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鍾靈康復

  「呵呵,我一生所學……」

  他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聲音中帶著哭腔,他曾經以為自己在醫道上已經頗有造詣,可如今王飛所施展的九轉還魂針讓他明白,自己所謂的成就不過是井底之蛙的見識。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思緒仿佛飄回到了自己曾經那些自以為是的時刻。

  他想起自己在同行面前的吹噓,在病人面前的傲慢,此刻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內心。

  他望著王飛,眼中不再有之前的嫉妒和怨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和自卑。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一生,為什麼沒有更加努力地鑽研醫術,為什麼總是滿足於現有的成就。

  張大仙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鮮血,可他卻渾然不覺。

  他就那樣呆呆地站著,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只剩下一副空殼。

  「這是我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微弱的嗚咽,此時的他,已經被王飛的九轉還魂針徹底擊垮,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和絕望之中。

  「第一步完成了。」

  王飛自言自語道,看著鍾靈的臉色好轉,他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站在病床邊,靜靜地凝視著鍾靈,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等待著銀針發揮作用。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他的世界裡只有鍾靈和那一根根決定生死的銀針。

  王飛依舊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鍾靈的反應,他的眼神銳利而專注,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病房裡安靜得只能聽到他自己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鍾靈的臉色在銀針的作用下,開始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王飛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變化,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輕輕地移動腳步,繞著病床,從不同的角度審視著鍾靈身上的銀針布局。

  王飛透過銀針看到鍾靈體內氣血的流轉,一切都顯示正常。

  「看來這針施的還不錯。」

  王飛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每一根銀針的位置和角度,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偏差。

  從床頭走到床尾,又從床尾繞回床頭,王飛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些銀針。

  「嗯,目前的布局還算正確。」王飛在心中暗自說道,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反而更加謹慎地思考著下一步的動作。

  王飛的手指輕輕觸碰著銀針,感受著針身傳來的微微顫動,腦海中不斷回憶著九轉還魂針的要訣和心法。

  「氣血運行稍有阻滯,但尚在可控範圍之內。」王飛心中默默判斷著。

  王飛再次繞著病床走了一圈,確認了自己的判斷,「是時候進行第二輪施針了。」

  王飛定了定神,重新從針盒中取出幾根銀針,先是輕輕按住鍾靈的手腕,感受著她的脈搏跳動,確認著最佳的施針時機。

  當感覺到時機成熟時,王飛毫不猶豫地將銀針迅速而準確地刺入新的穴位。

  隨著這幾根銀針的刺入,鍾靈的身體似乎有了更明顯的反應,她的手動了起來,雖然只是輕微的顫抖,但在王飛眼中,這無疑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緊接著,鍾靈的眼皮也開始微微顫動。

  這細微的變化讓王飛激動不已,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正在逐漸產生效果。

  「有希望,有希望了!」王飛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說,但他也清楚,此刻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治療還在關鍵階段。

  鍾靈的手動得更明顯了些,手指微微彎曲,王飛心中一喜,這意味著她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知覺。

  他的眼神愈發專注,手中的銀針再次輕輕轉動,調整著力度和深度。

  此時,鍾靈的眼皮顫動得更加頻繁,似乎在努力睜開眼睛。

  王飛屏住呼吸,期待著她能真正甦醒過來。

  他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病房中顯得格外清晰,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顯得漫長。

  王飛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鍾靈的臉上,突然,鍾靈脖子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緊接著,便是幾聲咳嗽。

  然後,咳嗽聲越來越劇烈,整個房間裡所有人都聽到了,鍾靈的身體也隨著咳嗽而微微顫抖。

  王飛一邊用手輕輕摁在鍾靈的腦門上,一邊密切關注著她的反應。

  終於,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鍾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還有些迷茫和混沌,但很快,便有了一絲清明。

  「我……我這是……」鍾靈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而微弱,「我在哪兒?」

  王飛見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輕聲說道:「你醒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就在這時,病房裡的其他醫生們都紛紛圍了過來,他們原本緊繃的面容此刻充滿了震驚!

  一位醫生忍不住驚嘆道,「如此嚴重的病情,竟然真的被他治好了!」

  「臥槽,太不可思議了!王飛你是神人吧?」

  他們看向王飛的眼神,從最初的懷疑和輕視,變成了現在的驚嘆和折服。

  「這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蹟!」一位年長的醫生感慨道,「王飛,你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太猛了啊!這……這醫術,簡直無敵啊!」

  鍾立御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他緊緊握住王飛的手,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王神醫,您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了。」

  王飛輕輕搖頭,說道:「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職責,看到鍾靈小姐能恢復健康,這比什麼都重要。」

  話音未落,鍾立御便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剛剛恢復意識的鐘靈。

  鍾靈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看到父親急切又欣喜的樣子,眼眶也瞬間濕潤了。

  鍾立御一把將鍾靈緊緊地抱在懷裡,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滴落在鍾靈的頭髮上。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是激動與後怕交織的顫抖。

  「靈兒,我的靈兒,你可把爹嚇壞了。」

  鍾立御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話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疼愛。

  鍾靈也伸出雙臂,環抱住父親,聲音虛弱卻飽含深情:「爹,我沒事了,讓您擔心了。」

  父女倆就這樣緊緊相擁,仿佛要將這段時間以來的恐懼、擔憂和痛苦都通過這個擁抱宣洩出來。

  鍾立御的淚水不斷湧出,打濕了鍾靈的衣衫,而鍾靈也在父親的懷裡抽泣著。

  周圍的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被這份深厚的父女情感動著。

  許久之後,鍾立御才稍微鬆開了懷抱,但雙手仍緊緊地抓著鍾靈的肩膀,仿佛一鬆手女兒就會再次消失一般。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鍾靈,眼中滿是慈愛與憐惜。

  「爸爸,我想你……我好想你啊……」鍾靈依偎在鍾立御的懷裡,不停地哭泣著,「你知道嗎,爸爸,我好幾次都覺得自己死定了……」

  「沒事,沒事,你康復了就好,康復了就好,咱別去多想……」鍾立御對鍾靈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