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找死別帶著我

  馬逸倫留在這裡就是圖個刺激,想看等會兒江燃把槍掏出來之後黑痣男等人的反應。

  陶朵朵就更簡單了,老師口中能生撕虎豹的狠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度之。

  她留在這裡不說別的,至少能收穫沈青筠的好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兩人選擇留下的原因驚人地相似,都是因為相信江燃可以輕鬆處理這個局面。

  白菲菲雖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能插上話,但她也沒打算拋下沈青筠。

  她深知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有多無助。

  「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勸你們適可而止。」

  白菲菲見黑痣男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太對勁,忙出言威脅道。

  「法治社會?」黑痣男和一幫兄弟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對你們做什麼了?可不要亂告狀啊!」

  「要是你實在不放心,需不需要我們幫你通知官府,讓他們過來評判評判?」

  白菲菲聽到這種話,又急又氣,也知道自己的威脅根本不起作用。

  沈青筠絕美的面容也變得凜然起來。

  「沈青筠。」江燃靜靜地觀察著一切,見她表情變化至此,方才淡然開口。

  他目光清澈沉靜,再一次和善良到愚笨,美到猶如人間仙子的沈青筠四目相對。

  「你該怎麼做?是打電話求援,還是報出自己的背景?」

  他一字一頓地詢問出聲。

  黑痣男和其餘人竟然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似乎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他們也想看看仙子手足無措的模樣。

  沈青筠雪峰微顫,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平平無奇的男生,如此地針對她。

  但是對方的話,卻好像對她的身份背景了如指掌一樣。

  「你看看你幫助的,維護的學弟學妹,甚至是好朋友們。」

  江燃平靜地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

  沈青筠被這深邃清澈的眼神刺得有些緊張。

  「他們在哪裡?」

  「別跟我說是你讓他們離開的,你有自己的把握保證事態不會惡化。」

  江燃的聲音略帶上了一絲斥責之意,除了白菲菲略有所覺,任何人都沒有發現其中的差別。

  「但那是建立在一切有規矩,一切在掌控之內,或者說你有著直面危險的力量之時。」

  「才能去有的善良。」

  「否則你就會被這份無能者的善良給毀了,然後被你所幫助過的人嘲笑,甚至幸災樂禍。」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什麼是力所能及的善舉,什麼叫愚蠢無知的好心。」

  江燃很平淡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結束了這隔了六百年的一次對視。

  沈青筠已經被說得神色蒼白,緊咬著水潤的櫻唇,欲言又止了數次,居然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不錯不錯,這位小兄弟看得很通透嘛。」黑痣男啪啪地拍著手,誇讚了一句。

  說完,他走到沈青筠跟前,目光垂涎地看著那緞面白裙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他的話說完了,該輪到我說了!」

  「沈青筠是吧?」黑痣男舔了舔乾燥的嘴巴,貪婪地呼吸著沈青筠周圍的空氣。

  「這個小美人說得對,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可不敢違法犯罪。」

  「你和她,從我和這些兄弟的胯下爬過去,我就放了你們。」

  黑痣男的話剛說完,根子和柱子一下精神抖擻起來。

  被他們喊來撐場面的文身男也是左看看白菲菲,右看看沈青筠,一臉的期待。

  白菲菲嚇了一跳,緊張兮兮地離江燃更近了一些。

  沈青筠深吸了一口氣,水潤的櫻唇微微張開:「你知道我……」

  黑痣男直接吼了出來:「老子管你他媽背景是誰,你這麼漂亮的娘們要是沒背景,還能安安穩穩地天真到今天?老子第一個不信。」

  「問題是我們又沒動你,你背景再大又能怎麼著?我今兒個還就想欺負千金大小姐一回不成麼?」

  黑痣男站在沈青筠面前,做出一個扎馬步的動作,雖說一臉淫笑,卻沒有動手動腳。

  沈青筠捂著心口,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江燃……怎麼辦?」白菲菲心跳有些加速,她感覺屋內的氣氛一下子有些不對起來。

  「鑽不鑽?」黑痣男冷聲道,「現在要是不鑽,等會兒可別怪我又加條件。」

  一幫文身男配合地吹著口哨,一臉戲謔地打量著沈青筠,像是要將她給吃了。

  「沈青筠,明白了麼?」江燃緩步走到沈青筠面前,轉過身去,迎面擋住了黑痣男,背對著她說道。

  「發善心,記得分人,分場合。」

  「這一次,我幫你。」

  沈青筠怔怔地看著這個有些消瘦,個頭和穿著高跟鞋的自己剛剛平齊的青年。

  她幫助過很多人,也化解過很多矛盾,但似乎將她擋在身後的人,卻從未有過。

  「剛還說你通透,怎麼著,見不得女神受委屈,化身熱血少年了?」黑痣男扭了扭脖子,眼神不善地看著江燃。

  馬逸倫在一旁看著江燃單手負於身後的站姿,整個人都期待地屏住了呼吸。

  (草了草了!要掏槍了。隱藏在都市裡的絕世兵王,即將要展現出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了麼?)

  馬逸倫滿腦子都是兵王歸來的畫面,腦補出了許多中二的場景。

  「到此為止。」江燃淡漠的看了黑痣男一眼,以及他身後九個面露猙獰的痞子。

  「他媽的!又來這句!」黑痣男差點氣得七竅生煙,他覺得這幫學生仔簡直看不清形勢。

  沈青筠他能看出來,那種容貌氣度和涵養,絕對不是普通人家。

  但面前這個小子,除了一臉的淡漠,不管是衣著還是長相,都看不出半點有背景的痕跡。

  甚至全身上下的行頭加在一起,連剛才那個嚴文軒的一個錶帶都比不上。

  憑什麼敢這麼跟他說話。

  「老子看你今天是他媽想躺著出去!」黑痣男朝身後招了招手,示意來兩個兄弟干翻這小子。

  結果手招了半晌,身後的人卻沒什麼動靜。

  轉頭一看,一個碩大的禿頭映入了眼帘。

  他不由地訕訕一笑,剛想開口說話。

  「你他媽找死啊!」禿頭男連一句話都沒說,滿頭大汗地連氣都沒喘順暢,直接一巴掌呼在了黑痣男頭上。

  勢大力沉地一巴掌把黑痣男的腦袋扇得往下一垂,但禿頭男根本沒有停手,一直用盡全力地砸著他的腦袋。

  「你他媽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禿頭男一連串的巴掌聲迴蕩在包廂中,像是要把黑痣男的頭扇進地里去。

  「你找死能不能別帶著老子!」禿頭男幾乎心都在狂跳。

  要不是剛才有個兄弟來這邊看了一眼,隨口說了一句有個臉很黃的青年,跟黑痣男起了爭執。

  要不是他沒喝多少酒,想到一個場景,多了個心眼跑過來看了一眼。

  他感覺自己可能餘生就不用挖礦了。

  趙五爺能讓他挖不了礦,是因為背後站著謝家。

  寸頭男能讓婉婉卑躬屈膝,是因為他有至少不遜於謝家的背景。

  黃臉青年能讓寸頭男說話都輕言細語,坐凳子都半邊屁股,可想而知對方可怕到什麼程度。

  他幾乎可以肯定,今天黃臉青年在他新開的場子裡出了事,明天他就可以去挖礦了。

  不是回自己的礦場,而是收拾好行頭去礦坑裡挖礦。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也是他的生意能越做越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