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沒聽錯吧？院長？您……」
被李東這麼一說，張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東居然會接著往下問！
只見李東思考了一會兒後，目光再次落在張啟身上，追著問道：
「張啟，你再詳細給我說一說，那個醫生具體犯了什麼錯？」
「犯了什麼錯？」
張啟慌了，因為王飛最開始就是單純進一下辦公室。
是趙五那個傢伙，非得沒事找事，打腫臉充胖子，非要找王飛的麻煩。
結果惹不起王飛，然後打電話給自己，自己一聽，直接帶著一群實習生過來找王飛的麻煩了。
如果就這麼直接對李東說了的話，那他張啟也就要出事了！
張啟只感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慌亂，呼吸也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院長怎麼會接著問下去！」
張啟在心裡瘋狂地吶喊著。他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他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衝動地帶著實習生去找王飛的麻煩，這下可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可能的後果，如果他如實說出事情的經過，那他在院長心中的形象肯定會大打折扣，說不定還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可如果他撒謊，萬一被院長發現了，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張啟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
「院長怎麼會突然對這件事這麼上心，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摻和進來。」
張啟在心裡懊悔不已，他開始埋怨起趙五來，都是那個傢伙惹出來的事，現在卻把他張啟也拖下了水。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慌。
「一定不能讓院長知道事情的真相。」張啟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編造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應付院長。
「院長，那個醫生……他……」
張啟結結巴巴地開口，試圖拖延時間，同時在心裡拼命地思索著對策。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院長的目光對視。
「他怎麼了？張啟，你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李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和不耐煩。
張啟的身體猛地一抖，他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說：「院長，那個醫生他……他在治療過程中違反了一些操作規程。」
說完這句話，張啟的心裡更加沒底了，他不知道院長會不會相信他的這個說辭。
「違反了哪些操作規程？具體說說。」院長李東繼續追問。
張啟的大腦飛速運轉，他開始胡亂編造一些所謂的違規操作，「他……他沒有按照規定的劑量給病人用藥，而且在護理過程中也不夠細心。」
張啟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院長的反應，心裡祈禱著院長能夠相信他的話。
可是院長李東並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而是皺起了眉頭，「真的是這樣嗎？張啟，你可不要騙我。」
張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感覺院長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在撒謊。「院長，我怎麼會騙您呢，真的是這樣的。」張啟硬著頭皮說道。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而且你剛才的反應很奇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院長李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張啟。
張啟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獵人盯上的獵物，無處可逃。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院長，我……我沒有瞞著您，真的沒有。」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說不清楚？你在這裡支支吾吾的幹什麼？」李東不耐煩地問。
張啟神色有些緊張，趕忙回答道：「院長，是這樣的，那個醫生在給病人看病時，態度非常不耐煩。病人詢問病情，他也是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完全沒有詳細解釋清楚。」
「而且在檢查過程中，動作也很粗魯，讓病人感覺很不舒服，有其他病人看到這情況後，就對我們醫院的服務產生了質疑，這才引發了後續的投訴。」
李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踱步了幾步，又接著問道：「那他這樣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平時你們就沒有發現他的這些問題嗎？」
張啟的額頭上冒出了一些細汗，他遲疑了一下，說：「院長，其實之前也有一些跡象，但可能我們的監督和管理還不夠嚴格，才導致他這次的行為如此嚴重。」
「我也意識到了我們工作中的疏忽，以後一定會加強對醫生行為規範的管理和監督。」
李東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看著張啟，似乎在思考著後續該如何處理這件事，現場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格外凝重。
「他來工作多久了？」
張啟聽完李東這麼說之後，心中不由自主地慌張了一下。
他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不自然，心臟也仿佛漏跳了一拍，他的腦海中開始飛速地運轉，各種思緒如潮水般湧來。
「嗯，不知道，估計沒多久，看著跟實習生差不多水平。」
張啟很清楚，這件事情其實完全是他有錯在先。
他仗著自己主任的身份，平日裡對王飛諸多欺壓。
王飛是個年輕醫生，剛到醫院不久，性格有些耿直，不太懂得迎合他人。
張啟便找各種理由刁難他，而這次所謂的「病人投訴事件」，實際上也是張啟故意誇大其詞，想要藉機好好教訓王飛一番。
此時的張啟，內心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他暗暗埋怨自己為什麼要如此衝動行事，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到李東面前。
他開始擔心，一旦李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該如何面對院長的責備？
「完了，完了，要是院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該怎麼辦？」
張啟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他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泥潭，越掙扎就陷得越深。
他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自己：「也許院長不會發現的，也許我可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可是，他心裡很清楚，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院長李東一向以嚴厲和公正著稱，怎麼可能輕易被他矇混過關？
從剛剛的追問就能看出來了，他張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