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和吳彩泥剛走進屋。
小河村的村首吳啟龍就帶著一幫村民,怒氣沖沖地闖進了院子。
有幾個村民,為了表現,更是直接將院門給踹爛了。
「爸,就是那小癟三打的我,我感覺我的小腿都被打骨折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啟龍叔,他也把我們給打了,一定不要放過他。」
人群中,吳慶和他的小弟,迅速站了出來,指著洪宇告狀道。
一邊告狀,他們還一邊朝洪宇露出得意的神態。
你剛才不是囂張嗎?
有本事繼續囂張啊?
旋即,吳啟龍等村民,全都怒瞪著洪宇,一個個殺氣騰騰。
「媽的,一個外鄉人,居然也敢在我們小河村鬧事,還打了我們村首家的公子,真是活得耐煩了。」
「我看這小子就是過來找死的,正好,大海里的魚缺少養料,這小子塊頭挺大,用來餵魚相當不錯。」
「……」
不等吳啟龍開口,他身邊的幾個狗腿子村民,就已經開始叫囂著要弄死洪宇了。
洪宇背負著雙手,嘴角淡淡一笑,根本無所畏懼,更沒把這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倒是邊上的吳飛羽被這陣仗嚇得不輕,全身發抖,聲音發顫道:
「啟龍叔,各位叔伯,凡事都要講理吧?我這朋友之所以動手打傷了吳慶他們,也是有原因的。是吳慶他們幾個動手在先,要搶我朋友的金條,不得已,我朋友才動手的。」
「吳飛羽,照你這意思,我兒子他們被打,是罪有應得了?」吳啟龍怒聲問道。
「啟龍叔,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就給我閉嘴。」
吳啟龍怒聲打斷了吳飛羽接下來要說的話,訓斥道:「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這個外鄉人是你帶來小河村的,我兒子被打,你也有脫不了的干係,等我收拾了這外鄉人,再好好收拾你們一家。」
說著,他再次看向洪宇,眼神犀利道:「小子,在小河村還沒人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你小子卻把我兒子打得這麼慘,連腿都打斷了,牙齒也打掉了幾顆,你說這筆帳該怎麼算?」
洪宇聳了聳肩:「你想怎麼算?」
「簡單,我兒子一條腿,十萬美金,一個牙齒五萬美金,你今天要是能拿出二十萬美金作為賠償,我可以饒你一命。」吳啟龍說道。
他從兒子口中,打聽到洪宇有價值五萬美金的金條,說不定手裡還有更多的金條沒拿出來,所以打算先把洪宇手裡的金條騙出來,然後再打死洪宇,扔大海里餵魚。
反正南洋這邊法制也不健全,小河村又是偏僻的小村,死個人,幾乎沒人追究。
再說了,把人扔大海里餵魚,不用一天,屍骨無存,就算是有人報警,人都找不到,警方又能奈他何。
更別說,他和附近的警署關係還不錯,警署的那些警員他都認識,也一起吃過飯,就更不會追究他什麼責任。
見吳啟龍開口就要二十萬美金,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吳飛羽又想開口幫洪宇說話。
但還沒開口,就被洪宇擺手攔住了,「飛哥,我的事,就由我自己來解決吧,你不要管。」
聽到洪宇這麼有自信,吳飛羽沒有再開口,尤其是經過剛才暴打吳慶的事,他內心隱約把洪宇當成了主心骨。
隨後,洪宇朝著吳啟龍,露出一抹邪笑,淡淡說道:「如果我說,我一分錢也不想賠呢?」
吳啟龍臉色瞬間一沉,「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要了你的命了。」
「在小河村,沒人敢跟我吳啟龍作對,誰跟我作對,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兄弟們,都還愣著幹什麼,全都給我上啊,誰弄死了這小子,我給誰五萬塊美金。」
有錢能使鬼推磨!
