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廠長看著鴉雀無聲的人群，心中暗自鄙夷。
一群慫貨，一招擒拿手就將你們嚇成這個樣子，真是垃圾。
莫靈抱著雙臂，來到眾人面前。
「說說吧，怎麼回事？」
莫靈的話音剛落，就從人群中跑出一個女人。
她有三十多歲，頭髮凌亂，眼神憔悴。
即使是這樣的狀態，都掩蓋不住這個女人的風情萬種。
這個女人「撲通」一聲，跪在莫靈的面前。
她拉著莫靈的衣服失聲痛哭起來。
「莫總，你可要為我家鐵子做主啊！」
接著，她就轉頭趴在被抬出來的人身上。
葉浮生見莫靈想上前查看，卻又有些猶豫。
他就走到女人身邊，蹲了下來。
葉浮生輕輕掀開白布，一張蒼白的面孔就出現在他面前。
根據屍斑和屍體僵硬的程度，葉浮生問眾人道：
「他是昨天晚上死的？」
其他人都不耐煩的點點頭。
其中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男人白了葉浮生一眼，像是自言自語。
但是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個昨天不是向莫總匯報過了，他是昨天半夜突然就沒氣的，怎麼還明知故問，怎麼，不相信我們？」
莫靈看著這人十分不尊重葉浮生，就拉下臉質問道：
「你是誰？」
這個人像變色龍一樣，剛才的不耐煩全部都消失了。
他笑嘻嘻地看著莫靈說道：
「我是這個廠里，鐵子這一組的負責人。」
「那昨天的事，你最清楚不過了吧，說說，是怎麼回事！」
負責人面對莫靈的質問，他臉上諂媚的笑容消失了。
「莫總，這有啥好說的，剛才不是說了嗎，鐵子半夜突然猝死了。」
這時，鐵子的女人像瘋了一樣，撲到負責人的身上。
她沖負責人嘶吼著。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白天帶人將我們家鐵子打了一頓，晚上鐵子問可能猝死！」
負責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一把將女人推到地上。
「你說什麼胡話呢！是你家鐵子得罪到了工廠的其他人，所以他們才會和鐵子起衝突的！」
女人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她的嗓子都吼啞了。
「都是因為你！」
莫靈被眼前的這一幕氣的不行。
因為這幾個人，以鐵子親友為一派的工人和以負責人為一派的人，之間的矛盾越鬧越大，甚至都影響到公司的效益了。
莫靈走到二人身後的工人面前，問道：
「你們說，事情是怎麼回事！」
這時，鐵子一派的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人站了出來。
「莫總，您明察秋毫，鐵子是無辜的，您可要為他申冤啊！」
「你只有將事情真實的經過告訴我了，我才能知道，鐵子到底冤不冤。」
這個藍色衣服的男人將地上的女人扶起來。
他看著十分公正的莫靈，對女人說道：
「嫂子，你趕緊告訴莫總真相吧，好讓莫總為鐵子申冤啊！」
女人抹了把眼淚，她抽抽鼻涕，看向莫靈。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像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接著，女人憤怒地指望負責人，
「都是他！三番五次騷擾我，被我們家鐵子發現了，我們家鐵子就找他說理。」
「結果，昨天中午他就帶人將鐵子打成了一頓，我們家鐵子晚上回去就捂著心臟，告訴我不舒服，當時，我只是以為他累了。」
「誰成想……誰成想……」
越說女人的情緒越激動，她蹲在地上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鐵子！我對不起你！」
袁廠長慢慢走到女人身邊。
拍了拍女人的背，安慰她。
「逝者已逝，你就別那麼傷心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葉浮生，看著這樣的場面，眯起眼睛來。
他走向工人的隊伍里，問道：
「女人說的可都是實話？」
負責人隊伍里，一個男人一把將葉浮生向外面推過去。
「是不是關你什麼事，你出去！」
他們都認為葉浮生只是莫靈身邊，有兩下子的保鏢而已。
都是為莫總打工的，用不著將這個人放在眼裡。
葉浮生風輕雲淡地看著將他推開的那個人。
然後一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這個人在葉浮生的拳頭退去之後，突然從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打滾起來。
負責人看著自己人在地上痛苦呻吟，他衝著葉浮生說道：
「有什麼問題沖我問，別動我的人！」
莫靈聽了負責人這話，上去就給了負責人一巴掌。
「呦！負責人還挺有擔當！你的人？你給我說說，這裡哪個是你的人？」
負責人頓時啞口無言起來。
莫靈走到兩派中間，衝著眾人大聲說道：
「葉浮生是我的朋友！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都給我放尊重點！」
莫靈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眾人看葉浮生的目光又變得更加怪異起來。
這下好了，葉浮生是小白臉的事實算是實捶了。
不少人鄙夷地看著葉浮生，靠女人吃飯，算什麼本事！
當然，也有不少人投來羨慕的目光，能抱莫總的大腿，就可以少努力半輩子，這是他們做夢都能笑出聲的啊。
莫靈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想到。
她接著問負責人道：
「你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負責人清了清嗓子，看都不敢多看莫總一眼。
「我打架確實因為覬覦鐵子老婆的美色，不過鐵子平時對他老婆也太壞了，動不動就打她，動不動就罵她。我是看不下去了才去找鐵子理論。」
負責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他想到什麼，聲音又大了起來。
「不過，我真的沒有對鐵子下狠手，之前警告警告他就帶著人撤了。」
「誰能想到他晚上突然就猝死啊！」
莫靈聽著截然不同的兩派人的回答，沉默起來。
她看向同樣在觀察著一切的葉浮生，發出了求救的眼神。
葉浮生心領神會。
他暫時沒有和莫靈有過多交流。
葉浮生再次緩緩走到地上的白色擔架前，蹲了下來。
他再次將白布掀開，一直掀到胸口出。
葉浮生屏住呼吸按了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