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噓,隔牆有耳

  「你會不會突然地想起我,在某個沒有睡意的清醒時刻,想把身上所有枷鎖全部掙脫,只為自己做了選擇……」

  高空之上。→

  秋來劍還在飛。

  柳依依跟沈嫿一邊吃著打包的燒烤,一邊大聲哼唱著歌,手中還舉著啤酒,氣氛那叫一個愉悅快樂。

  果然。

  御劍飛行才是女孩子的浪漫。

  酒足飯飽。

  柳依依突然想起葉凡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緊張問道:「沈嫿,咱倆醉後御劍沒事吧?」

  這把沈嫿問懵了。

  想了好半天,才不解問道:「依依姐,這能有什麼事?」

  「葉凡說喝酒不御劍,御劍不喝酒,醉酒御劍是要罰款的!」

  「……」

  這個大騙子。

  就知道欺騙我人美心善單純的依依姐,太可惡了!

  沈嫿氣惱道:「依依姐,葉凡騙你的,根本沒人管。」

  柳依依咬牙切齒:「回頭找葉凡算帳。」

  「嗯嗯嗯!」

  沈嫿已經開始幻想跟柳依依聯手,對葉凡如何如何施展酷刑了。

  光是想想。

  沈嫿就忍不住唇角揚起,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

  但。

  身旁的依依姐突然沒了聲。

  扭頭看去,便見柳依依臉蛋紅潤嬌軀緊繃,呼吸紊亂,時不時還悶哼一聲……

  「……」

  這一次,沈嫿萬分確定柳依依體內沒有什麼助興的小道具。

  那這是生病了?

  沈嫿遲疑道:「依依姐,你……沒事吧?」

  「我沒、沒……沒事。」

  瞧著柳依依牙齒打顫強忍難受的模樣,沈嫿淚眼汪汪。

  「依依姐,是不是葉凡對你做了什麼?我這就去殺了他!」

  說罷。

  調轉秋來劍的方向準備飛向牡丹苑,這給柳依依嚇了一跳,連忙制止道:「不行!」

  「果然跟葉凡有關!」

  沈嫿心中確定了猜想,難過道:「依依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葉凡?」

  「他沒有欺負我……」

  「行,那我就當面質問他!」

  「不行,絕對不行。」

  「那你要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

  柳依依無奈,左右看了看,附在沈嫿耳畔低聲說著什麼。

  一分鐘後。

  沈嫿震驚道:「什麼?依依姐你能感知到——唔唔唔!」

  柳依依焦急捂住沈嫿的嘴,緊張道:「噓,小心隔牆有耳。」

  「!!!」

  始終飄在不遠處且隱藏行蹤的東方鳶表示不滿。

  這都幾百米高空了,哪來的牆?哪來的耳?

  這是防備著誰呢!

  秋來劍上。

  得知真相的沈嫿,一顆心碎成了無數瓣。難怪上次在員工宿舍,依依姐會用涼水澆身體。

  原來……

  嗚嗚嗚。

  葉凡你不是人!

  你就不知道輕一些嗎?

  沈嫿心疼的抱住柳依依,只覺得天空是灰的,月亮是暗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太陽升起了。

  現在的她。

  終於明白依依姐筆下被牛的苦主是什麼心情。

  憤怒。

  絕望。

  又帶著一絲『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呢』的無奈苦澀。

  最終一個人咬著牙扛下所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假裝世界安好,而後繼續目睹心上人被欺負,並痛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好在。

  沈嫿並非無能為力。

  她哽咽道:「依依姐,我一會去就找葉凡,讓他以後別欺負你了,讓他欺負我,反正我早晚得被他給欺負。」

  「???」

  這次輪到柳依依懵了:「沈嫿,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早晚得被葉凡欺負?」

  「啊這……」

  沈嫿慌了,後知後覺意識到說漏嘴的她神色閃躲。

  「沒、沒什麼意思呀。」

  「不對勁。」

  柳依依美眸瞪著沈嫿:「沈嫿,你跟葉凡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沈嫿雙手捂臉:「依依姐,別問了別問了。」

  「那我去問葉凡!」

  「……」

  攻守易形。

  沈嫿輕嘆一聲,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了。

  她看看左右,附在柳依依耳邊低聲開口:「其實,我是純陰之體……」

  一分鐘後。

  柳依依目瞪口呆:「什麼?沈嫿你跟葉凡必須——唔唔唔!」

  「依依姐,噓噓噓!隔牆有耳。」

  「???」

  又再一次被隔在牆外的東方鳶表示不理解,你們都在防備誰呢!

  不過——

  這件事我還真知道!

  不就純陰之體跟純陽之體的壽元詛咒嘛。

  東方鳶扭頭飛回牡丹山,她得儘快將這件事告訴主人,還有柳依依那奇怪的反應!

  這是病。

  得治!

  而秋來劍上柳依依跟沈嫿並沒有覺察到東方鳶,二女互相望了一眼,突然同時嘆了口氣。

  這嘆息被風聲揉碎,消散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

  ……

  華東。

  某座在國內知名度很低很低的小城市。

  街道上有一家棺材鋪子,生意很一般,所以鐵門上掛著【旺鋪轉租】四個大字。

  一位年輕男人躲在棺材中,聽著鋪子外那密集的腳步聲,男人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

  好在。

  腳步聲漸行漸遠。

  可男人依舊不敢弄出聲響,繼續躺在這散發著濃重且刺鼻漆味的棺材中。

  十分鐘。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那緊繃的心弦終於鬆懈下來。

  那沒有燈光照亮的黑暗中,男人臉上滿是怨恨與猙獰。

  「慶家。」

  「錢家。」

  「姜家。」

  「你們,欺人太甚!」

  「我章年會記住今日的滅門之災,他日定要血債血償!」

  章年閉上眼,心中滿是悲慟。

  他姓章。

  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順風順水,因為他有一位九品大宗師的親爺爺,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哪怕一丁點欺負,反而是他飛揚跋扈囂張慣了。

  章年一如往常那般,沉醉在女人窩裡,突然接到母親的電話,就一句話:「逃,快逃!」

  章年還沒回過神,一雙恐怖的拳頭突然打碎了牆壁。

  只要這拳頭主人再向前走一步,章年的腦袋就會被打成漿糊。

  章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逃!

  好在章年雖是紈絝,但也是紈絝中比較努力的,境界勉強達到了六品境。

  僥倖逃過一波武者的追殺,並在其中一個武者口中得知了一條爆炸消息——

  爺爺死了。

  連一刻都沒有為爺爺的死訊感到悲傷,下一刻便是來自武道協會無窮無盡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