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鄧華強哭得這麼悽慘,這麼傷心,那些想要拍攝他嘬狗尿的吃瓜群眾,都不忍心繼續拍攝下去了。
「杜飛,你收手吧。再不收手,你就犯眾怒了。」常傲晴小聲勸道。
杜飛早就料到,鄧華強會精神崩潰。
他不會操縱鄧華強,把地上的那泡狗尿嘬乾淨。
如果他這麼做,他就是持強凌弱。
絕大多數的吃瓜群眾,都會同情鄧華強這個弱者。
他們並不知道,鄧華強是個陰險小人。
他們也不知道,鄧華強這個渣男,一直都想睡了楊柳,送給杜飛一頂綠帽子。
他們只會,盲目的去同情弱者。
所以,杜飛要把握好尺度。
他最終的目的,是嚇唬鄧華強,讓鄧華強精神崩潰。
現在,鄧華強都已經被杜飛給整哭了,杜飛的目的已經實現了。
他放了鄧華強,冷笑道:「姓鄧的,你一滴狗尿都沒有喝,你哭個毛啊?」
鄧華強止住哭聲,躺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杜飛。
「咱們的賭約,就此作廢。看你哭的這麼慘,我就放你一馬,不再整你了。」
聽杜飛這麼說,鄧華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杜飛繼續說道:「但是我警告你啊,如果你還敢在楊柳的身上,打什麼歪主意。我不會再讓你喝狗尿。我讓你吃狗屎,吃到撐死!」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杜飛說的這句話里,透著一股子陰狠勁兒,讓鄧華強毛骨悚然。
剛才,杜飛整治鄧華強的手段,已經在鄧華強的心理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打死他,他也不敢再騷擾楊柳了。
「滾!」
見鄧華強已經被整怕了,杜飛低喝一聲。
鄧華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了。
那個單二虎,也早就溜得沒影了。
接下來,常傲晴在杜飛指點下,買了一個慈禧粉彩、紅鳥牡丹紋的罐子。
杜飛告訴常傲晴,這個罐子值兩萬。
但常傲晴買下這個罐子,只花了兩百六。
她也算是,撿到了一個小漏。
將這個瓷罐,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自己的大領導張東海,常傲晴覺得挺合適。
離開古玩市場之後,杜飛和常傲晴,就各回各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杜飛使用微信,給張東海轉帳了三萬五,祝老張三十五歲生日快樂。
沒想到自己的老闆杜飛,居然會給自己,送禮慶生……張東海對杜飛,蠻感激的。
第二天中午,杜飛無事可做,便去楊家醫院上班。
他在楊家醫院,有空就上班,沒空就不上班,非常自由。
途經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杜飛發現辦公室的門關著,裡面傳出了談話聲。
「楊神醫,在下慕名而來,想請你跟我去一趟白河市,為我父親治療中風。」
「單先生,中風可不好治啊。」
楊志堅苦笑道:「而且,白河市距離寧城,有四百多公里。路途太遠了,我這幾天得了感冒,身體有些吃不消啊。」
「這卡里有十萬塊,是你的辛苦費。」
單先生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楊志堅,笑道:「只要你跟我走一趟,就算你治不好我父親,這十萬塊錢,你也不用退還給我。如果你治好了我父親,我另有重賞。」
站在門外偷聽的杜飛,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他心中冷笑道:「老楊出診的起步價,現在都已經漲到了二十萬了。而且老楊出診,一般不會離開寧城。你花十萬塊,就想讓老楊,跟著你跑一趟白河市,老楊肯定不干。」
果然,室內的楊志堅,並沒有伸手去接,單先生遞來的那張銀行卡。
這時,單先生從盒子裡取出一個瓶子,繼續說道:「楊神醫,我知道你的夫人,喜歡玩古董。這個南宋官窯的琮式瓶,是我去年花了三十萬,淘到的真品古董。我想把它送給你的夫人,請你代為笑納。」
琮式瓶,就是外方內圓的瓷瓶。
「單先生,不好意思。你送的錢和古董,我都不能收。我最近身體欠佳,實在是不能出遠門。」楊志堅笑著婉拒。
他不懂鑒寶,擔心收了假貨,上當受騙。
「呵呵,這個瓶子這麼漂亮,楊神醫就算不收,也可以拿去,鑑賞一番。」單先生笑道。
盛情難卻,楊志堅雙手接了瓶子,仔細把玩。
就在這時,一條小蛇從瓶口爬了出來,嚇得楊志堅驚叫一聲,手一松,瓶子啪的一聲墜地,摔成了一堆破瓷片。
「哎呀,楊神醫。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把我的古董瓶子摔碎了!」
單先生打死了小蛇,痛惜道。
「有……有一條小蛇,突然從瓶口跑出來,嚇了我一跳!」
楊志堅解釋道:「如果不是這樣,我絕對不會失手,摔碎了瓶子!」
「呵呵,這個瓶子,本來就是我送給你老婆的禮物。只要你跟我去一趟白河市,為我父親治好中風,我就不會向你索賠。」
單先生冷笑道:「如果你不肯跟我走一趟,那你就賠償我,三十萬吧。」
楊志堅愣了一下,沉聲道:「這瓶子裡的小蛇,是你放進去的吧?你做局坑我?」
「楊神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單先生冷笑道:「你說我做局坑你,你有證據嗎?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去一趟白河市吧。」
「呵呵,你我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你就別跟我扯聊齋了。」
楊志堅冷笑道:「在我的地盤,你竟敢做局,拖我下水。我敢打賭,你這個破瓶子肯定值不了三十萬,一千塊就頂天了。我這就把我女婿叫過來,讓他教你,該怎樣做人!」
單先生心說:「這個姓楊的,果然是一個老江湖,我設的這個局,騙不了他。家裡的老頭子,讓我把楊志堅請過去治病,這個事估計是辦不成了。」
這時,楊志堅掏出手機,撥通了杜飛的電話。
杜飛此時,就站在院長辦公室的門外。
他的手機鈴聲剛響了兩下,就被他給掐斷了。
然後杜飛推門而入,那位單先生見了杜飛,當場目瞪狗呆,滿臉驚懼,仿佛見了活閻王一般。
「果然是你啊。」
杜飛冷笑道:「難怪我覺得,你的聲音有些耳熟。」
原來這位單先生,就是昨天剛被杜飛修理了一頓的那個倒霉蛋,單二虎。
「杜……杜先生,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楊神醫的女婿。」單二虎顫聲道。
「小飛,這廝剛才做局坑我,現在他見了你,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楊志堅笑著問杜飛:「你以前,是不是教訓過他啊?」
杜飛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條小死蛇,又掃了一眼,那個南宋官窯琮式瓶的碎片,冷聲道:「蛇是圓頭的無毒蛇,瓶子是琮式瓶的高仿品,大概值兩百塊,你卻騙我老丈人,說它值三十萬。你事先在瓶子裡,放了一條無毒的小蛇。然後你邀請我的老丈人,鑑賞這個瓶子。蛇的嗅覺非常靈敏。我老丈人的體味和你不一樣。他一旦上手了這個瓶子,瓶子裡的小蛇,感知到了陌生人的體味,就會受驚,鑽瓶而出。如此一來,我老丈人也會被蛇,給嚇了個半死。他失手摔瓶,也就很正常了。」
聽了杜飛的解釋,楊志堅恍然大悟。
他瞪著單二虎,怒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做局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