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母的熱情邀請下,洪宇進了屋。💣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他想好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先住下。
反正時間應該也不會太長,等傷好了,再好好報答吳飛羽一家。
進屋就是一個客廳。
客廳的格局有點類似於島國。
中間有一個矮桌。
矮桌四周放上地毯。
人就坐在地毯上。
洪宇坐下後,吳母連忙給洪宇倒了一杯水,十分好客。
「謝謝伯母。」
洪宇道了聲謝。
「別客氣,遠來是客,我們家飛羽能在大海上救下你,說明你和我們家飛羽有緣。
再說了,你是華夏人,我們祖上也是華夏人,大家都是炎黃子孫,在外理應互相幫助。」吳母說道。
洪宇心中暖暖的。
「媽、妹妹,你們坐在這陪洪宇聊天,我去廚房做飯了。」吳飛羽說道。
「飛羽,飯我來做吧,你是家裡的男主人,小洪又是你請到家裡的客人,理應你在這陪客人的。」吳母說道。
「媽,你身體不好,醫生都說了,你要好好休息的,所以做飯這活,你就別跟我搶了。」吳飛羽說道。
「好吧。」吳母無奈。
「對了,洪宇,你有什麼忌口沒?」吳飛羽問道。
「沒有,我什麼都吃。」洪宇回道。
「那就行。」吳飛羽說道:「你在這好好坐著,等我飯做好了,咱今晚喝兩杯。」
洪宇點頭:「可以。」
等吳飛羽去廚房做飯後,吳母歉意道:「小洪,真是不好意思,讓我們倆個女人在這陪客。
不過,你也別怪飛羽待客不周,我身體不好,飛羽他妹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希望你能理解。」
聽到母親提到自己的身體情況,吳彩泥自卑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自從雙腿站不起來後,她內心就很自卑,害怕見到生人,害怕別人對自己有異樣的看法。
儘管在家裡,她裝作非常開朗的樣子,每天笑嘻嘻,只是因為不想讓母親和哥哥擔心自己,其實內心深處,早已經變得敏感怯弱了。
洪宇笑道:「伯母,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男女平等,你和妹妹能坐在這招待我,和飛哥坐在這招待我,是一樣的,都是對我的歡迎和尊重。
再說了,您是長輩,您能在這招待我,是我的榮幸。」
吳母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微笑:「小洪,你可真會說話,說得伯母怪不好意思的。」
吳彩泥也忍不住抬頭,瞥了一眼洪宇。
英俊的臉龐,外加洪宇那謙遜有禮的性格,讓情竇初開的她,內心泛起一絲漣漪。
「對了,小洪,你說你是華夏人,不知是華夏哪裡人?」吳母隨口問道。
洪宇回答道:「我是江南省江州人士。」
「哦,我知道這個地方。」吳母說道:「我丈夫的爺爺,他祖籍就是江南省的,不過不是江州,是另外一個叫什麼通……通的市。」
「媽,是通州市。」吳彩泥插嘴道。
「對對對,就是通州市,離你們家遠不遠?」吳母問道。
洪宇說道:「不遠,就在我市的隔壁。」
「是嗎,那這麼說來,我們家和你的緣分更近了。」吳母笑道。
洪宇也有些沒想到會這麼巧,吳飛羽的祖籍,竟是自己隔壁市。
「確實是挺有緣的。」洪宇笑了笑,問道:「伯母,你們家在通州,不知道還有沒有親戚?」
「這個就不知道了。」吳母搖頭:「不過,我聽我丈夫說過,他爺爺在通州,還有兩個弟弟。
但以前是戰亂年代,而且通訊也不發達,就斷了聯繫。
後來我丈夫的爺爺意外去世後,我丈夫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公公,他回過一趟老家,倒是見到了一些親戚。
再後來,華夏那邊查得嚴,從這邊過去非常麻煩,不僅要辦理各種手續,還要接受那邊警方的問詢等等,可能因為沒怎麼聯繫,親情關係淡了,所以就又斷了聯繫。
不過,我現在聽說,去華夏那邊倒是挺方便的。」
洪宇說道:「伯母,如果你家還想和那邊的親戚聯繫上,我倒是可以幫上忙,那邊我還是挺熟悉的。」
「算了,就不聯繫了吧,我家現在這情況,小洪你也看到了,就不讓這些親戚看笑話了。」吳母嘆了口氣。
洪宇說道:「伯母,你不用太過於悲觀,你的病也不是什麼大病,一定能好起來的。
「包括妹妹,她的腿也能好起來的。」洪宇看了一眼吳彩泥,雙腿完好,可能是神經或者是骨頭出現了損傷,治起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吳母只道是洪宇在安慰自己罷了。
自己的病,可是慢性淋巴白血病,哪有那麼容易治好的?
