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在作業里!」
柳盈盈聲音從身後傳來:「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有一切你想要的東西。69ᔕᕼᑌ᙭.ᑕOᗰ」
葉子不吭聲了。
直勾勾盯著作業本,悄悄在咽口水,仿佛這不是紙,而是散發香氣的肉串跟蛋糕。
葉凡無奈看向柳盈盈,柳盈盈也無奈看向葉凡。
他們兩個當年都是學霸,怎麼到了葉子這,學習基因直接就沒了……
難道正正得負?
葉凡扶額道:「算了,作業不想寫就不寫了,你爸爸我這麼努力,就是為了讓你們母女過上好生活。」
不忘初心的葉子期待道:「那爸爸,我們能去吃肉串嘛。」
「……行。」
沒有回家,一家三口在柳盈盈的帶領下,去了老城區的一家燒烤店。
這家老店經營了二十年,燒烤可謂一絕。
店鋪面積並不大,一樓只能容納十桌客人,每天都需要排隊等號。
店老闆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眉眼間滿是歲月留下的皺紋,穿梭在小店裡送著燒烤或酒水,忙到連擦汗的時間都沒有。
而在一樓大廳,能看到廚房裡有一位中年男人在烤爐前忙碌。
孜然、辣椒麵等各種調料灑在烤串上,隨著油脂的燃燒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讓人垂涎。
「姨,忙著呢。」
柳盈盈主動打著招呼,並沒有發現葉凡目光深深鎖定在廚房內的中年男人身上。
而中年男子似有所感,疑惑回頭看向葉凡,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便繼續燒烤。
聽到呼喊。
中年婦女下意識回頭。
在看到柳盈盈的瞬間,特別開心道:「盈盈來啦,還是老地方,串馬上好。」
「姨,您隨便烤一些肉串就成,別太多哈。」
「行!」
柳盈盈輕車熟路,順著樓梯去了二樓天台。
這裡只有一個小烤爐跟桌椅,旁邊還堆積著雜物跟綠意盎然的盆栽。
顯然。
這裡平常是不對外開放的。
「嘻嘻。」
葉子眼睛亮亮的:「爸爸,我跟麻麻來這裡,一直都不用排隊哦!」
柳盈盈將一縷散發挽至耳後,微笑道:「張姨是娟姐的親二姨,這小桌子就是給娟姐留的,我們是沾了娟姐的光。」
在二樓天台上吹著晚風,聊著天。
沒一會兒, 張姨拿著一大把烤串上來,寒暄道:「盈盈,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你叔前一陣還念叨過你呢。」
「最近太忙了。」
柳盈盈笑道:「姨,這是葉凡,我閨女他爸。」
張姨稱讚道:「小伙子很帥,難怪能讓盈盈念念不忘。」
「姨!」
柳盈盈紅著臉喊了一聲。
「呵呵,還害羞了。」
「奶奶,我要吃肉肉!」
葉子萌萌的喊了一聲。
「還有呢?」
「肉。」
「……」
張姨哭笑不得道:「這小丫頭,真是無肉不歡。」
張姨簡單寒暄片刻,聽到樓下丈夫的吆喝便連忙下樓。
「盈盈,張姨老公人怎麼樣。」葉凡突然問道。
「人很好呀。」
柳盈盈不明白葉凡為什麼問這個,回答道:「烤串那個大叔就是張叔,每天樂呵呵的笑,被喝醉酒的顧客找麻煩也不生氣,是鄰里街坊口中的老好人。」
「嗯。」
葉凡點頭,默默吃著烤串。
還別說。
這烤串的味道真不錯。
葉子吃的那叫一個大快朵頤,嘴角全是油。
吃到一半。
張叔又端著一盤烤串上來,給葉凡遞了兩瓶啤酒,笑道:「小葉是吧,我聽娟子說過你,今天總算見到了,果然一表人才。」
葉凡同樣笑道:「張叔,一塊兒喝點?」
柳盈盈在桌子下踢了葉凡一腳:「張叔很忙的,你想喝自己喝。」
張平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樓下顧客吃完就打烊了。我跟你姨年紀大了,不能再通宵熬夜干買賣嘍。」
「是的,錢賺多少是個頭呢,夠花就行。」
葉凡給張叔滿上啤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葉凡看向張平,這位面容憨厚鬢角滿是白髮的中年男人像極了葉凡那老實的二叔葉東山。
但。
唯一有區別的是,張平不是人,而是一隻妖。
雖然隱藏的極好,可還是有一縷妖氣溢散而出,這也是葉凡先前詢問柳盈盈,以及在一樓注視廚房的緣故。
張平是一頭血狼。
但,身上沒有半點人類的鮮血味道,這代表著張平沒吃過人。
張平樂呵呵的,時而逗弄下小葉子,時而跟葉凡碰杯喝酒。
沒過多久。
張平就喝醉了,摟著葉凡肩膀醉醺醺道:「小葉啊,你人很好,有空……多來!」
「好的叔。」
張平被張姨扶著,搖搖晃晃回了房間睡覺。
葉凡一家三口也吃飽了,禮貌告辭。
「盈盈,你先開車載著閨女回家,我臨時有點事。」
「……嗯。」
柳盈盈沒有多問,開車離去。
葉凡在老城區溜達,仿佛飯後消食的年輕人,看到路邊有賣蘋果的,便買了五斤。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憨厚的笑聲:「老李,這是我侄子,便宜點。」
「哎呦,老張!」
擺攤的大爺把煙一掐,十分給面子道:「老張你難得開一次口,每斤便宜兩塊,再多送你侄子些。」
說著,又挑出三個又大又水靈的紅富士,塞到塑膠袋裡。
葉凡接過蘋果,付了錢,對於張平張叔的突然出現並不意外。
兩個人沿著街道,走回燒烤店,一路無話。
葉凡走出巷弄,身上沐浴著月光。
而張平腳步一頓,身體藏在了筒子樓的陰影里。
張平不再如往昔那般憨厚笑著,面色無比陰沉,這一幕若被街坊鄰居看到,肯定會格外陌生。
「葉凡,你是修士吧,我在你身上,嗅了同族的鮮血味道。」
張平語氣十分凝重。
「嗯。」
葉凡如實相告:「我殺過兩隻血狼,一個叫薛十三,一個叫薛澤。」
張平瞳孔猛地一縮。
他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那你今天是來殺我的?我三十年前被趕出靈府,與血狼族再無瓜葛,你們即便有恩怨,也牽扯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