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好一會,易老闆再次去而復返。
「小哥,剛才找了半天,才發現少的這一百塊掉在了地上,你現在要不再數數?」
易老闆再次把錢遞給了洪宇。
「不用了,再見。」
洪宇伸手接過現金,牽著白茵茵的手,轉身就要走。
剛轉身,易老闆忽然喊住:「慢著!」
洪宇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易老闆,狐狸尾巴終於是要露出來了。
易老闆也在看著洪宇,雙眸都快要冒出火星。
怒聲道:「小王八蛋,想走?你今天走得了嗎?」
話音剛落,一輛麵包車忽然開進了魚市。
就停在易老闆的店門口。
隨後,
車門呼啦一下打開。
從車內走下來七八個紋身青年,手上都拿著鐵棍,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易老闆叫人來了,這小傢伙估計要倒霉了。」
「呵,還是太年輕了,真以為自己能打,就能隨便撒野?」
「人家易老闆也不是吃素的好吧,平時沒少跟道上的混混打交道,這次出事了,叫這些道上的人出來幫個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圍觀人群嘰嘰喳喳,都覺得洪宇要吃大虧。
易老闆看見自己的人來了,得意大笑,看著洪宇道:
「小子,我朋友過來了,剛才你是如何打我的,我一定十倍奉還。」
小女孩白茵茵嚇得臉色發白,知道事情不妙,拉著洪宇的手,驚慌道:「大哥哥,我們快跑吧。」
「茵茵別怕,有大哥哥在,不會有事的,就他們還奈何不了大哥哥的。」
洪宇摸著小女孩的頭,安撫道。
「小子,還在這擺譜是吧,行,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牛。」
易老闆臉色陰沉,立即扭身對著剛剛從麵包車副駕駛位走下來的一位青年壯漢招手道:
「彪哥,這傢伙簡直太囂張了,連你都不放在眼裡。」
「你待會下手,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陳彪聞聲帶著人走過來,當走近後,看到洪宇,虎軀一顫,立正道:「洪先生,怎麼是你在這?」
易老闆:「」
圍觀眾人:「」
他們都懵逼了。
顯然都沒想到,這些混混會認識洪宇。
而且,看樣子,還挺怕洪宇的,連說話的姿態都畢恭畢敬。
「完了。」易老闆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全身在莫名發抖,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
洪宇看著陳彪,倒也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中,陳彪是在清溪鎮一帶活動的。
怎麼到縣城來了?
不過,他對此也並不是很關心,淡淡說道:「看來,就是你要來教訓我?」
陳彪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教訓洪宇?
開什麼國際玩笑。
連劉坤在洪宇面前,都不敢放屁,何況是他。
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陳彪說道:「洪先生,你別誤會,我哪敢來找你麻煩。」
洪宇冷聲質問道:「那你來這幹什麼?」
「我我」陳彪吞吞吐吐,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轉頭看著易老闆,氣不打一處來。
可惡的傢伙,居然敢惹洪先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還把他給連累了,簡直是找打。
於是,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易老闆的臉上。
易老闆毫無防備,直接被抽倒在地,發出慘叫聲。
「洪先生,我過來是幫你教訓不開眼的傢伙的。」
陳彪腦海中靈光一閃,找到了合適的答案,朝洪宇回了句後,二話不多說,立即表現起來,招呼著手下兄弟對躺在地上的易老闆拳打腳踢。
很快,易老闆便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聲音響徹魚市,
圍觀群眾聽了,無一不膽戰心驚。
這易老闆還真是太倒霉了。
自己叫來的人,結果卻把自己給打了?
先前那幾個幫易老闆說話的店老闆,此刻嚇得躲進了人群中,生怕洪宇找他們算帳。
洪宇冷眼旁觀著,並未叫陳彪等人停手。
什麼叫咎由自取?
什麼叫自作孽?
