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鍾老,王飛,這是你最後的退路。」
劉逸塵非常得意地對王飛說道,他現在還對王飛抱有最後一點兒仁慈。
因為王飛這個傢伙是自己帶過來的,等會兒如果在鍾老面前出醜的話,他劉逸塵估計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可是令劉逸塵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回頭的那一刻,發現自己身後的王飛,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劉逸塵直接當場懵逼了,王飛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只見王飛的眼神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就好像劉逸塵的話語只是一陣無關痛癢的微風,他的臉部肌肉沒有一絲抽動,始終保持著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王飛的嘴角沒有上揚也沒有下垂,就那麼自然地抿著,看不出他內心的絲毫情緒。
那副模樣,仿佛這場治病於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為之動容。
又好像他早已胸有成竹,對即將面臨的一切都有著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會如此淡定。
「不是,王飛,你是木頭嗎?你不知道你接下來要面對的是誰嗎?」
劉逸塵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王飛,憤怒地質問道:「王飛,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但是王飛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理會劉逸塵的話,他只是抬起頭,看著周圍的一切。
王飛依舊站在原地,對劉逸塵的憤怒質問毫不理睬,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開始打量起這座豪華別墅的內部景象。
「這吊頂的工藝倒是不錯,只是風格略顯浮誇,少了幾分內斂的韻味。」說完,他的目光又移向了一旁的牆壁,牆壁上掛著幾幅名貴的油畫。
「這些油畫雖說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擺放的位置和周圍的裝飾搭配得不夠協調,顯得有些生硬。」
王飛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對別墅裝飾的評價之中,根本沒把劉逸塵的惱怒放在心上。
此時的劉逸塵在一旁已經氣得臉色鐵青,可王飛依舊我行我素。
王飛的目光又掃過角落裡擺放的古董擺件,輕哼一聲:「這些古董看似珍貴,可擺放得太過隨意,沒有突出它們應有的價值。」
「你難道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有多嚴重嗎?你即將面對的可是鍾老!龍騰集團的老總!無人敢輕易冒犯的存在!」
「都死到臨頭了,你還面無表情,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覺得自己真有通天的本事,裝起來了?」
「不是,你是真的……騙人騙到連自己都騙了對吧?」
「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是吧?你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治病嗎?你錯了,大錯特錯!這可能是你人生的轉折點,一個足以讓你萬劫不復的轉折點!」
劉逸塵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顫抖,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因為劉逸塵跟王飛的打賭表面上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
但實際上,到時候王飛上去治病,如果王飛治療失敗了,鍾老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劉逸塵的。
甚至更為糟糕的是,如果王飛把人治死了,那他劉逸塵……
劉逸塵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啊,王飛這個人是劉逸塵推過來的,然後王飛要是把人不小心給治死了,他劉逸塵肯定也逃不掉啊,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
劉逸塵滿心以為自己搬出鍾老的名號能將王飛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在他的設想中,王飛應該會臉色煞白,眼神中充滿恐懼和驚慌,然後哭著求他放過自己。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王飛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劉逸塵的笑聲漸漸止住,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王飛,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這傢伙怎麼回事?難道他是聾了還是傻了?居然對鍾老的威名毫無反應!」劉逸塵在心裡怒吼著。
「哼,他一定是在裝!」
劉逸塵固執地認為,沒有人在聽到鍾老的名字後還能如此淡定,他王飛肯定是在硬撐,想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劉逸塵狠狠地瞪著王飛,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破綻,證明他的內心其實是恐懼的。
可是,王飛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這讓劉逸塵感到無比抓狂。
「他肯定會後悔的,絕對會!」
劉逸塵堅信,王飛現在的鎮定不過是虛張聲勢,等真正見到鍾老,面對鍾老的威嚴和質問,他一定會嚇得癱倒在地。
「你就繼續裝吧,王飛。鍾老可不是好糊弄的,你以為你能逃過這一劫?做夢!」劉逸塵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詛咒著王飛。
就在劉逸塵滿心恐懼與怨恨之時,王飛的態度依然沒有任何轉變。
王飛看著劉逸塵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突然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病?」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只是在詢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不是,我剛剛說了啥,你是完全聽不清楚是吧?」
「你還想著治病啊?你不怕死啊?你不知道把鍾老惹怒之後會是什麼下場嗎?」
劉逸塵聽到王飛的這句話,整個人直接震驚得呆立當場,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飛,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般。
劉逸塵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思維瞬間凝固。
他原本以為王飛會因為即將面對的巨大壓力而有所動搖,或者至少表現出一絲的緊張和害怕,可王飛竟然如此淡定地問出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病,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劉逸塵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劉逸塵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王飛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那根本不是害怕,也根本不是演戲。
那種感覺看上去就像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病給治好一樣。
「不是,你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青年,還是個學中醫的,我真搞不明白你這傢伙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