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40分,江燃再一次離開了山海城。
因為俞佳提醒了部分監控點位,所以他仍然選擇了翻牆,並未走正門離開。
本來他還想著楚天齊應該小有資產,結果俞佳告訴他對方的大額消費全都是用楚濟川的副卡。
就這還在那咋咋呼呼開口一個億,合著空手套白狼打算白撿一條命?
雖然江燃一開始也沒打算放了他。
為什麼本尊明明這麼強,還這麼缺錢呢?
江燃有些不解。
他原本沒打算這個時間點再去雲上仙宮的,怕過去正主不在。
不過俞佳在他離開之前卻說趙五爺常年住在那兒,而且推測應該就睡在六樓。
這要是還不趕緊去跟趙五爺交流一番,讓阿成知道了還得笑話他動作慢。
雲上仙宮雖說通宵營業,但到了這個時間點,卻也喧囂不起來。
江燃沒從正門口的主路經過,他直接繞到了後方停車場去。
然後站在牆角,撿起幾枚石子,彈向停車場周圍的監控。
不管趙老五到底搞沒搞違禁品生意,江燃都不想被過多關注。
他殺掉楚天齊和那群渣滓,是為了以絕後患,所以無論如何,那些人都必須死,沒有任何可以轉圜的餘地。
不過俞佳告訴他,楚天齊找來的人說起來是趙老五手底下的。
但其實只是趙老五的手下疤子,名義上收下的小弟,有些恐怕連面都沒見過。
這群人天怒人怨的,啥事都幹得出來,不知多少人盼著他們死,疤子也不可能跳出來引火燒身。
麻煩一些的就是楚天齊,對方如果是個普通混子也就罷了,但他的父親偏偏來頭很大。
因此俞佳告訴江燃,她對官方會選擇說半真半假的話,對楚濟川則是如實相告,只把白菲菲和江燃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楚天齊出錢找疤子搖人這件事一打聽就清楚,根本瞞不住,一群人去借用磷化廠也是同理。
於是在俞佳的描述里,就變成了楚天齊是為了找回場子,言語威脅對手,讓對方點好人馬到磷化廠來。
至於之後的事她因為提前被楚天齊支開,所以並不知情。
這樣一來楚濟川很大可能性不會在明面上大動干戈,反而是暗地裡探查真相。
只有這樣,他才有手刃仇人的機會。
不得不說,俞佳很準確的抓住了楚濟川的心思。
對方只有這麼一個獨苗,唯有讓殺害他兒子的人去見閻王,才算真正報了仇。
可從一開始楚濟川調查的方向就有問題,他以為是兩伙人鬥毆,但其實從頭到尾動手的就只有一個人。
只要楚濟川自以為是的去查,那就絕對查不到江燃頭上。
江燃踩著窗沿借力,幾個起落後輕鬆落在六樓窗外。
氣勁流轉於雙耳,他聽到了其中一間屋內的細微呼吸聲。
踩著牆邊走到有呼吸聲的窗邊,卻發現是一塊完整的防彈玻璃。
這麼謹慎?尋常人就算有意尋仇,到這裡也只能無功而返。
江燃心中不由暗道。
楚天齊要是像趙五爺這麼謹慎,恐怕也不會蠢到帶著三十幾個人就來找他的麻煩。
江燃壓根不知道以楚天齊的年紀和毫無挫折的經歷,能隱忍了一周多時間才選擇動手,已經算是富二代中的楷模了。
「疊勁。」
江燃伸手推了推窗戶,氣勁蔓延進去感受了一下厚度,不由地想起了一門秘法。
將體內氣勁用特殊方式運轉疊加,可以得到爆發性的增強。
不過這種秘法需要心神具備極高的控制力,否則很容易反傷到自己。
當然對於江燃來說,所謂的心神控制力這個條件,幾乎等同於不存在。
他伸出右掌,摁在玻璃正中心,氣勁流轉,一瞬間蔓延進防彈玻璃內部。
江燃心神一動,氣勁瞬間失去控制,在防彈玻璃內部瘋狂亂撞。
噼啪——
一聲脆響整張防彈玻璃迅速密布細微的裂痕,江燃猛推一掌,氣勁裹挾著碎渣一頭撞進了屋中。
「誰!」一個身影在玻璃碎裂聲響起之時,已經從床上迅速爬了起來,朝枕下摸去。
「找槍?」江燃從懷中摸出楚天齊的槍,在手上轉了一圈,槍口正對著床上的身影。
趙五爺面朝窗戶,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的動作,當即僵住了身形,慢慢把雙手舉過了頭頂。
「趙五爺?」江燃輕飄飄問了一句,其實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因為六樓只有一個人。
「不敢稱五爺。」趙五爺露出一臉笑意,舉著雙手也沒敢做什麼其餘的動作,「您稱呼我小五就行。」
「這麼怕我?」江燃淡然道,看了眼手中的槍,然後直接朝趙老五扔了過去。
手槍落在趙老五身邊,他心頭不由地鬆了口氣,但沒敢去撿。
剛才聽到動靜的時候,摸槍只是下意識的動作,等看到對方是從哪進來的之後,趙老五壓根就沒打算反抗。
幾十毫米的防彈玻璃連步槍都打不穿,可想而知對方是怎麼進來的。
因為接觸過一些武力驚人的傢伙,趙老五根本沒有打算去嘗試,對方有沒有瞬間幹掉自己的能力。
「怕。」趙老五很乾脆的承認了,「像您這種人,誰敢不敬畏?」
「你接觸過武者?」江燃看他模樣,隨口問了一句。
燕傳一開始沒拿他當回事,應該是錯誤估計了明勁武者和他之間的差距。
不過趙老五這麼慫,還是讓江燃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好歹是楚天齊欽佩的趙五爺,結果還沒那小子勇。
趙老五遲疑了一下,苦笑道:「那麼厚的防彈玻璃都防不住您,我就算沒接觸過武者,多少也得長點腦子啊。」
他是真的快傻了,樓底下一群人守著,窗外的防彈玻璃用步槍都打不穿,就這樣還被對方摸到了跟前。
趙老五也很無奈,他能有什麼辦法?
「你既然有腦子就好。」江燃轉過身,慢悠悠找了張椅子坐下。
即便他一直背對著趙老五,但後者還是一臉堆笑:「您有話吩咐?」
「也沒什麼事。」江燃瞟了他一眼,「把你販賣違禁品的錢都交出來,買你現在的命。」
「再把牽連其中的販子全都告訴我,我給你個痛快。」
他對於這一類人沒有底線,逮住多少殺多少,沒有任何餘地。
合著都得死唄?趙老五有些傻眼,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兩個選擇跟自己也沒關係啊。
「我不知道您從哪得到的消息,說我在販賣違禁品。」趙老五苦笑道,他其實稍微有了一些猜測。
「可是我怎麼敢做這種事,落在謝家手裡想死都難……」
他言辭懇切,且江燃的靈覺並沒有察覺到說謊的跡象。
搞半天誤會了?江燃有些傻眼,那他去哪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