何況,這還是一次很好的表現機會。
表現得好,說不定下次村首發財,會帶著自己一起。
就算不帶自己發財,今後在小河村,村首對自己家也會特殊關照。
當下,幾十位村民,爭先恐後,朝著洪宇沖了上去。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洪宇的腦袋狠狠砸去。
都想第一個把洪宇給打死,得到獎金。
「洪宇,小心。」
吳飛羽見狀,嚇了一跳,下意識張開雙臂,擋在了洪宇身前。
不管如何,洪宇是因為幫自己家出頭,這才把吳慶給打傷的,從而得罪了吳啟龍。
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他吳飛羽更不可能當縮頭烏龜,讓洪宇一個人面對小河村的這些村民的攻擊。
「飛哥,我說了,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你就別管了。」
洪宇抓住擋在自己身前的吳飛羽的肩膀,往後用力一甩。
吳飛羽的身體,不受控制般,往後急速退去,一直退到了屋門口才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洪宇抬腿朝前一踏,主動迎接小河村村民的攻擊。
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村民,手裡拿著魚叉,想要一叉把洪宇的腦袋,給插出幾個窟窿來。
但他的魚叉剛插到洪宇眼前,就被洪宇將魚叉給奪走了,身體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震飛了出去,撞翻了好幾個村民。
下一秒,只見洪宇拿著魚叉,對著後續衝上來的村民,連續出招。
不到十秒。
幾十個村民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仔細一看,會發現,在他們的身上,都有好幾個血洞。
都是被魚叉給插的。
吳啟龍看到這一幕後,直接嚇傻了。
吳慶和他的小弟們,一個個也嚇懵逼了。
他們站在原地,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心臟仿佛都快要停止跳動了,只有喉結在不斷滾動,在吞咽口水,來掩飾此刻內心的驚恐。
無疑,現場發生的事,對他們而言,震撼太大了,徹底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
不僅僅是他們,正準備上前和洪宇共進退的吳飛羽,以及躲在屋子裡,趴在窗戶口觀察的吳母和吳彩泥,都已經瞠目結舌了。
他們想過洪宇能打,但沒想過這麼能打。
一個人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幾十個身強體壯,手裡還拿著傢伙事的村民,都給干趴下了,自己卻一點傷都沒有。
這是不是太過於誇張了一點?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華夏功夫?」吳飛羽喃喃自語道。
「怪不得小洪那麼自信,說自己能搞定,原來他這麼能打。」吳母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洪哥剛才簡直太帥了、太威武霸氣了,哼,打得好,就是要把這些混蛋狠狠教訓一頓,讓他們一天到晚,仗勢欺人。」吳彩泥心中相當興奮,看洪宇的眼神,越發明亮,仿佛有光。
洪宇沒有多看倒在地上的這些村民一眼,自作孽不可活,這些村民不分青紅皂白,為了給村首吳啟龍效力,為了五萬美金的獎勵,就對他下死手,要置他於死地,他沒有當場要了這些人的性命,只是把他們給打傷了,已經算是非常仁慈。
不然,以他平時的個性和脾氣,早就下死手了。
拿著滿是血跡的魚叉,洪宇一步步走向懵逼的吳啟龍、吳慶、以及吳慶的幾個小弟。
「好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洪宇淡淡說道。
看到洪宇走過來,尤其是看到魚叉上的那些血跡,這幾個人快速反應過來。
一個個嚇得渾身直哆嗦。
尤其是吳慶等人,很後悔再來找洪宇的麻煩。
早知道吃點虧就算了。
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回不知道又會被洪宇怎樣教訓?
越想,幾個人心裡頭越發慌。
他們想逃跑,但因為太過於恐懼,雙腳就像被焊在地上一樣,想動,卻動不了一下,只是一個勁的發抖。
→
倒是吳啟龍,畢竟是村首,見過一些場面,儘管心裡很恐慌,但表面上,還在故作鎮定。
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洪宇,他威脅道:「小子,我勸你別衝動,我是小河村的村首,又是本村的知名企業家,我和當地警署的署長是好朋友,你要是敢動我一下,當地警署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再能打,能斗得過警方嗎,你的肉身能扛得住子彈嗎?」
越威脅,他越起勁,膽子又逐漸上來了,指著洪宇的鼻子說:「小子,時代變了,現在能打沒有用,手上得有槍,你有嗎?識相的話,現在就跟我服個軟,我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你一般見識。」
洪宇不禁被逗笑了:「時代變沒變我不知道,我斗不鬥得過警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肯定斗得過你。」
話畢,洪宇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吳啟龍的臉上。
吳啟龍直接被扇倒在地,牙齒掉了好幾顆出來。
他捂著紅腫的臉蛋,抬頭看到洪宇又要對自己動手,哪還敢再說什麼威脅的話?
這小子完全就是一個愣頭青,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
嚇得他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小哥,我錯了,別再打了,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找你的麻煩,甚至還威脅你,我真是該死,但還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吳啟龍假裝打了自己兩耳光,以表示自己道歉的態度。
然而,洪宇根本不理睬他的道歉。
「不好意思,道歉的話,在這裡沒有用,我這人睚眥必報,沒你想的那麼大度,你喊這麼多人來這要我命,我打你一頓,一點也不過分吧?」
洪宇又是一腳踹在了吳啟龍的胸口。
咔嚓一聲!
肋骨被他踹斷了好幾根。
吳啟龍被踹得前仰後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才停了下來,肋骨的斷裂,疼得他嗷嗷直叫。
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吳慶和他的小弟們,心驚膽寒,都不用洪宇開口,幾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著求饒。
「大哥,我們錯了,我們真該死,你就把我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好不好,我們給你磕頭了,我們自扇耳光謝罪。」
吳慶幾個青年給洪宇磕了三個頭之後,又主動開始扇自己耳光。
啪啪啪!