醫生的專家都說了,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
只能靠藥物維持。
不過,再靠藥物維持,頂多也就能活個七八年。
今年已經是他患病的第四個年頭了。
算算日子,應該是沒幾年可活了。
不過,她倒也不怕死,死了也好,一了百了,省得拖累兒子。
她就是有些牽掛,有些放心不下。
兒子快三十了,還沒成家。
女兒今年也是二十有一,出車禍導致雙腿殘疾,今後別說養活自己了,就是想找個好人家嫁了,估計也沒人要。
吳彩泥也認為洪宇是在說客套話。
畢竟,洪宇都不了解母親和她的病情,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就斷定能好。
醫院的專家都不敢這麼說話的。
不過,她也理解洪宇的好心。
「那就托小洪你的福,保佑我和彩泥的病,都能快點好起來。」吳母笑著祈禱道。
洪宇知道吳母不太信自己的話,也沒爭辯。
等過些天,自己受損的神魂好點了,他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到時候親自幫吳母和吳彩泥治病。
「小洪,咱不聊病情的事,怪傷感的,聊聊其它的吧。」吳母說道:「你今年多大了?」
洪宇說道:「二十二。」
「比我家彩泥大一歲。」吳母說道:「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
洪宇說道:「也有個妹妹。」
吳母點頭,又問:「那你成家了沒?」
「還沒有呢。」
「那肯定找了女朋友。」吳母說道。
洪宇笑了笑:「找了。」
聽到洪宇有女朋友,吳彩泥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但轉瞬即逝。
「我就說嘛,像小洪你一表人才,肯定有女孩子喜歡的。」吳母笑道:「不像我家飛羽,都快三十了,還沒找到女朋友。」
「伯母,你也別太著急,飛哥善良正直,而且能吃苦,肯定能遇到一個好女孩的。」洪宇說道。
吳母笑靨如花:「對,我家飛羽這麼優秀,肯定能找到的。」
「你們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這時,吳飛羽端著做好的飯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吳母笑道:「沒聊什麼,就隨便聊聊。」
「哥,咱家祖籍和洪哥他家離得非常近,就在隔壁市呢。」吳彩泥插嘴道。
「是嗎?」
吳飛羽一臉驚訝,將手中的兩大盤菜放置在桌子上,問道:「洪宇,你也是江南省人?」
→
洪宇點頭。
「這還真是天大的緣分,我救人,居然救到了自己家鄉的人。」
吳飛羽開心道:「洪宇,不瞞你說,我雖從小生活在南洋,但在這,我沒有歸屬感,我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華夏子孫,我爸在世的時候,也經常念叨,說我們身上流淌著炎黃子孫的血,心裡不能忘了祖國,不能忘了家鄉,將來有能力,一定要為祖國做貢獻。」
「我救了你,是不是也算是為祖國做貢獻了?」吳飛羽樂呵呵道。
洪宇說道:「飛哥能有這份愛國心,是我們華夏民族的驕傲。」
吳飛羽憨笑道:「洪宇,你這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一個最底層的船員,哪能是華夏民族的驕傲。」
洪宇說道:「愛國之心,和職業無關,和身份地位更無關。有句話說得好,位卑不敢忘憂國,這句話用在飛哥你身上一點不為過。」
「位卑不敢忘憂國!」
吳飛羽默念了一遍,讚揚道:「這句話說得真好。」
「洪宇,啥也不說了,今晚咱這兩個老鄉,必須得多喝兩杯,慶祝一下,我在南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家鄉人。」
「妹妹,你去把咱家自己釀造的米酒拿過來。」吳飛羽對妹妹說道。
「好的,哥。」
吳彩泥興高采烈,推著輪椅,拿酒去了。
「洪宇,今晚回來得匆忙,也沒什麼菜,就先這麼吃了,明天我去菜市場,多買些菜,好好款待你。」吳飛羽說道。
「飛哥,你能讓我住在你家,給我一口飯吃,就已經很好了,款待就不必。
按理說,你救我一命,該我款待你的。」洪宇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說這些就見外了,我吳飛羽可不能怠慢了家鄉遠來的客人。」
吳飛羽的話剛說完,吳彩泥抱著一大壺酒過來了。
「哥,你要的酒,我給你拿過來了。」
「彩泥真棒。」
吳飛羽接過酒,給洪宇倒了一碗。
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洪宇,嘗嘗我親手釀的酒,說起來這釀酒的手藝還是我爸教我的,我爸是我爺爺教的,說是咱華夏江南那一帶的手藝,當地農村人最喜歡喝自己家釀造的米酒。」吳飛羽說道。