易老闆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來,他都已經打算就此作罷的。
結果,有人非要把事鬧大。
那鬧大就鬧大。
洪宇向來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也不知被暴揍了多久,剛開始還會掙扎求饒的易老闆,逐漸不動彈了。
陳彪也害怕出人命,這時也停手了,看著洪宇道:
「洪先生,不知你還滿意不滿意,不滿意的話,我叫兄弟們再給他幾腳。」
「算了吧。」
洪宇擺擺手,這易老闆全身起碼斷了十根骨頭以上,沒個一年半載,怕是下不了床,算是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
陳彪頓時鬆了口氣。
真怕洪宇叫自己繼續動手,弄出了人命官司。
洪宇接著又道:「這傢伙秉性惡劣,不太適合做生意,我希望下次再過來的時候,他的魚店是關門狀態。」
聞言,現場一眾老闆,倒吸寒氣。
這傢伙真是夠狠的,把易老闆打成這樣還不放過,還要關掉易老闆的店鋪。
幸好自己剛才沒站出來欺負那小女孩,不然就慘了。
陳彪說道:「洪先生,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很好。」
洪宇滿意點頭,看著陳彪說道:「本來,你今天過來找我麻煩,我應該給你一點懲罰的。但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就原諒你這次,希望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帶手下兄弟為非作歹。」
陳彪站得筆直,耐心聽完洪宇的訓斥後,說道:「多謝洪先生寬宏大量,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為非作歹。」
「其實,我今天來幫易老闆,事先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這易老闆平時請我們吃過幾頓飯,所以他打電話過來說被人欺負了,所以我就」
洪宇打斷道:「行了,也別解釋了,沒多大的意義,這事到此為止了。」
說罷,他牽著小女孩白茵茵的手,離開了魚市。
一刻鐘後,
洪宇在白茵茵的帶領下,開車來到了位於縣城五公里左右的鄉村。
白茵茵的家就在這。
在一棟破舊的農家小院門口,洪宇停下了車。
「大哥哥,你看,這就是我的家。」
白茵茵指著眼前的農家小院,朝洪宇介紹道。
「那我們下車吧。」
洪宇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在白茵茵的引領下,走進了小院。
「大哥哥,你看到那個大水缸了沒有,那水缸里有很多我養的小鯉魚呢,你要是喜歡的話,待會我全送給你。」
白茵茵指著院子東邊的一個大水缸說道。
洪宇欣慰笑道:「大哥哥待會花錢跟你買。」
白茵茵搖頭道:「我才不要大哥哥的錢,不然,我就是忘恩負義。」
洪宇哈哈一笑:「小丫頭,懂得還挺多啊,連忘恩負義都知道。」
白茵茵尷尬一笑,小聲道:「大哥哥,告訴你個秘密,我媽媽就經常說我舅舅忘恩負義呢。」
「白茵茵,你說什麼呢?」
忽然,屋內走出來一位年輕婦女,手上還抱著一個三歲孩童。
「舅媽,你你在家啊。」
白茵茵看到年輕婦女,嚇得渾身一哆嗦,像是見到鬼一般害怕。
舅媽?
