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耀下，兩個人身上仿佛灑滿了一層雪，如同白頭。
葉凡停住腳步，看向柳盈盈，深吸了一口氣：「柳盈盈，你願意嫁給我嗎？」
柳盈盈沒說話。
葉凡心中暗道一聲糟糕，看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努力，還是沒能撫平柳盈盈過去五年所受的委屈。
他第一次慌了神，有種掌心沙子不受控制從指縫流逝的無力感，明明努力了，卻始終無法阻止。
「葉凡。」
「我在……」
「你這個笨蛋，五年前，我就答應你了呀。」
柳盈盈踮起腳尖，在葉凡耳邊用溫柔且開心的語調說道：「我願意。」
葉凡腦海里閃爍過跟柳盈盈的相識相知相戀的所有畫面。
她的一顰一笑，她生氣時委屈時的模樣，她的一切一切……
最終定格在五年前，那個他們醉後去酒店，從男孩女孩成長為男人女人的那一刻。
【盈盈，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等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
【說話算話？】
【我們拉鉤！】
承諾遲到了五年。
好在。
還來得及。
葉凡將柳盈盈抱在懷裡，哽咽道：「謝謝。」
柳盈盈微笑道：「葉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這一生很漫長。
漫長到要過數十個春夏秋冬，要經歷三萬多個白天黑夜，要走無數路，縱然如此也不一定能遇到合適的人。
可一生同樣很短暫。
短暫到很多人根本來不及向摯愛揮手說再見。
所有的回憶跟美好，因為各種原因全部停留在了昨天，上個月，去年，或者更遠的從前。
葉凡很慶幸。
柳盈盈一直在等他，過往的美好回憶還在，而未來亦值得前往。
「盈盈，我愛你。」
「……」
柳盈盈一怔。
忽而展顏一笑，吻向葉凡的唇，將所有想說的話全放在了吻里。
直到晚上十點。
葉凡才跟柳盈盈走完短短兩公里的回家路。
只是……
迎接他們的不是閨女葉子，而是臉蛋莫名紅潤的柳依依，她氣急敗壞道：
「可惡的葉凡，早晚有一天要把你閹了！」
「？」
葉凡額上浮現大大的問號。
不就讓你哄睡葉子，至於這麼大火氣嗎？
果然。
單身的女人脾氣太暴躁了。
柳盈盈歉意道：「抱歉依依，下次我們早點回來，哄睡葉子很累吧。」
累是挺累的。
但不是因為哄葉子睡覺累，而是……
算了算了！
柳依依狠狠剮了葉凡一眼，氣鼓鼓回了房間。
柳盈盈無奈看向葉凡，葉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回到房間關燈休息。
摟著柳盈盈軟香的身子，同時又為自己算了一卦，這一次算到了數個良辰吉日。
看樣子上次龜龜卜卦出的危機，還真是由血狼族引起的，還好蘇清歡將二代狼族解決掉了，否則後患無窮。
「老婆，年前有三個好日子，你看……」
葉凡話說到一半頓住，因為耳畔傳來有節奏的輕微呼吸聲，顯然柳盈盈睡著了。
有時候葉凡還挺羨慕的柳盈盈的，睡眠質量嘎嘎好，基本上躺床上沒幾分鐘就能進入夢鄉。
「等明天再商量日子吧。」
葉凡正準備睡覺時，突然似有所感的看向左側，這個方向是牡丹山腳下。
那裡。
有兩道人影。
一個是風情萬種的佘月，一個是可愛萌萌噠的於小小。
「不是明早集合嗎？」
葉凡看看時間，這深更半夜的上門，莫非是有什麼事？
起身穿衣。
下樓時竟然看到了柳依依。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頭髮紮起馬尾，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要去哪。
四目相對。
葉凡詫異道：「去哪？」
柳依依心虛的挪開目光：「我只是覺得修煉太悶了，出去透透氣。」
葉凡：「……」
透氣就透氣，語氣這麼心虛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
兩個人一起離開牡丹苑，一路無話。
直到來到牡丹山腳下，佘月開心的招手：「恩公~」
「好好好。」
柳依依似笑非笑：「我說葉大官人半夜不睡覺是去哪嗨，原來是密會緋聞女友。」
是的。
佘月跟葉凡的緋聞柳依依也知道，主要是好閨蜜『沈雅』告訴她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那樣？」
柳依依目光掃過佘月，又看到了一旁的於小小：「葉凡，你可真刑啊，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沒想到你玩的這麼花！」
佘月這才看到柳依依，怯怯的退後一步。
沒辦法。
人的名，樹的影。
她在公司這些時日，聽同事們聊了不少八卦，其中有不少都是關於橘里橘氣的柳依依。
尤其那個叫沈雅的，提起柳依依時眸中綻放著異彩。
雖然沈雅隱藏的極好，可直覺告訴佘月，沈雅中了柳依依的毒，特別深的那種……
這就有些可怕了。
「心虛了！見到我怕了！」
柳依依冷哼道：「葉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明明都有我……姐了，居然還在外面沾花惹草，跟公司員工不清不楚！」
「這位道友，你誤會了。」
於小小開口解釋道：「我跟佘月前來，是邀請葉道友一同探訪牡丹山的公主墓。」
這萌萌的蘿莉音那叫一個可愛。
柳依依心頭怒火頓時消了三分，沒辦法，於小小太可愛了，尤其是那毛茸茸的白色兔耳……
等等。
兔耳朵？？？
柳依依再度震驚了：「你難道是妖族？」
於小小頷首：「在下雪月兔一族的妖王於小小，見過柳道友。」
柳依依驚訝：「你認識我？」
「……聽說過柳道友的大名。」
「！！！」
柳依依意氣風發道：「沒想到我才修仙數月，名氣就已經傳到了妖界，你們妖族都是如何評價我的？」
「……」
於小小不知道怎麼說，求助目光看向葉凡。
葉凡咳嗽一聲：「行了，你該散步就去散步，想去酒吧就去酒吧，我們今晚有正事。」
柳依依急了：「不行，我得看著你。必須帶我一起，否則我就告訴我姐！」
不怪柳依依著急。
深更半夜讓葉凡跟佘月、於小小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待在一塊，她是真的不放心。
當然。
最重要的是，葉凡等人似乎是要去探尋什麼公主墓，聽起來就很刺激的樣子。
這等大事。
怎能沒有她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