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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海淡淡一笑,眼前這位年輕的僧人,就感覺眼前一花,等待揉眼反應過來,有些迷迷糊糊的。
「我在這裡幹嘛?」這位僧人嘀咕了一句,然後就離開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至於莫海,已經跨過門檻,進入了這個「閒人免進」的院子中。
這個院子,並沒有什麼人,空蕩蕩的,不過倒是很乾淨,院子中間,有一個石桌,四隻石凳,石桌上有一本佛經,翻看到一半,用一塊圓潤的石頭壓著,東邊有一間屋舍,有且也就一間屋舍,此刻房門半開。
莫海也沒有進入屋舍,而是在石桌旁坐下,一邊看著桌上的佛經,一邊凝神細聽。
房間之中,那位中年夫婦正在哀求一位叫做「慧覺」的高僧,莫海聽了一下,也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
那對中年夫婦是寶北市人,他們的女兒算得上是一位小童星,叫做趙青彤,從小生活在聚光燈之下,這對夫婦的本職工作,其實很普通,不過因為女兒從小長得漂亮,可愛,被星探發掘,所以他們夫婦也就不工作了,專門作為女兒的經紀人,因為娛樂圈畢竟水深,來錢快,但也危險,他們得保護女兒。
趙青彤從十歲到十五歲,這幾年的確順風順水,演電視劇,當模特,掙了不少錢,一家人的生活,也逐漸過得奢侈起來。
但到了十五歲之後,因為不算是童星了,所以演藝之路,越走越不順,沉寂了幾年,到了趙青彤如今十九歲了,以前賺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但趙青彤還是沒有真正的火起來,一年到頭,也接不到多少角色,最後只能混跡到車展當模特。
有一句話,叫做欲望難填,一家人高消費習慣了,怎麼可能再接受緊巴巴的日子。
所以,為了讓女兒能夠大火起來,趙家夫婦都操碎了心,趙青彤也因為從小混跡娛樂圈,早已不再單純,最終,一家人商議,只要能火,就算被潛規則,也是願意的。
寶北市最大的娛樂公司,背後老闆就是寶北市地下大佬杜褚威,趙青彤好不容易搭上了杜褚威這條線,被杜褚威給潛規則了,但杜褚威事後,拍拍屁股,就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趙青彤白白被潛規則了。
這讓趙青彤恨得牙痒痒,但又沒有辦法,杜褚威她可惹不起。
見潛規則這條路走不通,趙青彤只有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她曾經在娛樂八卦聽說明星養小鬼,可以使星途燦爛,一帆風順,於是前去東南亞,找到一位大師,弄來一個小鬼。
養小鬼,在東南亞很是流行,可以斂財納福,還可以迫害對手,使對手運勢一落千丈。
因為是流行的東西,肯定是有一點效果的。
趙青彤本以為,養小鬼能給自己帶來好運,卻沒有想到,短短几個月,就厄運纏身,會看相的人,都能看出來,趙青彤印堂發黑,是大凶之兆。
而且小鬼怨氣,已經侵蝕了趙青彤的內在,長久下去,趙青彤將會越來越虛弱,到最後,陽氣全無,魂魄飄搖,身體將會被小鬼占據。
莫海坐在外面石桌上聽完,面色毫無波動,只能說,這趙青彤自作自受。
屋內的慧覺高僧聽完,長呼一聲佛號,讓趙青彤拿出小鬼,他要將小鬼超度。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誦經之聲,莫海可以看到,有淡淡的金色佛光若隱若現,這位慧覺高僧,的確算得上一位高僧,有些道行。
在佛威壓制之下,小鬼黑氣大盛,發出了瘮人的叫聲,房間之中的趙青彤一家三口,嚇得臉色慘白。
「不好!」
突然,屋內的慧覺高僧一聲驚呼,小鬼的一絲怨氣,居然在佛法之力下逃脫,鑽入了趙青彤體內。
這小鬼,是趙青彤使用自己的血液供養,起初一滴血,可以供養一天,後來需要的血液越來越多,一旦不能滿足小鬼的胃口,就會被反噬,原本小鬼還不會這麼早進入趙青彤體內,但今天,被佛法震懾,不得不鑽入趙青彤體內,藉助人的力量,對抗老僧。
小鬼畢竟只是一縷殘魂怨氣,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攻擊力,只能以幻象摧殘人的意志力,但現在很顯然,用幻象對付高僧是行不通的,就只有藉助人力了。
小鬼一旦進入人體,就很麻煩了,畢竟,趙青彤長時間使用自身血氣滋養小鬼,某種意義上說,和小鬼已經建立了聯繫,若是剛才小鬼是進入了趙青彤的父母體內,慧覺使用佛力,足以將小鬼趕出來,繼而收服,但進入趙青彤這個「母體」之中,就相當棘手了。
能讓慧覺這樣的高僧,都驚呼失態,可見事情的複雜性。
「慧覺大師,求您救救我女兒。」看到女兒痛苦的樣子,趙青彤的父母跪下哀求。
慧覺大師面色凝重,語氣沉重說道:「是我剛才大意了,沒想到這小小邪祟居然能逃過我的佛法壓制,現在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是毫無辦法,戒空,召集慧字輩眾僧,在祈光殿聚集,我們以無上梵唄之力,為趙施主驅除邪魅。」
慧覺大師說完,戒空領命,剛剛開門走出來,突然愣住了。
「施主,你,你怎麼在這裡?」戒空就是剛才帶莫海進來的那位僧人,見莫海坐在慧覺師叔的院子中,看著慧覺師叔的佛經,一副風輕雲淡之態,戒空不由問道。
有一點很好,就是這涼明寺的僧人,很少會動怒,慧覺師叔的院子,外人是不給進來的,但莫海既然進來了,戒空也只是有些詫異和意外,卻沒有生氣,樣子依舊和善。
「是誰來了?」慧覺大師,也從房間之中走出來,看到莫海後,他的眼神有些疑惑。
莫海見慧覺大師在看著自己,也含笑平靜地看著慧覺大師,只是還沒有開口,戒空就連忙說道:「慧覺師叔,這位施主剛才在大殿之中說他昨晚見我們寺院上空有佛光籠罩,今日便過來看看,本想見主持的,但主持如今在面壁正定,我便讓他改日再來,只是沒想到這位施主,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了?」
這些僧人,不抱著惡意隨意揣度別人,莫海的冒昧,他們也只是當成無心之舉,和顏悅色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