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討沒趣的李伯特也不覺得尷尬,佯裝無所謂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詩雅,看樣子你的同學不太歡迎我們!」
俞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歡迎誰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麼。
「俞佳,不好意思啊!」
被李伯特硬拽著胳膊就走的余詩雅面帶歉意,聲音稍顯急促的說道。
俞佳沖她揮了揮手,也沒多說什麼。
心裡再怎麼看不上那個李伯特,但那都是余詩雅自己的選擇,她沒什麼摻和的理由。
借到錢的俞佳這會兒心情舒暢,很快就把膈應人的李伯特拋到了腦後。
在吧檯又坐了一會兒,隨著一層的人變多,她也沒了待下去的心思,起身去了四樓。
至於為什麼不去五樓,那是因為劉維才給她安排的房間在四樓。
「這個劉維才可真夠勢利眼的,見人下菜碟的工夫簡直太到家了。」
俞佳走在四樓的通道里,看著明顯和五樓檔次不同的格局,不由得吐槽了起來。
五樓不但空間更為開闊,還有著健身區域,獨有的娛樂區域和單獨的觀景平台。
四樓雖然也不差,但凡事就怕對比,俞佳這會兒頓時覺得還不如上去蹭江燃的房子,反正對方也沒打算在這裡過夜。
她拿出房卡正要開門,卻聽見旁邊門內傳出來碎裂的響聲,像是花瓶被摔破了。
那間房門剛被拉開了一點,又一下子被合上了。
啪——
一聲脆響隱隱約約傳入耳中,緊接著就是個熟悉的聲音咆哮起來。
「你他媽還敢抓老子?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吧,還想下船?」
「好言好語跟你商量你不聽,都跟你說了,只要今天能翻盤,我肯定就有錢幫忙打點了,你那點事兒算什麼?」
「自己乖乖在屋裡待著,別說下不去船,只要你敢亂跑,就自己想辦法吧!」
罵罵咧咧的聲音說完話,滿是戾氣的拉開門走了出來
他看著愣在過道里的俞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什麼看,臭婊子!跑來看黑拳穿一身制服,還他媽在這裝清高!」
俞佳也沒因為他的話生氣,看著他臉上被指甲抓出的血印子,故意做出一個不忍的表情,反倒把對方氣得夠嗆。
不過下一秒俞佳就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外面的男人顧忌著處理臉上的傷口,只能氣急敗壞的先行離開。
這時候俞佳才再次走了出來,到旁邊的房門上敲了敲。
房內一個淒楚的女聲正在不斷地抽泣著。
「詩雅,別哭了,遇上渣男也沒辦法,現在看清了也好,趁早甩了他才是正理。」
房內爭吵的兩人正是剛才見過的余詩雅和李伯特。
俞佳也沒想到這個李伯特這麼奇葩,到遊輪上都能這麼沒品,還捨得跟余詩雅這種尤物起爭執。
屋內的抽泣聲微微一停,旋即房門被打開了。
即使梨花帶雨,將妝都弄花了,但余詩雅依然顯得楚楚動人,甚至讓俞佳都有些心生憐惜。
余詩雅帶著一股香風,拖著長裙直接一把抱住了俞佳放聲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俞佳身體一僵,然後用手拍著她的背,緩聲安慰道。
「你別怕那個李伯特,他要是敢威脅你,咱們這麼多姐妹也不是吃素的。」
「這種渣男留著他幹嘛,就算被入了也不要緊,不能因為被他入了就自暴自棄,乘著還沒結婚直接甩了他,普天同慶。」
余詩雅聽著她知性的聲音,情緒慢慢平穩下來,卻是被這些話說的有些尷尬。
「姐你別亂說了,我還沒和他那個呢……」
俞佳看著她梨花帶雨的面容,有些吃驚地說道:「不是吧,面對你這種大美人他都能忍得住,該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
「我說姐妹,要是這種情況那就更得分了,你可得為自己後半生的性福著想啊。」
