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賀煙在賀老面前乖順聽話,李天辰總算知道她的命門在哪裡,淡笑道:「賀煙小姐也是擔心賀老的病,情有可原,我又沒什麼事,賀老您也別在意。」
「這混蛋還真會裝,看來爺爺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只以為他是個醫生。」賀煙心中鬱悶,「這傢伙的身手到底是誰教的?完全看不出路數,可一舉一動之間竟然能把自己克製得死死。」
賀老拉著李天辰的手,感慨的說道:「我那天回來之後,身體就不太舒服,一直臥床休息,這幾天病情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加重,後來聽說你竟然是醫生,為古美亞毒疹患者義診,醫術了得,被贊為神醫,這丫頭就心急火燎的去請你過來給我看病。」
說著,賀老面帶笑意的說道:「想到你第一次跟我見面時,就指出我的身體有病,不過可惜,你當時說可以治我卻沒有相信你。」
李天辰笑道:「您老的病當時我是看出了一點,您老之前肯定請了不少名醫看過,不相信我一個小傢伙也正常。」
「呵呵。」賀老笑了起來,沒想到李天辰如此淡然,絲毫不介意,不禁點頭暗贊。
李天辰說道:「我現在就給你把脈。」
賀老點頭,「我聽他們說說,你是祖傳中醫,醫術很特別,又很高明,不過你也別有太大壓力,治不好也沒關係,我也到了這個歲數,什麼都看淡了,就算讓我現在閉眼,我也滿足。」
賀煙不禁眼圈微紅,「爺爺,我不准你這麼說。」
李天辰笑著說道:「賀老您放心,有我在,怎麼也要保您多活些年頭。」
說著,他手指搭上賀老的手腕,靜心凝神,為他搭脈。
賀煙一雙凌厲的眼眸落在李天辰身上,儘管這幾天江寧市紛紛傳李天辰是神醫,可對他的醫術她仍然抱著懷疑的態度,將他請來為賀老治病,其實也就是想試試。
為賀老試了試脈象,李天辰的眉頭不經意的蹙起,神情透露出些許的凝重。
片刻之後,李天辰鬆開手指,站起身來,在賀老的身上幾處按了幾下,問道:「疼嗎?」
賀老搖頭,「沒有感覺,不疼。」
李天辰繼續按了其他幾個部位,「這裡呢?」
「不疼。」賀老繼續搖頭。
李天辰又按了下他的其他部位,「這裡疼嗎?」
賀老輕輕點頭,「有一點點的感覺。」
李天辰露出欣然之色,對賀老的病有了初步的診斷,點頭說道:「還不錯,您的病還沒到最嚴重的地步,還有的救。」
賀老眼睛一亮,驚訝的道:「真的?小朋友,我的病可是請過不少名醫國手,他們都束手無策。」
李天辰笑道:「您的病問題不大,只不過需要治療的時間可能比較長。」
「只要能醫好,這沒什麼。」賀老振奮的說道,雖然他剛才表現得不在乎,但有希望救治,他仍然很是欣喜。
李天辰說道:「您的病根源是肺部,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您在年輕的時候,肺部曾經受過傷。」
賀老驚訝之色更甚,點頭說道:「不錯,我年輕的時候參軍,打過無數次仗,身上受過不少傷,其中肺部的傷最嚴重,當時敵人占據了制高點,一座炮塔阻撓我軍前進,我帶著炸藥包潛伏過去,把炮塔給炸了,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運氣很好,沒死成,後來治療的時候,發現有幾塊炮彈的彈片進入肺里,做了手術,已經取了出來。」
李天辰聞言不禁肅然起敬,賀老現在的年齡大概有七八十歲,他年輕的時候,當時國家正出於動盪混亂的年代,如今華夏能夠和平安穩,經濟高速發展,在世界上成為舉足輕重的大國,正是有他們這一代的付出。
「當時可能由於醫療條件有限,手術雖然成功,但彈片的殘渣仍然在肺部有殘留,幾十年來,影響了您的身體,導致您的病情加重。」
賀煙聞言開口說道:「專家們也都這麼說,但爺爺的身體不適合再做手術。」
賀老無奈的嘆道:「歲月不饒人,我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再說這病已經不是肺的問題,我身體還有不少問題。」
李天辰淡淡一笑,「您病重的起因是肺,動手術取出那些殘渣是西方的醫療手段,只能醫治您肺部,但對體內血管臟器中暗藏的其他殘渣束手無策,要治您的病,我建議依靠中醫,大約需要幾次療程,就可以把您的病治好。」
賀老吃驚的道:「中醫?」
賀煙不相信的看著李天辰,冷冷道:「中醫和西醫的區別我也懂,我爺爺的病可是請過很多國內外專家診治過,從來沒有人提議用中醫的手法治療。」
「中醫博大精深,有無數潛力和手法,賀老,我現在就為您舒緩肺部的疼痛。」
李天辰沒有過多解釋,畢竟現在華夏醫學界的現狀擺在那裡,中醫在臨床治療等方面是無法與西醫相比,對方懷疑也是人之常情,也唯有用事實證明自己的話。
李天辰讓賀老平躺下來,解開他上身的衣服扣子,取出玄冰針。
賀老體內的內臟器官不同程度的存留著殘渣,危害程度也有所差別,因此痛感也不一樣。
賀煙突然道:「等等。」
李天辰看向她。
「你真的有把握?」賀煙肅然問道:「我爺爺的病可不是開玩笑,你治不好不要緊,如果一旦爺爺被你治出什麼問題,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李天辰傲然道:「我李天辰治病,只要說到便會做到,從未失手,如果我把賀老治壞了,你把我拖出去槍斃我不會說一句話。」
見李天辰態度自信,賀煙倒是相信了他幾分。
賀老對李天辰說道:「小友,還請別見怪,賀煙這孩子有時候有點衝動,你儘管放手去治,我相信你。」
李天辰點頭,賀老與自己只是萍水相逢,見過一面而已,對自己的醫術卻如此信任,讓他心頭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