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正與尹美娜沉默不語,沒有表態。
崔部長眉頭緊蹙,取出手帕擦拭著臉頰上的細汗,此事關係重大,稍有不慎,會釀成兩國重大外交變故,後果不堪設想。
「弈劍派的傅濤先生很快就會來!到時候,我們再進一步商議具體細節。」
見韓成正等人不再反對,朴昌健心中得意,一錘定音的說道。
「啪!」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
突然的聲響,頓時讓會議室內的眾人大吃一驚,數名保鏢等迅速護住朴昌健等人,如臨大敵。
這次會議可是高層會議,規則之大,防衛之嚴,都是頂尖的。
有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硬闖會議室,不告而入?
就在眾人震驚猜疑時,就見一道身影大大方方的邁入了會議室內。
當朴昌健等人看清來人的相貌時,都忍不住目瞪口呆,一陣古怪。
來人,赫然是他們會議討論要對付的目標,李天辰。
朴昌健驚愕之餘,他臉色巨變,怒聲道:「李天辰,誰讓你進來的?」
「是我。」
朴建仁從李天辰身後走了出來,神情複雜的說道。
朴昌健極度愕然,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兒子居然會將李天辰帶到他們的會議現場。
「混蛋!你這個逆子!你找死嗎?」朴昌健瞬間勃然大怒,指著朴建仁的腦袋破口大罵,「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你跟你哥比,就是個蠢貨……」
被朴昌健吐沫星子橫飛,罵得狗血淋頭,朴建仁面龐漲紅,胸中的一股憋屈頓時沖了上來,大聲吼道:「夠了!」
朴昌健怔住,渾身哆嗦,「你……你敢呵斥我?」
「我知道你從來就看不起我,你只把朴根碩當兒子,而我只是你的累贅,是你利用的工具!」朴建仁想到自己的悽慘遭遇,眼圈通紅的悲憤道:「朴根碩勾結許永茂,給我下毒!而你,刻意讓我娶韓妍麗,不過是想趁機將韓家拉攏到你這邊,幫你為朴根碩報仇,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也不關心我的死活。」
朴昌健臉色劇變,眼睛死死的盯著李天辰,難以置信。
以前,朴建仁在他面前噤若寒蟬,而現在,卻敢當眾斥責他,並且說出這一番驚天動地的話來。
「只有小神醫,他可憐我,明知道我被你們利用,將他引去漢拿山的陷阱,他仍然去了,就為了幫我找到高麗參,為我煉藥解毒。」
朴建仁滿腔情緒爆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眼眶濕潤的大聲道:「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你……」
朴昌健氣得血脈沸騰,眼前陣陣發黑,口中有氣無力的呼哧道:「逆子,逆子……」
會議室內的眾人,卻是被這突然爆發的衝突給弄得頗為震驚,怔怔的看著,安靜無聲。
李天辰轉頭看向朴建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朴建仁抹去眼角的淚光,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小神醫,我朴建仁以前不是好人,也做過很多錯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自己這些年都白活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父親……」
轟!
整個會議室內頓時掀起一片震驚。
「我朴建仁沒有什麼能耐,但是我發誓,我這輩子一定以我微薄的力量,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朴建仁向李天辰重重磕頭,正色的說道。
李天辰微微詫異,心中一陣感慨,朴建仁突然說出這番話,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朴建仁看似風光,暗裡身世卻十分悲慘,他今天的情緒爆發也在情理之中。
「氣死我了。」
李天辰還沒答應,那邊朴昌健卻是大叫一聲,氣得當場噴出一口老血,暈厥過去。
現場頓時一片騷亂,幾名保鏢連忙將朴昌健扶住,為他進行急救措施等。
「你先起來,等今天的事處理完畢,你的事再決定。」李天辰對朴建仁說道。
朴建仁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朴昌健,他口中應了聲,站起身來。
朴昌健只是一時氣急攻心,顏面盡失,所以才會吐血,在身邊保鏢的急救下,幾分鐘後便醒轉了過來。
只是,朴昌健面色鐵青,眼神中閃爍著極為怨毒的光澤,死死的盯著李天辰。
剛才朴建仁所做的一切,都被朴昌健記在了李天辰的頭上,將他恨到了骨子裡。
此時,李天辰卻是根本不理會朴昌健,他大步流星走到會議桌前,隨意的拉出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聽說你們在討論我,今天來,我就是想聽聽你們有什麼想法。」李天辰平靜地說道。
會議室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韓成正等人眼神古怪的交流著,一時間沒有開口。
朴昌健用力的吸了口氣,怨恨的說道:「李天辰,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李天辰淡淡一笑,從容道:「你恐怕沒有資格趕我走。」
「你真是狂妄到了極點,這是我們的會議,我當然有資格。」朴昌健眼角狂跳,怒聲叫道。
李天辰輕輕搖頭,說道:「這次會議,內容有關h國傳統醫學的未來,涉及到官方、商界以及醫學界,而東醫門是醫學界領袖,如今歸順了我,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參加?」
聞言,朴昌健心頭狠狠的被暴擊了下,他瞪圓了眼珠子,拼命的咬牙道:「你……」
他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李天辰已經收服了東醫門,所以,他代表東醫門參加會議,確實一點問題都沒有。
欣賞著朴昌健氣得幾乎又要吐血的樣子,李天辰的心情十分的暢快,淡然說道:「看來我的資格是沒有問題的了,那麼,你們繼續開會吧!討論了什麼議題,我也聽聽。說不定可以發表一下我的看法,東醫門也可以做些貢獻嘛!」
今天他來,就是砸場子的!
怎麼痛快怎麼來!
朴昌健氣得肺都快炸了,心裡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一時間,朴昌健心中念頭瘋狂轉動,思索著該如何處理眼前這種古怪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