洪宇瞥了一眼年輕婦女,眼睛小,鼻子尖,嘴巴薄。
從面相上看,此女是個尖酸刻薄之人。
看來,茵茵在家裡的日子平時應該不會太好過。
「怎麼,我不在家,你就可以隨便帶陌生人進來?還在背後說你舅舅的壞話?你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你死去的媽媽,就沒教過你要尊重長輩?」
年輕婦女怒視著白茵茵,眼神殺氣騰騰。
白茵茵被訓斥得低聳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看得出,平時白茵茵沒少被眼前中年婦女訓斥,從骨子裡產生恐懼。
還真是一個刻薄的女人,洪宇看不下去,站出來說道:
「大姐,茵茵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是說錯了話,也應該好好引導才對,不需要用這副語氣訓斥吧?」
「你是誰?」
年輕婦女抬起頭,厭惡的瞪了洪宇一眼,「你來我家幹什麼?我家的事用得著你來多管?」
未等洪宇自我介紹,白茵茵先一步說道:
「舅媽大哥哥是我的恩人,他今天在魚市幫了我,而且他還是醫生,是過來給弟弟治病的。」
「醫生?還治病?」
年輕婦女呵呵笑了起來,隨後臉色一沉,對洪宇說道:「我看你是騙子才對,就你這種小把戲,偏偏小女孩還行,想騙老娘,你還嫩了點。」
「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年輕婦女氣勢洶洶的轟趕著洪宇。
別看她只是一個女人,但絲毫不怕洪宇,因為這裡可是村中心位置,她不信洪宇一個外人敢撒野。
「舅媽,大哥哥才不是騙子。」
一向懼怕舅媽的白茵茵,這次居然擋在了洪宇身前,為洪宇辯駁道。
洪宇很是欣慰,眼前這小女孩小小年紀,就如此有情有義,真是難得。
年輕婦女沒管白茵茵,怒視著洪宇道:「臭小子,你滾不滾出我家?不滾的話,我可要叫人來了,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洪宇卻是淡淡說道:「別急著趕我出去,我是不是騙子,你聽我把下面的話說完就知道。」
年輕婦女不耐煩道:「我可沒閒工夫聽你在這信口雌黃,你到底滾不滾?」
說話間,她拿起靠在牆壁上的掃帚,就要往洪宇身上招呼。
洪宇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面色枯黃,臉上經常上火起紅疹,應該好久沒行房事了吧?」
呃年輕婦女一下子怔住,舉在半空中的掃帚也悄悄放下,瞪大雙眼看著洪宇,心想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
從去年開始,丈夫在地里幹活,摔了一跤,傷到那部位後就不行了,她已經一年沒有過夫妻生活,憋得要死,但又不能對外人說。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說出去,也不過是讓人笑話而已,
可這傢伙是如何知道的?
在自己家裝攝像頭了?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
「你你別胡說八道,你再敢說這些輕浮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年輕婦女只道洪宇是猜測的,根本就不承認,虛心的反駁道。
洪宇聳肩說道:「我是不是胡說,你心中最清楚,本來看在茵茵的份上,我想把你丈夫的病給治好,但你這種態度,我看是沒必要了。」
「茵茵,你弟弟的病,我看是沒辦法治了,我先走了。」洪宇轉身就要走。
「大哥哥,求你不要走。」白茵茵拉著洪宇的衣服,哭著請求道。
年輕婦女瞧洪宇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猜測的,不由信了好幾分,也害怕洪宇走了,那丈夫的病真的沒人能治好,連忙說道:
「小哥,你等一等,我承認你剛剛說對了,但要我怎麼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丈夫的病。」
洪宇也不是真要走,不過是嚇唬嚇唬年輕婦女,回過神,摸著白茵茵的腦袋,「茵茵不哭,大哥哥不走就是。」:
隨後抬頭看著年輕婦女,說道:「很簡單,你先讓我治茵茵弟弟的病,若是我能治好,不就可以證明我的醫術還不錯?」
年輕婦女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
白茵茵的弟弟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在醫院看了好幾次,都沒結果,要是這傢伙能治好,還真能說明醫術不錯。
「那行,你跟我進來吧。」
年輕婦女把洪宇帶進了屋內。
在西邊的一間房間內,床上躺著一位皮包骨頭的孩童。
孩童估計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臉色慘白一片,看了讓人心疼。
「姐姐,你回來了。」
床上孩童看到白茵茵,咧嘴笑了起來。
「弟弟,你的病有救了,大哥哥給你看病來了。」
白茵茵走到床邊,握著弟弟的手,眼眶濕潤了,回頭看著洪宇說道:「大哥哥,你真的能治好我弟弟嗎?」
洪宇點頭:「放心吧,大哥哥保證你弟弟不會有事的。」
「好了,你退下吧,我現在就給你弟弟治病。」
洪宇走到床邊,取出了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