，公主簡直一點兒用沒有。
醉意上頭的南宮婉自言自語道：「不過我奶奶應該知道。」
「婉兒，深更半夜的問你奶奶，不太好吧？」
「……」
這一下給南宮婉問懵了，她也沒說要問呀。
不過葉凡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南宮婉覺得自己不幫著問問又不太好。
畢竟好朋友就得互相幫助。
更何況，葉凡還是鮫人族客卿。
奶奶幫忙回答一下客卿的問題，應該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奶奶睡了嗎？婉兒有事想要問您。」
「……」
然而。
沒有回應。
南宮婉心虛道：「我奶奶可能是閉關了，等她醒了我再替你問。」
「行！」
葉凡心神震動。
雖然沒能問到五色石的來歷，但得知了一件事——那位鮫人族的妖祖果然還活著！
這可是能讓修仙界震三震的大新聞。
葉凡既心慌又有些激動，忍不住大口喝酒，醉意突然湧上心頭，眼皮子不受控制的合上。
再睜開眼，葉凡發現自己身處牡丹苑的後院。
正神色茫然著呢，就聽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
「客卿，我孫女對你倒是蠻關心的。」
「……」
葉凡冷汗瞬間出來了。
隨著再一次被鮫人老祖拉入夢境，先前失去的夢中記憶全部想起。
此刻彎腰抱拳，硬著頭皮試圖解釋：「前輩您誤會了，晚輩——」
話到一半就說不出口了。
因為沉悶的氣氛圍繞在葉凡心頭，他只覺得脖頸涼颼颼的，仿佛隨時有可能腦袋搬家的危險。
南宮問秋閉著眼，一如既往的躺在藤椅上，椅子吱呀吱呀的搖晃。
晃了不知多久。
南宮問秋輕聲道：「以後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老婆子我，別對婉兒耍心眼。她心思單純，經不起你禍禍。」
葉凡始終保持彎腰抱拳動作，不敢吭聲。
「你應該聽說過，女媧娘娘補天的故事吧？」
南宮問秋淡淡道：「女媧娘娘當時煉了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五色石，但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傳說最後一塊五色石，留在了天台山中湯谷的山頂上。」
葉凡深吸一口氣：「難道，黑色古玉便是五色石的一部分？」
「是的。」
南宮問秋輕輕點頭：「在上界大能口中，有這樣一則傳聞，五色石是開啟仙門的鑰匙。」
仙門！
葉凡曾聽龜殼靈寶說過一次。
魚躍龍門可化龍，人過仙門可成仙。
天地間共有四道仙門，分別掌控著一道天地法則。
時空。
輪迴。
因果。
還有一個，連龜龜也不知曉。
葉凡沉聲道：「前輩，我有一位朋友，它說仙門是災禍之源，此事……」
南宮問秋曾看過葉凡記憶，知道這個所謂的朋友，便是那隻活了數萬年的龜殼靈寶。
面對疑問。
南宮問秋感慨道：「沒錯，仙門是災禍。修仙界每一次大動盪，都與仙門有關。最近的一次是兩千年前的大災變，上界那位純陽之體想要改命，她沒尋到星核，卻意外尋到了五色石的黑色部分。」
南宮問秋看向葉凡：「也就是你手上這枚黑色古玉，五分之一的仙門鑰匙。」
「……」
葉凡已經開始脊背發涼了。
黑色玉石的上一任主人，是純陽之體。
而間接導致那位純陽之體來到下界的關鍵人物，又是南宮婉。
因為南宮婉死在青丘妖山，鮫人妖祖一怒之下斬殺了兩位妖祖引發妖族內戰，人妖魔三足鼎立的局勢被打破。
逃到了上界的天魔跟妖祖瘋狂屠戮人類，純陽之體被迫來到下界，意外尋到黑色玉石……
兜兜轉轉數千年。
玉石到了同是純陽之體的葉凡手裡，而南宮婉又在古玉空間中溫養魂魄。
該說這是宿命。
還是逃不開的因果？
葉凡只覺得冥冥中仿佛有一雙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難怪鮫人妖祖不願收下這枚古玉，這因果可太大了，大到葉凡現在只覺得黑色古玉燙手……
「上界大能們認為，只要打開任意一道仙門，即便無法掌握法則本源，依然能位列仙班長生不死。」
南宮問秋輕聲道：「說實話，老婆子我得知你身上有一小塊五色石，都差點動了歪心思。」
長生不死。
對任何修仙者而言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僅僅只是鮫人妖祖的一句話，葉凡就可以想像到，五色石的爭奪定然伴隨著屍山血海。
他硬著頭皮問道：「前輩，您覺得我將這枚黑色古玉給有蘇長寧如何？」
南宮問秋笑容和藹：「嗯？」
葉凡連忙改口道：「前輩您誤會了，晚輩是絕對不會給的，畢竟婉兒……哦不，公主她還在溫養魂魄，晚輩將誓死守衛公主的安全！」
嘴上這麼說。
葉凡心底滿是鬱悶。
芽兒呦。
真是晦氣。
當初就不該聽信東方鳶說的有寶貝，直接掉頭走就好了。
葉凡帶著一絲期盼道：「前輩，仙門真的存在嗎？」
「從未見過，只聽聞過。」
「那，真的有人能湊齊完整的五色石嗎？」
「不曾。」
南宮問秋說道：「直到今天，我也才見到兩小塊。一塊黑色，一塊紅色。」
葉凡瞭然。
黑色的在他身上，有蘇長寧身上那塊應該是紅色。
南宮問秋意味深長道：「因果已染，別想著丟掉或者給誰，除非身死，否則你是逃不掉這樁因果的。」
葉凡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穩。
南宮問秋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看這臭小子吃癟也挺有意思的。
她閉上眼睛，輕聲道：「我曾答應過替你出手一次，也允諾了你鮫人族客卿的身份。望你，好自為之。」
「唰——」
葉凡知道這是要送客了。
抱拳一拜，意識便離開夢境。
葉凡醒來，本以為會再一次失去了剛才的記憶。
但與過去不同的是，妖祖的容貌、聲音逐漸模糊直至忘記，但關於五色石的對話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