余詩雅被她幾句話一打岔,心中的傷心也是淡了幾分,嗔怪的拍了她一下。
「你以為他不想?只不過在他心裡有些東西更重要罷了。」
「佳佳,既然你今天也在這兒,應該知道黑拳的事吧?」
害怕俞佳繼續口不擇言,余詩雅握著她的手,整個人倚在門框上說道。
「李伯特是我半年前在一次外貿交流會上認識的,他華夏語流利,長相也不錯,對小動物也很有愛心,所以接觸下來我對他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接觸了一個多月以後,我基本也默認了他的追求。不過因為工作的原因,我經常在國內和國外跑,所以和他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余詩雅眼角的細閃在淚水中更顯奪目,讓她有種破碎感的美。
「也因為一些在國內的姐妹,跟我旁敲側擊的說過李伯特愛亂搞的事,但是我又很信任他,於是決定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再觀察他一段時間。」
「但他隱藏的一直很好,我也是回國之後,偶然才知道他一直下注參與黑拳的盤口。」
「從一開始的幾十萬,到後來的幾百萬,都是小贏大輸,幾個月時間把他亡父留下的公司都賭破產了,這一次直接把房抵了,就是想著能翻盤。」
俞佳聽到這裡已經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知道他賭博你幹嘛還和他待一起?穿成這樣也是因為他的原因吧?」
余詩雅悽苦一笑,閉上了眼睛說道:「你猜的沒錯,我跟著他實際上另有原因。」
「我弟弟大半年前參加了工作,在一家公司幹了好幾個月,還在裡面交了個女朋友。」
「後來公司利用搞團建的名義,把他們一群人騙到北緬去了。」
余詩雅整個人提起這件事都有些崩潰:「你說誰能想到一家按時發工資,工作氛圍還不錯的公司,竟然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把他們騙去北緬?」
「我弟弟到了那邊,就被那些魔鬼脅迫著欺騙家人,朋友,進行各種詐騙。」
「後來更是錄了毒打他的視頻,逼迫我爸媽打錢。」
余詩雅說著說著,連嬌軀都微微顫抖著:「我爸媽房子賣了,公司抵了,能借的都借遍了,就是為了能贖回我弟弟。」
「但是那些魔鬼還是一直壓榨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我把那個很有上升潛力的工作都辭了,換了個工資更高的國內公司。」
「月月給那邊打錢,就是為了讓弟弟能安穩活著……」
「半個月前,李伯特聯繫上了我,他說自己有渠道聯繫上北緬那邊的團伙,讓他們放了我弟弟。」
俞佳看著這個一臉無助的尤物,心疼的抹了抹她的眼淚,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他有辦法?北緬那地方都是些人間惡鬼,說一句吃人地獄都不為過,李伯特能聯繫誰救你的弟弟?」
「他要是有那麼大的能量,還能在這參與黑拳的盤口?」
余詩雅抽了抽瓊鼻,抬頭看了一眼說道:「不是他。」
「我之所以跟著來,是他告訴我這裡一個姓劉的人,勢力極大,絕對可以讓北緬那邊的犯罪團伙賣一個面子。」
「但是……他讓我自薦枕席,因為那個姓劉的不缺錢和別的東西,只是每次手底下的拳手贏了之後,一高興就喜歡玩女人。」
余詩雅說到這裡,眼神已經有了些許堅定。
合著我說劉維才屋裡那張沙發咋那麼礙眼呢,搞了半天是他用來辦事的地方?
俞佳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面前的尤物,抬起了她的下巴,突然想起了一個好點子。
「詩雅,我覺得你可能不用被那個姓劉的入了。」
余詩雅揚起雪白的脖頸,朦朧的眼睛看著她一臉疑惑。
「我找個更年輕的人來入你,他去找劉維才的效果,可能比你親自去找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