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在兒孫們的陪同下,來到了杜飛的面前。
她兒子的手裡,拿著一件白瓷。
「小杜啊,剛才你的鑒寶表現,我也看到了,非常精彩。」
老奶奶指著兒子手裡的那件白瓷,衝著杜飛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白瓷,品鑑一下。」
「唐家妹子,你這個白瓷的造型,很獨特啊。」
段天寶掃了一眼白瓷,隨口點評了一句。
然後,他介紹道:「小杜,這位是唐虹秀,寧城紡織行業的女大亨。」
「哎喲,我算什么女大亨?」
唐奶奶苦笑道:「現在的紡織行業,越來越不景氣,我們家的生意,年年虧損。我們就是在吃老本。我們唐家可比你們段家,差遠了。」
杜飛點了點頭,說道:「唐奶奶,我幫你看看。」
他從唐奶奶的兒子,唐勇的手裡,接過了那個白瓷。
此物造型奇特,很像一個小號的臉盆。
杜飛突然問王建:「王先生,聽說你也是一個古玩專家。你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嗎?」
王建一呆,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是一個洗手的小盆。」
「呵呵呵。」
唐奶奶全家,都笑了。
段天寶、林博雅和韓瓊,也笑了。
王建臉紅耳赤。
他知道,自己八成是猜錯了。
「回答錯誤,你還有一次機會。」
杜飛盯著王建,笑道:「你再好好瞧瞧。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這是一個小魚缸。」王建繼續猜。
「哈哈哈哈。」
這一次,唐奶奶全家的笑聲,更大了。
王建明白,自己又猜錯了。
這些笑聲,就像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把他的臉都給打腫了。
「老王,這是一個筆洗。」
王建的好朋友,劉振東劉先生,忍不住說道。
王建連忙狡辯道:「筆洗是一種文房寶物,屬於雜項。我對筆洗並不熟悉。我沒有認出這是筆洗,這很正常。不過我的朋友劉振東,對筆洗,頗有研究。」
「哼,你連筆洗都認不出來。你還好意思,自稱古玩專家?」
唐奶奶冷笑道:「依我看,你還是閉嘴吧。不要再和杜先生抬槓了。」
王建羞憤欲死。
如果地上有條縫,他真想鑽到地縫裡去。
而孫焱,氣的在心裡暗罵:「這個王建,真是一個廢物。他居然沒有認出,那東西是個筆洗!就他這水平,算什麼古玩專家啊?」
這時,杜飛對劉振東說道:「你認出這是筆洗,說明你還算,有幾分本事。你來瞧瞧,這個筆洗是古董,還是仿品?」
劉振東從杜飛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筆洗。
他看了好半天,才說道:「這個白瓷筆洗,連一個款識都沒有。這肯定是個工藝品,根本就不值錢。」
此話一出,唐奶奶全家,都很失望。
之前,他們也請過鑒寶師,鑑定過這個白瓷。
那些鑒寶師做出的結論,和劉振東差不多。
「誰說,這個筆洗沒有款識?」
杜飛把筆洗翻了個底朝天,指著上面的,那個官字,說道:「這不就是款識嗎?」
「這款識,不對啊。」
劉振東說道:「瓷器的款識,一般都是有年號的。比如,大明宣德年制,成化年制。不是六字款,就是四字款。從來沒有過,一字款啊。」
頓了頓,劉振東諷刺道:「你這個大名鼎鼎的杜神眼,難道連這個常識,都不懂嗎?」
此話一出,那些對杜飛,很不服氣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見杜飛終於被打臉了,孫焱笑的非常燦爛。
他心道:「杜飛,你的鑒寶能力,不是很強嗎?沒想到你居然會犯,常識性的錯誤。這下子你的臉,被劉振東給打腫了吧?」
不料,杜飛哈哈大笑,指著劉振東說道:「看來,你也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你憑什麼,罵我是草包?」劉振東氣的,臉色發青。
杜飛說道:「在大明永樂朝以前,我國燒制的瓷器,絕大部分,是沒有款識的。只有北宋的汝窯,有蔡字款。北宋初年的定窯,有官字款。」
頓了頓,杜飛說道:「唐奶奶的這個筆洗,是北宋初年的,定窯白瓷筆洗。它是真正的古董瓷器,不是什麼工藝品。」
此話一出,劉振東的臉面,也快掛不住了。
他張口結舌,目瞪狗呆。
唐虹秀激動道:「小杜,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杜飛笑道:「你這個官字款的筆洗,保存完好,沒有土沁色,絕對不是從古墓中,挖掘出來的冥器。你這個,應該是定窯,供應給北宋宮廷的御用瓷器。市價絕對不會低於三百萬。」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驚嘆。
唐勇好奇問道:「小杜,是定窯的瓷器值錢,還是青花瓷值錢?」
「呵呵,定窯瓷器和汝瓷,是同一個檔次。這兩個窯口,都是專門燒制,北宋宮廷的御用瓷器。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杜飛說道:「全世界,只有77件汝瓷。定窯瓷器比汝瓷更少。不過,定窯瓷器是白瓷,不如青花瓷好看。所以定窯的白瓷,不如青花瓷值錢。頂級的定窯白瓷,賣個八百萬就頂天了。」
眾人讚嘆不已。
而杜飛兩次鑒寶,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所以,找他鑒寶的人,越來越多。
杜飛的名氣,也越來越大。
看到杜飛,一次次的出風頭。
看到段涵韻,含情脈脈的,看著杜飛出風頭。
孫焱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他慫恿王建、劉振東和李濤,去打杜飛的臉。
沒想到這三個狗腿子,已經被杜飛,廢了兩個!
就剩下一個李濤,還沒有和杜飛,交過手。
這時,一個穿的有些寒酸的四旬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有些忐忑的問杜飛:「杜先生,你能幫我,鑒個寶嗎?」
「大叔,你怎麼稱呼?」
「我姓洪,我是世紀天府的保潔工。」中年男子笑道。
一聽這話,李濤忍不住嘲諷道:「呵呵,你一個保潔工,你能有什麼寶貝?」
老洪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雖然覺得,李濤說的話,有些刻薄。
但他們也認為,一個窮困保潔工的手裡,不可能有什麼寶貝。
這時,老洪從一個老舊的挎包里,翻出了一枚錢幣,遞給了杜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