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送、送我回家,我媽、我媽……還在家裡等我呢……」
白菲菲面色潮紅,眼神迷離,聲音雖是斷斷續續,但卻帶著幾分焦急之意,結結巴巴地對身旁一位妖嬈女子說道。
被喚作朵朵的女子眼神略有些閃躲,不過身旁的青年用手將她的纖腰一攬,她整個人便直接靠進了對方懷裡。
接著連忙開口:「哎呀菲菲,你還不放心我嗎?等會兒嗨完了,我就跟楚少一起送你回去好不好?」
白菲菲用力地搖了搖頭,心中滿是懊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家跟江燃那個不近人情的傢伙待在一起。
她到這兒的時候,看見有不熟悉的面孔,本來是要走的。
可一想到江燃還待在家裡,就打算跟陶朵朵稍微聚一聚再走。
剛才聊天的時候,她就覺得那個楚少眼神有些不對勁,只是她和陶朵朵關係那麼好,所以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下藥。
別看她面對江燃發泄不滿的樣子有些盛氣凌人,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她在秦韻的薰陶下,也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如果讓楚天齊這種人得逞,那她真連死的心都有了。
更何況她還被陶朵朵騙著給家裡打了電話,說是今晚要去陶家過夜,現在這個時間點,還有誰能來救她?
白菲菲越想越絕望,她更怕的是等下失去意識之後,不只會被楚天齊一個人欺辱。
「朵朵,你……你還拿我當姐妹……的話……就放過……我……好……」
白菲菲的聲音越來越弱,可是她的話卻讓那妖嬈女子遲疑了一下。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得腦袋一沉,一陣困意襲來,再也說不下去。
白菲菲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走去,卻被妖嬈女子一把拉了回來。
楚天齊整個人一直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幕,直到妖嬈女子將白菲菲攙著往過道深處的包房裡走去。
他狹長的眼睛中,方才掠過一絲壓抑的興奮,然後迅速跟了上去。
江燃站在原地,看著那名妖嬈女子將白菲菲拖走,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
「怪不得前世,白菲菲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只是表現得有些許不滿……但僅僅相隔一天,就對我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處處針鋒相對,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她可能覺得,自己之所以會半途加入這個聚會被人下藥迷暈,也跟我到她家來,讓她不願待在家中有一定關係。」至於之後發生了些什麼,卻也不必多提。
「罷了罷了。前世雖與我諸多怨懟,但終歸你是秦姨的女兒。既然遇見此事,也叫我江老魔做一回好人。」
江燃心中打定主意,於是跟著眾人往裡走,後面的過道兩旁應該是些唱歌的包房,隔音效果極好,大廳里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拉著白菲菲的妖嬈女子沒跟著其他人回到半開門的那個包廂,反而是越走越深,而那個穿著襯衣,身形筆挺的男人則一直跟在她們身後。
「看起來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其他人在這個襯衣男面前都有些拘謹,這傢伙應該來頭不小。」
江燃在修真界有一個習慣,就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先分析利弊,心中推測這些東西,也只是習慣使然。
過道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員,不過那妖嬈女子和襯衣男心懷鬼胎,根本就沒注意到跟後面的江燃。
沒過多久,幾人拐進了一個角落,這裡也有幾個包廂,但明顯不常用的樣子。襯衣男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側過身讓妖嬈女子跟白菲菲先行進去。
此刻的白菲菲,已經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狀態。
這些人給她下的藥,並沒有讓她直接昏迷,而是讓她維持著一絲意識,宛若半夢半醒,所以妖嬈女子才能將她拖拽到這裡。
襯衣男等白菲菲進了房間,頓時心中一陣火熱。
剛準備進屋,卻看見一個男人快步往這裡走來,他正要呵斥,卻被對方伸手一推送進了屋內,然後房門「砰」一聲關上。
「楚少,您得手之後,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啊……」
陶朵朵剛把白菲菲扔在床上,話音未落,便發覺屋內一下子變暗起來,而後便聽見一聲驚呼。
「你他媽喝醉了找死啊!知道老子是……」
楚天齊被一掌推進屋內,見對方居然跟著進來還直接把門關了,他頓時就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
他根本沒想到對方是故意跟著自己,還以為是喝醉的酒鬼,畢竟在『雲上仙宮』里,敢對他這麼放肆的人著實不多。
楚天齊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暗暗埋怨看管的人不負責。
殊不知那些服務人員都以為幾人是一夥的,畢竟他三天兩頭帶著玩的「夥伴」可不少。
啪!
「聒噪。」江燃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在修真界裡,誰敢在玄劍尊者面前出言不遜?
沒直接動手殺了對方,已經算是他極為克制了。
這一巴掌看似力道不大,但卻是真的疼。
江燃雖只有一絲微弱的九劫氣勁在身,也未盡全力,但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是絕難想像的力量了。
楚天齊直接被這一巴掌抽蒙了,半邊臉瞬間高高腫起,痛得他連忙捂住臉嘶嘶吸氣,他感覺自己牙都快碎了。
下一瞬,屋內燈光亮起,因為這個包廂楚天齊有特殊用處,所以燈光略顯昏暗,不過還是能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況。
楚天齊忍著劇痛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確切來說是青少年。
對方身上散發著很明顯的青春意氣。他眼中藏著一絲隱忍下來的陰狠,沒有表露出來。
江燃略低楚天齊一頭,但他看向對方的眼神,卻如同立在雲端看眾生。
楚天齊沒有再度出言辱罵和威脅,從剛才那一巴掌的力道中他很清晰地察覺到了一件事。
自己打不過。
不管對方是喝醉了酒還是有備而來,他都選擇了暫時忍讓。
江燃開了燈,慢悠悠走到沙發旁坐下,望都沒望床邊呆滯的妖嬈女子,只是抬眼看向捂著臉的楚天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是誰不重要,你背後是誰也不重要。」
聽到這句話,楚天齊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但他忍著沒有出言反駁。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權衡了利弊之後,絕對不會蠢到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開口挑釁。
極限一換一的傻子又不是沒有,何況桌上還擱著水果刀。
因此楚天齊雖然就站在門口,也沒想過開門就跑。
萬一對方氣急敗壞追上來一刀傷了自己,那也是不必要的損傷。
「白菲菲的事,下不為例。」
江燃沉吟片刻,決定還是不給秦韻找麻煩了,殺了這人簡單,但後患也不小。
「另外,你可以動用所有的手段來對付我,但有且僅有一次機會。」
江燃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氣勁流轉之下對著刀柄伸出手指輕輕一彈。
一股勁風從楚天齊臉旁掠過,帶著輕微的破空聲鑽進了門裡,他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桌上的那把水果刀。
楚天齊喉頭一緊,莫名覺得雙腿有些發軟,顫抖地看著江燃。
對方走到床前,一隻手將白菲菲架在了肩上,平靜的拉開門,漠然地看了他最後一眼。
「輸了,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