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作者是個萌新,這本書的開篇實際上是幾年前看了都市修仙(陳北玄)之後寫的,今年直接拿來用可能有點過時,但不會是千篇一律的爺爺孫女之類,點進來就是有緣,希望讀者老爺們賞臉,祝您財源廣進,諸事順遂。
「天地一劍!」
「破萬法!!!」
江燃驀然睜開雙眼。
心神還沉浸在大雪山巔,至寶「劍符」崩碎,天崩地裂的那一幕。
他環顧四周,渡劫期強大的神魂,讓他在剎那愣神之後便恢復了過來。
一陣沉默之後,江燃方才明白眼前這一切並非幻覺。
六百年前,他歷經苦難,人生未半便已不幸身亡。
卻沒成想穿越到了一個修仙世界,怯懦自卑的江燃,也被殘酷的修真界逼著不斷成長。
最終踏入了那名為巔峰的境界——渡劫!
縱使他天資絕世,六百年渡劫。
但卻因為和頂級宗門天玄宗結仇,加上身懷至寶「劍符」的緣故,很多修士並不想見到他渡劫成功。
於是在他渡劫之日,天玄宗藉助鎮派法寶的威力。
硬生生害得他負傷渡劫,最終在九九天劫之下灰飛煙滅。
天意難違,更是難料。
江燃本以為自爆「劍符」之後,自己會隨之徹底煙消雲散。
沒想到在天地一劍斬滅萬物後,他從死寂的黑暗中睜開眼來,竟發覺自己仍然活著。
活在六百年前,父親剛剛過世,坐上飛機投奔南都白家的時候。
……
南都國際機場。
一名二十歲左右,身材高挑,打扮時尚的女子正一臉不耐煩地低頭看著手腕。
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她已經重複了好多次這個動作。
「都怪我媽,非讓我來接人,朵朵又得怪我放她鴿子了。」
女子黛眉緊蹙,忍不住在心中責怪道,她是真不想來接人。
「你就是白菲菲?」就在滿心不悅之時,一道略顯疏離的聲音響起。
她轉頭看向來人之際,心中卻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你總算是來了……」話音未落,人卻是突然愣住了。
眼前這個身材消瘦,風塵僕僕的青年,看起來有些面黃肌瘦,有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你就是江燃?」白菲菲有些詫異,她是真沒料到對方會貧困到這種地步。
「如果你是白菲菲的話,那我就是你要等的那個江燃。」
在白菲菲眼中面黃肌瘦,生活困苦的江燃神色平淡,慢條斯理地說道。
雖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面前女子眼中的憐憫,可卻沒有絲毫的尷尬。
白菲菲見江燃一副呆呆地模樣,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沖他招了招手,示意跟上自己。
「整整六百年,當真如夢一般。」
「秦姨,別來無恙!」江燃望著白菲菲那曼妙的背影,眼中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只是喃喃自語著。
語氣雖然依舊平淡,卻仿佛蘊含著千萬年的思念。
江燃不緊不慢地跟在白菲菲身後,心中卻仍是波瀾起伏。
饒是以他的心境修為,也在許久後才確定這並非心魔幻境。
他是真真正正回到了六百年前。
南都。
任誰聽到這個城市的名字,都會聯想到紙醉金迷四個字。
諸多豪門匯聚於此,俯瞰一方,匯聚成獨屬於這裡的一道風景線。
窺視這風景線的芸芸眾生,不過是一隻只疲於奔命的螻蟻罷了。
他所要投奔的白家,在偌大的南都,也只是豪門眼中的螻蟻。
再一次來到白家別墅門前的時候,江燃整個人徹底怔在原地。
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整整六百年,都歷歷在目,仿佛從來沒有變過。
「前生少不更事,不僅差點走上歧途,還導致秦姨溘然長逝,以至於這執念整整伴隨了我幾百年,沒想到……」
「上天竟會可憐一個手中沾滿鮮血的魔頭!」
……
江燃心中思緒紛繁,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白菲菲目光中的同情更甚。
「沒見過大別墅吧?」
看著江燃一副被豪宅驚呆的模樣,白菲菲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揶揄道。
「看夠了趕緊進去,你別杵在這裡發呆,我還有事呢!要不是我媽逼的,我是真懶得去機場接你。」
也不待江燃回話,白菲菲直接伸手推開了別墅大門,然後朝他說道。
最後一句話的聲音略微變小了一些,但她卻不知道,憑藉江燃的靈覺,縱然此刻修為全失,卻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不過江燃倒也不為所動,雖然白菲菲有些任性,自己前世和她的關係也很差,但對方本性並不壞。
何況單憑她的母親是秦姨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給予對方滿滿的寬容和大度。
至於被人憐憫、同情和調侃,反倒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以他曾經渡劫期的修為,直面天威的心境。
倘若因此而難堪或無地自容,那他六百年來的苦修,也太廉價了一些。
江燃抬起頭來,看了看站在台階上堵住大門的女子。
露出一絲緬懷的笑意,而後負手踱步,擦著白菲菲的肩膀走了進去。
白菲菲被他莫名其妙的一眼和古里古怪的笑容搞得眉頭緊皺,後者又擦著她的肩膀走進了屋內。
「你幹什麼啊!」她整個人俏臉微白,忍不住驚呼出聲。
多重因素疊加之下,她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嗯?」
江燃眉頭一挑,腳步停了下來,而後轉過身來,目光平淡的看著她。
「你!你不知道換鞋麼?你看你把地毯都弄髒了!」
白菲菲見他撞了自己一下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正準備發作。
又看見江燃『髒兮兮』的鞋子踩在地毯上,頓時氣急到無理取鬧起來。
其實她倒也不是嫌貧愛富,主要是家中突兀的來了個外人。
還讓她推了聚會去機場接人,加上對方又跟個問題兒童一樣,任誰都會心生不滿。
「果然還是這般言辭。」
「但前世我來白家的時候,心中只有怯懦和自備。」
「甚至還有一些無地自容,只覺得白菲菲看不起自己,一直在冷嘲熱諷。」
「卻不曾換位思考,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親自到機場去接我,已經算是極有分寸了。」
「這些言辭僅僅是在變相發泄內心的不滿,也並非真就心存惡意。」
江燃心頭略有些感慨,卻再也沒有六百年前面對此番情景時的不知所措和窘迫。
反而覺得曾經讓他感到厭煩的白菲菲,也莫名變得可愛起來。
江燃前世,對於白菲菲,絕對是厭煩。
甚至說狠一點,恨不得將其吊起來暴揍一頓的那種心態。
但六百年過去,歷經生死,他已經看淡了很多東西,真正難以釋懷的,唯有秦姨罷了。
以他此刻俯瞰蒼生的心境來看,白菲菲就好像是一個咿呀學語的嬰兒般稚嫩。
於是前世那些令他感到無比窘迫的言辭,此刻都顯得無關緊要起來。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歷盡滄桑,重逢故人。
除了懷念,唯有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