洪宇不喊停,他們都不敢停手。
沒幾分鐘,幾人的臉都腫得跟包子一樣。
嘴角都出血了。
疼得幾個人齜牙咧嘴。
「大哥,求求你了,饒了我們吧。」
吳慶哭喪著臉,哀求道,他胳膊都已經扇累了,洪宇再不喊停的話,他真的要沒力氣了。
「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我看你們幾個可是很得意啊,是不是以為叫來的人多,就能吃定我?」洪宇嘴角微笑。
「沒有,我們不敢。」
吳慶和他的小弟們,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根本不敢承認這個事實。
「不敢?」
洪宇冷冷一笑:「我看你們敢得很。」
「先前,給過你們機會,讓你們走,你們倒好,不知悔改不說,還敢上門找麻煩,既然如此,那今年就都躺在床上度過吧。」
說罷,他抬腿,給了吳慶和他的小弟一人一腳。
全都踢中他們的胸口,踢斷了他們的肋骨。
這是對他們的懲罰。
吳慶等人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後,哀嚎不斷。
洪宇對此絲毫不同情,置若罔聞,再次來到吳啟龍身邊。
吳啟龍嚇尿了,渾身直哆嗦,哭著求饒道:
「小哥,行行好吧,別再打我了,再打下去,我真的會死的。」
「你開個條件吧,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
吳啟龍內心那叫一個憋屈啊,自從當上村首以來,何嘗受過這種罪,真是造孽啊。
洪宇一腳踩在吳啟龍的臉上,將他的臉都快要踩扁:「想讓我放過你,不打你,其實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吳啟龍眼眸一亮,以為事情有轉機了。
然而,洪宇話鋒一轉,接著又說道:「但是,你今天帶這麼多人來我飛哥家,嚇壞了飛哥一家,還把我飛哥家的院門都給踹爛了,這精神損害費,以及這修繕院門的費用,是不是應該賠償一點?」
對方剛才不是喜歡獅子大開口嗎?
那行,他現在就以牙還牙。
吳啟龍聽明白了,知道洪宇想要錢,大鬆了一口氣,能用錢解決的麻煩,都不叫麻煩,立馬問道:「小哥,你要多少賠償,你說,我一定給。」
「行,其實也不多,修門十萬美金不過分吧?
至於精神損害費,也就一個人十萬美金吧。
加起來的話,就是四十萬美金,減去之前飛哥欠你們家的兩萬美金,朝你們要三十八萬美金,應該沒有誰會覺得不合理吧?」洪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吳啟龍都聽懵了,修什麼門,要十萬美金?
還有什麼精神損失費,一個人要十萬美金?
這不是妥妥的打劫嗎?
不,這不是打劫,這分明就是搶錢。
他剛想說,不可能,自己絕不可能賠償這麼多錢,他吳啟龍這些年賺的錢,也不過百萬美金,其中大部分錢購置了房產和地產,家裡存款都不一定有四十萬美金,
但話剛要張口,就被他給咽了回去,現在自己小命都在人家手裡攥著呢,他哪敢說半個不字?
不僅不敢說「不」,反而還面帶微笑,連連點頭:「合理,非常合理。」
「既然合理,那就給錢吧。」洪宇笑了笑。
「好,我現在就給。」吳啟龍說道:「可是我身上沒這麼多的現金,要不這樣,你讓我回家拿銀行卡去縣城取錢。」
洪宇哪能不知道吳啟龍的小心思,去縣城怕不是要取錢,而是準備找關係弄死自己。
儘管他也不怕對方找什麼關係,小小南洋,還沒人能奈何他。
只是他也不想把事鬧大,萬一引起隱門方面的注意就得不償失。
其次,他可沒功夫,一直陪吳啟龍玩下去。
搖了搖手指,洪宇淡淡說道:「不用現金,現在轉帳方便得很。
「飛哥,把你家的卡拿過來一下。」洪宇轉頭對吳飛羽說了一句。
直到這時,懵逼的吳飛羽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知道洪宇要幹什麼,連忙走到洪宇跟前,壓低聲音在洪宇耳邊說。
「洪宇,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這都屬於敲詐勒索了,萬一事後吳啟龍報警,對我們很不利。」
洪宇知道吳飛羽心地善良,是個講規矩的老實人。
但對待吳啟龍這樣的惡霸,只能以牙還牙,以惡制惡。
跟他們講理,跟他們講道義,他們不會有絲毫感恩之心,甚至還會覺得你膽子小,不敢拿他們如何。
相反,狠狠教訓他們,將他們教訓慘了,他們反而怕了你,從此不敢招惹你。
這樣的人,說直白點,就是骨頭賤,欺軟怕硬。
拍了拍吳飛羽的肩膀,洪宇語重心長道:「飛哥,你剛才也看到了,他都想要我的命了,而且,看這架勢,也不打算放過你一家,要不是我手裡頭有些功夫,我已經死了,你家估計也會被搞得家破人亡。
咱沒有要了他的命,只是讓他賠點錢了事,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
因此,你不要覺得有什麼心理負擔,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待他們,就應該重懲。」
吳飛羽心裡儘管覺得這樣不太好,但還是按照洪宇的意思,從口袋裡拿出錢包,錢包里有一張銀行卡,取出銀行卡,遞給了洪宇。
洪宇將銀行卡塞進吳啟龍的手裡,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後,我若是見不到三十八萬的美金到帳,你和你的兒子就都不要活了,留著錢,去閻王爺那裡慢慢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