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憐香惜玉。
更不知道給個台階下。
這天底下哪有這麼笨的男人？
柳依依鼓起嘴，吹在臉上身上的涼風冷颼颼的，下意識低頭，將大片海域跟遠處燈光絢爛的東海市盡收眼底。
是的。
她在御劍飛行。
看到這種只會出現在夢裡的場景出現在現實世界，嬌軀莫名一軟。
若非葉凡眼疾手快摟住了柳依依，大概率會摔下去。
葉凡撇嘴道：「這就害怕了？你還不如葉子膽大呢。」
柳依依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一雙迷人眸子閃亮亮的，仿佛泛著光：
「好美啊，葉凡你快放開我，讓我體驗下自由落體的感覺。」
「……」
葉凡懷疑耳朵聽錯了，詫異道：「你是不是被嚇傻了，這裡有至少五千米高！」
「反正你肯定能接住我，我以前一直就很想蹦極，但栓個繩子跳有什麼意思？」
「……你真是個瘋子。」
葉凡服了，柳依依這腦迴路真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而且柳依依嬌軀瘋狂掙扎，似乎真的想要從數千米高空縱身一躍。
「老實點，回頭我教你修煉，到時候你自己飛。」
「真噠？」
柳依依眸子亮了：「嘻嘻嘻，我就知道全天下只有姐夫最好了。愛你！比心~」
說著食指跟大拇指交錯，比了個愛心的形狀。
葉凡嘴角抽抽。
這娘們也太現實了。
柳依依忽然想到什麼，語氣略有幾分得意與期待：「對了，那個有蘇長青說我是內蘊靈體，他那麼看重我還要讓我當妖后，我莫非是傳說中的修行奇才？」
「……你聽說過合歡宗麼。」
「當然。」
柳依依輕哼道：「不就是那種靠著雙修之法走捷徑快速升階的邪修嗎？我柳依依身為內蘊靈體，看不起合歡宗！」
「內蘊靈體就是修行者眼中的合歡宗捷徑。」
「？？？」
柳依依表情僵硬：「葉凡，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葉凡遺憾道：「很可惜，這並不是玩笑。你脖子上的玉墜，就是我為你煉製的護身符，可以掩蓋你是內蘊靈體的事實。」
柳依依目瞪口呆。
蝦米。
我成捷徑了？
柳依依並不傻，以她中二多年的經驗瞬間分析出，內蘊靈體有點像是共享充電寶，能被任何人使用，但壽命到期就會被一腳踢飛到垃圾桶。
一念至此。
頓時忍不住氣抖冷。
為什麼要對內蘊靈氣抱有如此大的惡意，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柳依依突然神色複雜道：「葉凡，我姐姐也是內蘊靈體吧？同樣的玉墜，你還送給了姐姐。」
「嗯。」
葉凡面色沉重。
柳依依突然不說話了，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很快回到海水浴場。
找到還在昏迷中的姜有容跟白卉，將她們帶去酒店，並由葉凡診斷了脈象。
「都沒有危險，睡一覺就好了。」
葉凡頓了頓，接著道：「把今天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告訴我，我想想回家怎麼跟你姐說。」
柳依依哼哼道：「你還想找藉口騙她？臭男人，明明是金丹修士卻不告訴我們，究竟是何居心。」
葉凡黑著臉道：「我是怕她擔心，而且你姐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不然我早就坦白失蹤那五年是被綁到崑崙山修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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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眸子又一次亮了：「這麼說，我姐還不知道你是修仙者這件事嘍。」
「自然。」
「嘻嘻，那這就成了我倆的小秘密，連我姐都不知道呢。」
「……」
葉凡敲了柳依依腦袋一下：「快說正事！」
「哦。」
柳依依將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當葉凡聽到柳依依傻啦吧唧帶路，找到一片堪比馬爾地夫的海岸線時，氣得牙疼：
「你有沒有想過，東海是長江入海口，根本不可能有這般水質、沙灘乾淨的海岸線？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當然想過。」
「那你還不知死活的去第二次，第三次？」
「這不更顯得珍貴嘛。」
柳依依理不直氣也壯道：「就像你在馬路上看到一塊金磚，你難道不撿嗎？但正常情況下，金磚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馬路上。」
「……」
聽起來是有道理的。
可葉凡細細琢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格外無語道：「你這是詭辯。」
「嘛。」
柳依依十分隨意的擺擺手：「不要在意這麼多細節，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你啦葉凡。」
「你可是我小姨子。」
葉凡話語一頓，又接著道：「對了，你進入靈府的時候，盈盈感應到你身體不適遇到了危險。」
「是、是嘛。」
柳依依神色不自然的挽住耳邊散發。
葉凡追問道：「那你現在是不是……」
「打住！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我早就感應不到我姐了。」
柳依依又加重語氣，似是自我肯定道：「沒錯！」
葉凡帶著試探道：「你之前讓我晚上少折騰你姐。莫非，難道……」
後面的話。
葉凡說不出口了。
柳依依狠狠踩了葉凡一腳，氣惱道：「呸，臭流氓，變態！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怎麼著，占了柳盈盈的便宜還不夠，還想把她妹妹也一起糟蹋了？」
「……沒沒沒，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錯了。」
「滾，我不想看到你！」
「依依……」
「滾吶！」
「……行吧，我先去房間門口。等你冷靜了，咱們一起回家。」
「啪」
隨著關門聲。
柳依依長長鬆口氣，只是耳根子完全紅透，頭上還冒著絲絲熱氣，也不知是天氣熱的還是害羞。
她躺在酒店床上，抱著昏睡中的姜有容嚶嚀道：「有容怎麼辦，葉凡好像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是的。
葉凡猜對了。
柳盈盈曾說過，十年前大病一場後，與柳依依兒時那驚人的默契感應近乎消失，柳依依本來也是這樣以為的。
直到五年前柳依依才知道，她跟姐姐其實還是保留了一部分『默契感應』。
因為五年前的夏季，柳盈盈與葉凡雙雙考入燕大，喝醉酒後去了酒店。遠在國外的柳依依，連葉凡容貌聲音都不知道，便知曉了對方的厲害。
所以當拋妻棄子失蹤五年的葉凡出現後，柳依依會那麼生氣，直接從國外殺了回來。
從某種程度上說。
葉凡辜負了不止一個柳盈盈，還有一個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