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東方鳶這大美人兒嬌柔可憐的模樣,柳依依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做我見猶憐,心頭不滿消失,用力剮了葉凡一眼。
「臭流氓,你可得把她藏好了,不然我姐知道肯定得生氣。」
「你不生氣?」
「她又不能觸碰,你也做不了什麼。況且我生什麼氣?我就只是你小姨子而已。」
柳依依說的平靜,但東方鳶聽出這話莫名有點酸溜溜的味道。
茶藝水平有待提高!
如果是她。
她就會說:橫豎你有其他妹妹,比我會聊天比我會撒嬌還會哄哥哥開心,我生氣又有什麼用呢。
或者:罷了罷了,哥哥平日裡也這麼灑脫,我只是哥哥的小姨子,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哪有資格生氣。
但。
葉凡沒聽出來。
他頷首道:「我元嬰境時,打算為她重塑肉身。」
「哦?那你可得儘快元嬰。」
柳依依上下端詳了一番東方鳶,笑容那叫一個和善友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舔了舔嘴唇。
救命。
突然就不想有身子了怎麼辦……
東方鳶嚇得落荒而逃,柳依依在後面狂追不舍,嘿嘿嘿直笑。
「小鳶鳶別跑,去我房間探討下重塑肉身的事唄?等你有了肉身,就去我房間一塊兒住,我床還蠻大的。」
「……」
葉凡忍不住感慨。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茶里茶氣的東方鳶總算遇到了勁敵,再強的茶藝都不如柳依依一個眼神來的有效。
就是南宮婉暫時不能讓柳依依接觸。
萬一柳依依把南宮婉給撩了,導致那傻姑娘受了情傷每日以淚洗面……
那他前期的投資就虧大了!
況且。
南宮婉的奶奶可是十六位妖祖之一的鮫人妖祖。
這可是比二代狼祖還要恐怖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這位是否還活著,但只要有一絲活著的可能,葉凡就不會賭。
……
天黑了。
天亮了。
天又黑了。
龜龜頓覺龜生絕望,這都過去一天兩夜了,主人怎麼還沒來救自己。
是的。
被帶到這鳥不拉屎的小破島嶼,過去了四十多個小時,龜龜的心情像過山車似的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最絕望的,是薛玉的折磨手段特別殘忍血腥,包括並不限於砸燒燉烤……
幸好它是天地靈寶,這副龜殼的強度是有的。
但這也是不幸的源泉,正因為龜殼的防禦強度足夠,它才經受了一輪又一輪的折磨。
「呼。」
薛玉美眸眯起:「叫的挺慘,嘴卻挺硬。」
聞言。
龜龜繃不住了,落下了委屈的眼淚。
「妖王,我嘴一點都不硬啊,你問的我全都交代了,絕對沒有半點隱瞞,求求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放過龜龜吧……」
「你不誠實。」
薛玉十分窩火。
因為這件天地靈寶說,蘇清歡之所以拼了命的追殺她,是因為她身邊的純陰之體。
叫什麼名字。
長什麼樣子。
人又在哪裡。
龜龜是一問三不知。
所以薛玉肯定不能信啊,她身邊有沒有純陰之體,她這個當事人是最清楚的。
畢竟。
她薛玉哪踏馬認識什麼純陰之體,聽都沒聽說過!
面對不老實且滿嘴謊話的龜殼靈寶,薛玉只能選擇加大力度,只聽得慘叫連連。
「妖王,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絕對沒有半分撒謊。」
「還不肯說實話是吧,好好好。」
薛玉面無表情的取出一個銀色盒子,掀開蓋子能看到其內有一根流光溢彩的七彩針。
「做什麼?」
龜龜慌了:「妖王你做什麼?我能說的都說了,你……你別過來,啊啊啊!」
將七彩針全部刺入龜殼靈寶體內,這讓龜龜頓時安靜下來。
薛玉微微眯起眼睛。
這件法器是『七彩千幻針』,有足足七千七百七十七種幻境,是刑罰或者套取情報的利器。
只要被七彩千幻針刺中,被刺者就會陷入最恐懼的幻境之中。
從古至今。
不論是天之驕子,還是名門正派的宗主長老,無一能在千幻針的折磨下撐過十分鐘。
在裡面的每一秒,都是莫大的折磨。
薛玉默默計算著時間。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半小時……
薛玉眉頭深深皺起,這都過去了半小時,這小王八竟然一點動靜沒有,就像死了似的。
它最恐懼的是什麼?
為什麼能堅持這麼久?
帶著遲疑,薛玉輕輕撫摸銀色盒子的蓋子。
蓋子如同湖面般泛起波紋漣漪,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些畫面,那模糊畫面逐漸清晰。
薛玉目光瞬間呆滯。
千幻針所製造的幻境,赫然是極度奢靡的酒池肉林。
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的美人兒們,或穿紗裙或各種不堪入目的衣裳圍繞著龜殼靈寶,一口一個好哥哥,直接把龜龜的殼都喊酥了。
「嘿嘿嘿。」
龜龜一邊享受美人口中餵來的酒,一邊吃著葡萄櫻桃,激動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
薛玉沉默了。
這小王八真是天地靈寶嗎?
怎麼比合歡宗的邪修更要沒底線。
而且這七彩千幻針怎麼出了故障,明明是折磨人的幻境,為何讓這小王八享受上了。
薛玉收回千幻針。
龜殼靈寶睜開眼,還沉迷在幻境中的它色眯眯道:「你這小娘子長得倒像薛玉,來,給哥哥跳一段舞。」
「……」
薛玉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道:「好的哥哥。」
薛玉沒有跳舞。
但龜殼靈寶跳起了舞,它旋轉跳躍不停歇,轉了至少百萬圈,腦漿都快甩幹了。
「好哥哥,還要妹妹跳舞嗎?」
「不……嘔!不用了,不用了。」
龜龜清醒了,也害怕了。
它看著眼前的三個薛玉……不,應該是一個,等等,又變成了三個。
「你這色龜,為什麼害怕美色?」
「我怕撐不過美人計,會背叛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