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湖山莊取走項鍊後,江燃便再沒有出過門。
2號下午16點,睡了個午覺的白菲菲洗漱完下了樓。
她換了件玫瑰金色的長裙,化了淡妝,少了分清純,多了些女人味。
「燃大爺,迎新晚會去不去?」白菲菲站在入戶玄關處的鏡子前打量著自己,「沈青筠還問過你呢。」
其實沈青筠只問了她去不去,沒提起江燃。
不過白菲菲總覺得江燃性格太過孤僻,需要多見見世面和別人交流交流,免得成天待在家裡變得越來越自閉。
「去啊,怎麼不去?」自見過謝天這位故人後,江燃的情緒都活躍不少。
他沒有身在修真界,沒有經歷過師門破滅,友人也未曾身死。
幫助過他的沈青筠和頗為照顧他的謝天,前世被楚天齊禍害的白菲菲,香消玉殞的秦姨都安安穩穩的活在蔚藍星上。
他改變了白菲菲的命運,也在自己前世的命運軌跡之外,看見了沈青筠和謝天等故人。
江燃相信,他也必然會擁有一個截然不同的未來。
「我就說你小子對沈青筠有想法。」白菲菲嘖嘖了兩聲,「不過學校里對她有想法的人多了去,也不差你這一個。」
江燃背著手從她旁邊走過:「眉毛畫歪了。」
「啊?」白菲菲本來已經準備往外走,被他一句話弄得又貼在鏡子前查看自己的眉毛,過了半晌才衝著走出門的江燃翻了個白眼,「你無不無聊!」
南都大學。
今天的學校比江燃上次來要明顯熱鬧許多,拖著行李的返校生和結伴而行的學生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白菲菲領著江燃直接去了漢服社的活動室。
舞蹈社和漢服社的社長都是沈青筠,而且都有著專門的活動室。
「剛來學校記得別那麼冷冰冰的。」白菲菲一路上嘰嘰喳喳,「大家都算是你的學長學姐,你多交點朋友,遇上什麼事也不至於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江燃不置可否,前世他也想交朋友,奈何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人著實不多。
至於幫助,那就更少了。
大學生又不是傻子,幫他又得不到任何回報。
沈青筠那種腦子不正常的人另算。
兩人走到活動室發現門半掩著,白菲菲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江燃進去之後四處打量了一眼,看到了幾個熟面孔。
沈青筠、袁欣然和顧一彤,還有嚴文軒等人都在。
沈青筠穿著件藕粉色的明制漢服加馬面裙,看起來極為端莊大氣,本就絕美的臉上薄施粉黛,竟似畫中人。
江燃離著很遠,都能察覺到嚴文軒在不時偷看,眼中迷醉至極。
「菲菲來啦?」沈青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麗。
白菲菲快步上前和她抱了抱,誇張地在她脖頸處吸了一口:「真香!」
嚴文軒喉頭聳動了一下,裝作一副目不轉睛翻看節目表的樣子。
「這是漢服社的活動室,我們在確認節目單。」看見江燃,袁欣然圓嘟嘟的臉上有些詫異,「你來做什麼?」
沈青筠美目掃過去瞪了她一眼,袁欣然頓時偃旗息鼓。
「漢服社?」江燃緩步走到沈青筠面前站定,眸中澈然,語氣平淡,「我能加入麼?」
嚴文軒猛地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咬牙切齒。
沈青筠也有些納悶,她分不出江燃是真的對漢服感興趣,還是另有所圖。
「沒問題,社團本來就是同好者交流的地方,你想加入當然可以!」
不過她並未拒絕,也沒追問江燃的目的。
這些並不重要,即使她因為那天在娛樂城包廂的事,對江燃略有好感,但也不會因此對其另眼相待。
她對於學校里的交際,僅僅局限於同學和朋友關係,更進一步幾無可能。
自己出生的家庭,也註定了她不可能像普通女生一樣,擁有選擇未來的機會。
袁欣然左顧右盼,本來想跟顧一彤吐槽,卻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奇怪。
嚴文軒此刻捏著拳頭,他總感覺江燃有些不安好心。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沈青筠的青睞,但還是有種不願與別人分享的執念。
「菲菲,你今天要不要一展歌喉?」
心中氣憤歸氣憤,嚴文軒也沒忘記剛進門的白菲菲,這才是他有希望拿下的目標。
白菲菲本來被江燃要加入漢服社的話弄得一愣,聽到嚴文軒的詢問,臉色瞬間拉跨下來。
「青筠之前問過了,有她在,今天的迎新晚會我就不上去丟人現眼了。」
秉持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想法,她還是打著哈哈應付了一番。
嚴文軒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在沈青筠面前難以自持,聽到白菲菲的話,竟然白痴般的跟著附和:「也是,有青筠登台獻唱,誰還會上去獻醜?」
臥槽,這嚴文軒是個腦殘吧?
繞是顧一彤還因為江燃的到來有些膽怯,但聽到嚴文軒的話心中也是忍不住吐槽。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感覺到不對,臉色一白:「菲菲,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菲菲直接被氣笑了:「我也沒說你有其他的意思啊,青筠唱歌好聽這是公認的,你用不著跟我解釋。」
江燃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準備看沈青筠如何解決。
嚴文軒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指甲都把手心掐紅了。
他甚至將自己口不擇言的原因,莫名其妙怪到了江燃頭上。
沈青筠心知這種話肯定會讓白菲菲心生間隙,但又沒法解釋。
因為她這會兒要是繼續自謙,只會越描越黑,於是只能面帶慍怒的看著嚴文軒。
江燃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也明白前世因為自身眼界的緣故,有些過於高看沈青筠為人處世的能力。
她不是手腕情商高,只是一個有著得天獨厚容顏和強大背景的女孩,再用她的方式,對這個世界報以天真而已。
於是江燃突兀的向前一步,隔開了沈青筠和白菲菲兩人,暫時緩解了這份尷尬,旋即用一句話,讓這種怪異的氣氛徹底消弭於無形。
他澈然的目光落在沈青筠端莊如畫的臉上,語帶質疑。
「真的好聽麼?我不信。」
白菲菲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側臉,質疑著沈青筠的模樣,直接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長裙下的嬌軀都有些發顫。
「咯咯咯……」
「等下青筠上台,一開口就能讓你跪下。」
沈青筠見白菲菲樂得笑出聲來,也鬆了口氣,卻對質疑自己的江燃露出一副嗔怒的表情。
嚴文軒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