洪宇端起碗,嘗了一口。
非常正宗的華夏米酒味。
「洪宇,味道怎麼樣?」吳飛羽問道。
洪宇讚揚道:「家鄉的味道,我爸喜歡喝酒,他平時也喜歡自己釀造米酒,跟你這個味道,沒什麼區別。」
吳飛羽哈哈笑道:「是嘛,那你多喝一點。」
洪宇點頭,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
「洪宇,別光顧著喝酒了,快吃菜。」吳飛羽招呼道。
洪宇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發現吳母和吳彩泥都沒坐上桌,連忙說道:「伯母,彩泥妹妹,你們倆也坐下來吃啊。」
吳母說道:「你是客人,你先吃吧,我們待會再吃。」
「這怎麼能行。」洪宇說道:「你們是主人家,主人家都不上桌,我這個客人可不好意思坐在這吃了。」
「媽,妹妹,你們就過來一起吃吧。」吳飛羽說道:「洪宇他也不是外人,是咱家鄉人。」
「行!」
吳母笑著,坐上了桌。
吳彩泥也自己從輪椅上爬了下來,坐在餐桌邊。
洪宇端起酒杯說道:「這碗酒,我敬飛哥救了我一命,也敬飛哥收留我,還敬伯母和彩泥妹妹這麼歡迎我。」
「洪宇,你這敬了三次,得喝三碗才行。」吳飛羽說道。
「行,喝三碗就三碗。」洪宇無奈搖頭。
一直喝到晚上九點,一大壺酒,估計有十斤,竟被兩人給喝完了。
儘管米酒的度數不高,但也有二三十度。
一般人能喝兩斤就算是酒量很好了。
所以,吳飛羽直接醉了,不省人事,還是洪宇扶他去房間睡的。
洪宇倒是沒醉,畢竟他修為強大,酒精進入他胃裡,很快就會被消化掉。
「小洪,你也喝了不少,你也快去休息吧,房間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
吳母說道:「彩泥,你帶小洪去房間。」
「哦,好,洪哥,你跟我來。」
在吳彩泥的帶領下,洪宇走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雖小,但很溫馨。
被套的顏色,是粉紅色。
衣架上,還有幾件女人的衣服。
最主要是有個梳妝檯。
「彩泥妹妹,這是你的房間吧?」洪宇說道。
吳彩泥點頭。
洪宇說道:「我住你房間不合適,這樣,我跟飛哥住在一個房間,我打地鋪就行。」
「洪哥,你就別客氣了,這是我媽安排的,你是客人,還是家鄉來的貴客,怎麼能讓你睡地鋪。」吳彩泥說道。
「那你睡哪?」
「我跟我媽睡。」吳彩泥說道:「洪哥,你就在這踏實睡吧,反正再過幾天,我哥就又要上船了,到時候你再去他房間住。」
「好吧。」
客隨主便,洪宇也不好再拒絕。
「謝謝彩泥妹妹。」
吳彩泥笑道:「不用謝,這是我哥乾淨的衣服,你明天早起,洗個澡,把身上這衣服換下來吧。」
說著,她把衣服放在床上,同時嘴裡責怪道:「我哥也是的,不知道給你一身乾淨的衣服穿,居然讓你穿他的髒衣服。」
洪宇尷尬說道:「船上條件艱苦,能有髒衣服給我穿就不錯了,不然,我得光著身子來你家。」
吳彩泥噗呲一笑:「洪哥,你真幽默。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
「彩泥妹妹。」
吳彩泥正要推輪椅出門,被洪宇喊住了。
洪宇說道:「衛生間在哪?我還是現在洗個澡吧,不然,把你被子弄髒了。」
「沒事的。」吳彩泥擺手,表示不介意。
洪宇堅持說道:「洗個澡睡覺,也舒服一點。」
「行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衛生間。」
在吳彩泥的帶領下,洪宇來到衛生間。
「洪哥,你待會把髒衣服,放在那紅色盆里,明天我給你洗了。」吳彩泥說道。
「這多不好,還是我自己來洗吧。」洪宇說道。
「洪哥,你是不是覺得我雙腿站不起來,可憐我,所以不想麻煩我?」吳彩泥說道。
「彩泥妹妹,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洪宇說道。
「既然洪哥你沒這個意思,那就聽我的,把衣服放盆里,明天讓我來洗吧。」吳彩泥說道。
洪宇無奈,只好點頭答應:「行!」
「那你慢慢洗,洗好後,有什麼需求記得喊我,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間。」
丟下這句話,吳彩泥推著輪椅離開了。
洪宇看著吳彩泥的背影,心中感觸良多。
多善良的姑娘啊,只可惜老天爺不開眼,讓她雙腿站不起。
不過,有他在,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洗完澡後,洪宇回到房間。
關上門,他盤腿坐在床上吐納氣息。
一晚的時間,很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