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訓一條龍

  「它倔的跟頭驢一樣,我下來的時候它還沒有吃東西。一直守著自己的狗盆,跟守著一個什麼寶貝疙瘩一樣。」孫梓木有些無奈的說道。

  「走,上去看看。」張從文笑著說道,便沒再管宋佳偉這邊的事,和孫梓木一起上了樓。

  泥雪脾氣倔,張從文早有預料。但它要一直這麼倔下去,這次訓狗的最後一哆嗦就哆嗦不出來了,到時候找孫梓木她們收錢都不好收。

  張從文正琢磨著要是這頭倔驢還沒有吃東西的話,自己只能再用一些別的手段。卻不料剛上樓就在孫梓木家門口遇到了孫眾

  孫眾見到張從文後,十分開心的說道:「泥雪終於把狗盆里的狗糧吃了個乾乾淨淨。」

  「放出來了嗎?」張從文問道。

  「還沒有。想著給你看看狀態。我正想著叫你上來看看它現在的狀態呢。」孫眾道。

  張從文走到之前關著泥雪的房間,打開房間門,泥雪狗盆里的狗糧被吃的乾乾淨淨。

  而泥雪此時也沒了剛開始那股誓死守護自己狗盆的勁頭,而是眼巴巴的看著屋外,一副十分想出去的樣子。

  張從文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知道現在泥雪滿心都是想走出這個憋悶的房間,已經完全把自己的狗盆拋在了腦後。

  「你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今天吧。」張從文幸災樂禍的對泥雪說道。

  張從文並沒有第一時間放泥雪出來。邁步跨過柵欄門,走進房間,在泥雪的注視下一腳把已經被吃乾淨的狗盆踢翻。

  孫眾和孫梓木心中一揪,十分緊張。

  以泥雪的脾氣,平時都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它的狗盆,即便是吃完後他們想要把泥雪的狗盆收走都不允許。

  每次為了收走泥雪的狗盆都要上演好一番的鬥智鬥勇,搞不好還有可能被泥雪叨上一口。

  張從文踢翻泥雪狗盆的做法,在孫梓木父子眼裡,無疑等同於找死。

  他們已經做好了衝進屋子營救張從文的準備,卻沒想到泥雪對張從文的舉動竟然沒有絲毫反應,甚至很快又把視線移到了客廳,滿眼的渴望。

  即便是孫梓木也能看出,泥雪眼中就是渴望,沒有絲毫其它情緒。張從文踢翻它的狗盆的行為,直接被它忽略。

  而且並非是因為懼怕張從文。

  「這……這……」

  孫眾和孫梓木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先前張從文對泥雪的訓練,他們雖然也覺得張從文厲害,覺得張從文的手段神奇,但那些加在一起卻遠沒有張從文這一腳來的震撼。

  他們對泥雪守護狗盆的嚴重程度十分的了解,甚至覺得泥雪已經到了偏執的程度。而且這種印象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腦子裡。

  他們並非覺得泥雪這一毛病完全無法改變,但是張從文僅是把它關進了屋子裡,什麼事情都沒做,竟然就把泥雪這個毛病給改善了。

  這其中的邏輯,其中的道理,他們怎麼也想不通,想不明白。

  「怎麼了?」孟柔見父子二人的神情有異,隨口問道。

  「張訓犬師踢翻了泥雪的狗盆。」孫眾道。

  「不就是踢翻……啊?泥雪的狗盆!張訓犬師有沒有被咬?你們愣著干……」孟柔起初不以為意,但反應過來後直接沖了過來。

  愣住了。

  張從文好端端的,安然無恙。

  泥雪也好端端的,安然無恙。

  「這是怎麼回事?」孟柔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張從文十分輕鬆愜意的彎腰將狗盆從地上撿了起來,交到孫眾手中。道:「有那麼誇張嗎?」

  孫眾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家子的反應好像確實有些誇張。當即收斂心神,但看張從文的眼神卻大不一樣。

  尤其是孫梓木,滿眼的崇拜。

  雖然張從文並不像是他們學校傳說的那樣,一句話就能訓好一條狗,但這種表現和一句話訓好一條狗相差也不是很多。

  「張訓犬師,這是什麼道理?」孫眾問道。

  張從文問道:「如果把一個你最喜歡吃的食物擺在你面前,你會不會想吃這個食物?」

  孫眾點點頭。

  張從文又問道:「如果在這個食物旁邊擺上五百萬的大鈔,並且告訴你這五百萬可能會給你,你的注意力還會不會放在食物上。」

  孫眾道:「當然不會。別說五百萬,就算是五萬塊錢,我也不會多看這食物一眼。」

  張從文這才笑著解釋道:「泥雪現在也是這個道理。它現在想要從這裡出去的欲望大過了它守護狗盆的欲望,它又知道它能否從這裡出去的決定權並不在於它,而在於我們。我踢翻它的狗盆,它自然不會過多在意,即便是在意也不敢有任何造次。」

  眾人恍然大悟。

  在不理解這個道理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可當理解這個道理後才發現,原來道理竟然這麼簡單。

  但孫梓木一家卻沒有像王大姐那樣覺得張從文做的十分簡單,反而不值錢。他們知道,道理雖然簡單,但能想到這個道理卻是十分不易。

  張從文隨手打開柵欄門,將泥雪放了出來。泥雪興奮的在屋子裡跑了幾圈,過程中竟再也沒有找過其它狗的麻煩。

  中途宋佳偉也回到了樓上,跟張從文比了個OK,示意訓犬費已經拿到手了。

  觀察了片刻,泥雪的狀態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張從文才對孫梓木一家道:「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吧,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要是打算繼續養泥雪的話,這樣的訓練就要長期堅持進行,不能有懈怠。」

  並且最後再次強調,即便是這樣訓練,等第二胎出生後也不要有任何懈怠,絕對不能讓泥雪和小嬰兒輕易去接觸。別等到事情無法挽回了,再去反悔。那個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孫眾一口答應下來。

  也沒有像王大姐那樣不情不願,十分爽快的轉了張從文七千的訓犬費。

  張從文最後也沒有問孫梓木一家是否還要堅持養泥雪這條狗。畢竟張從文已經把如何訓練泥雪的方法教給了孫梓木一家,他們後面是否堅持要養,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過多干預。

  泥雪這條狗的最終命運如何,還是要看孫梓木一家最終是怎麼想的才行。

  網約車上,張從文對宋佳偉問道:「你那邊收了多少錢?」

  宋佳偉十分猥瑣的說道:「八千。」

  張從文一臉不可思議:「你下手真夠黑的。」

  宋佳偉卻不以為意說道:「就那個貨,我還覺得我下手不夠黑呢。」

  張從文有些佩服說道:「你能從王大姐那裡要來八千塊錢的訓犬費,也確實夠牛的。怎麼做到的?」

  宋佳偉得意一笑,十分自戀:「山人自有妙計。」

  隨後他又問道:「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

  張從文搖搖頭。

  宋佳偉猥瑣的道:「我幫你要了這麼多的訓犬費,今天晚上怎麼也得好好耍耍吧?」

  張從文道:「可以啊。怎麼耍?」

  宋佳偉:「訓龍!」

  張從文一臉懵逼:「訓龍?訓什麼龍?去看《馴龍高手》的電影?」

  宋佳偉翻翻白眼:「兩個大男人去電影院看電影,虧你也能想的出來。」

  張從文:「那訓什麼龍?」

  宋佳偉:「訓,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