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辰目光一沉,冷然道:「是不是污衊,調查一下就清楚,你這麼急著想趕我走,莫非真的是心虛?」
穆雄怒喝道:「我有什麼心虛的,我剛剛畢業不久,只是在家族醫院做醫生,根本沒有掌權,這種事我也做不到,你別潑我髒水。」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急什麼?」李天辰不咸不淡的道。
穆雄臉龐漲紅,「我急什麼了?」
穆德厚沉聲道:「好了,都給我閉嘴。」
穆雄立馬止聲,憤怒的瞪著李天辰。
穆德厚深深的看了眼李天辰,轉身對岳嘉良道:「老岳,這次你們登門,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岳嘉良一驚,知道他已經動怒,連忙道:「老穆,你別誤會,我真的是出於好意,實在是見天辰的醫術非凡,所以想向你推薦推薦,我們中醫人才凋零,大家應該團結一致,互相扶持。」
穆德厚怒道:「這樣的人才,我不敢扶持,你們請回吧。」
岳嘉良說道:「老穆,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我看得清楚,你們或許沒有什麼其他意思,但這位醫學奇才今天登門可是要向我們穆家討公道來了。」穆德厚語含譏諷,沉聲說道:「此事已經不是簡單的醫學者之間的交流,你們請回吧。」
見穆德厚面色難看,隱含怒意,岳嘉良知道事情搞砸了,兩者之間的矛盾已經激化,他不禁苦笑了聲。
李天辰說道:「穆老,這件事是我的事情,與岳會長他們無關,他們也不知道我會提起,你不要怪錯了人。」
穆德厚面色難看,沉聲喝道:「用不著你來提醒,我穆家不歡迎你,請吧。」
李天辰不禁有些失望,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以為穆德厚不知情,所以自己提出來,他只要查一下就會清楚,但現在看來,他是不願意查,哪怕這件事真是穆家的人所為。
「看來你是不願意將此事和平解決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只能商場上見了。」
李天辰身上生出一股怒氣,語氣鏗鏘有力。
穆德厚冷笑,不屑的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當初我壯大我穆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居然跟我說商場上見,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對穆德厚如此固執傲慢的態度,李天辰既然失望又是可笑,他輕輕搖頭,轉身對岳嘉良道:「岳會長,實在抱歉將你們卷進來,請。」
岳嘉良無奈的嘆了聲,抬腳向穆家大門走去。
離開穆家,走出在不遠處等待的轎車邊,岳嘉良腳步一頓,神情凝重的對李天辰說道:「穆家在醫學界地位不一般,又掌握著全省醫藥方面生意,如果你現在反悔,我跟你回去向老穆認個錯,以我的老臉,事情還有的挽回。」
李天辰心中微微感動,岳嘉良是真心想幫助自己,他說道:「多謝岳會長的一片心意,只是這件事是穆家犯錯在先,如果我向他低頭,就等於承認現在華夏醫學界以及醫藥生意方面仍然是現在這種局面,一潭死水,各自為戰,固步自封,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不為華夏傳承數千年的中醫考慮。」
李天辰說到這裡,心中激盪,義憤填膺的道:「穆家身為傳承數百年的中醫世家,在華夏屈指可數,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影響力實在難得,如果他們能拋棄成見,開放市場,讓中醫真正的發展起來,也不至於中醫在西醫的打壓下抬不起頭,導致很多中醫被人們誤認為騙子,真正能傳承下去的中醫醫術以及人才又有多少?」
「我這麼做,不是單純為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中醫的未來,像穆家這樣的存在,一定還有很多,我不會向他們妥協,我會將他們一個一個擊垮,打得粉碎,然後建立真正開放、公正的中醫世界,只有這樣,才能讓中醫看到崛起的希望,否則的話,中醫將會面臨滅亡的危險。」
聽著李天辰慷慨激揚的話語,岳嘉良與歐陽平都是一陣動容,眼神中閃動著震驚。
這一席話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而且還是從一個少年中醫口中聽到,更是讓他們倍感震撼。
岳嘉良激動的道:「說的好,真是振聾發聵的金玉良言啊,天辰,你這番話真正不應該在這裡說,而應該在華夏中醫大會上,讓全華夏的中醫們都聽聽。」
歐陽平也嘆道:「這些年中醫無論是人數還是規模都越來越少,西醫盛行,已經成了壓倒之勢,官方對中醫也是輕視居多,就連我,雖然是中醫系統的官員,雖然有時候覺得不甘,但大部分還是無奈和怒之不爭。」
「天辰,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就去做你想做的吧,我在生意方面幫不了你什麼,但在醫學界還有點話語權,今年華夏中醫大會即將召開,你一定要去參加,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岳嘉良目光閃動光芒,正色說道。
李天辰點頭,「謝謝岳會長。」
歐陽平振奮的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也儘管開口,我這個s省中醫藥管理局局長還有點用處的。」
中醫藥管理局掌管著中醫藥方面的一切事務,可以說是中醫們的直接領導,有歐陽平的幫忙,對李天辰發展壯大中醫的想法和推動大有幫助。
李天辰笑道:「謝謝,如果有需要我會的。」
在拒絕了岳嘉良讓他一起乘車離開後,李天辰邊走出這段街區,邊取出手機,撥通了秦婉的電話。
李天辰原先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簡單,便是將自家的醫術發揚光大,實現父母的願望,安安靜靜的治病救人,但是今天在穆家,在親眼見到穆家的固執、守舊的做法後,他心中許久以來的想法終於迸發出來,變得格外清晰。
他不僅僅要將李家醫術發揚光大,還要讓傳承了數千年的華夏中醫發光發熱,讓世人真正認識到什麼是中醫。
這個念頭隨著與穆德厚的衝突愈發的堅定,既然自己的中醫,就不能坐視中醫繼續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