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家的陽台上一個收拾出來的角落，平鋪著兩張寵物尿墊。
寵物尿墊上斑斑黃黃，全是尿漬。而且這些尿漬大部分都已經干透，一些看上去相對新鮮的尿漬，也已經蒸發掉了大部分水分，呈現出一種漿狀的形態。
一眼就看出，那隻雪納瑞犬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這兩張寵物尿墊上排泄過了，而且這兩張寵物尿墊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換過了。
先前張從文和宋佳偉聞到的奇怪味道，原來就來自於這裡。王大姐長時間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鼻子早已經習慣。所以她聞不到。
但這裡在陽台，還開著窗戶通風，只要稍有微風吹動，尿騷味就會飄到別處。所以張從文和宋佳偉一進門就聞到了這股味道。
王大姐？愛乾淨的人？說出去狗都不信啊。
宋佳偉有些發懵。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懷疑自己的褲子上可能真沾了狗尿。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褲子上有什麼不對，現在一摸，覺得有些不明顯的濕濕的感覺。
宋佳偉想死的心都有了。覺得自己的手已經髒了，不乾淨了，不能要了。回去之後得剁下來扔馬桶里衝掉才行。
他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在摸過自己屁股的手上搓了搓。可剛搓沒幾下，他就頓住了。
這不是兩隻手都不能要了嗎！
宋佳偉悲痛欲絕，又下意識的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衣服，想要把手上不存在的狗尿抹掉。但剛抹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這樣豈不是連自己的衣服都不能要了。
欲哭無淚下，宋佳偉非常不厚道的在張從文身上抹了抹，這才覺得自己的手或許還能挽救一下。
「你摸我幹嘛？」張從文自然不知道宋佳偉這麼不厚道的想法，只是覺得這貨有些奇怪。是不是因為在公司受到了什麼刺激，在性別取向上有了微妙的改變。
宋佳偉辦了這樣的缺德事自然不會自己往外去說，轉頭竟撅起屁股對準了張從文。
「你發什麼神經？」張從文一陣冷寒，覺得這貨可能真的受了什麼刺激。
就算是在性別取向上真有什麼微妙的改變，也應該回去再展現啊，這可是別人家啊。有這麼饑渴難耐嗎？
這時宋佳偉卻道：「你看看我屁股上濕不濕？」
張從文看了看，又下意識在他的屁股上拍了拍：「不濕。怎麼了？」
卻見宋佳偉聽到這個回答，十分高興的樣子。
張從文一陣惡寒。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自己這手不乾淨了，不能要了。宋佳偉這王八蛋該不會是欲求不滿騙自己……
想到這，不由一個冷戰，強迫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下去。
看來以後還是遠離這貨一點比較好。
說歸說，鬧歸鬧，別拿兄弟的性癖開玩笑。
宋佳偉要是知道張從文心裡是這樣的想法，肯定會這樣說上一句。
張從文自然不會真的以為宋佳偉在性別取向上發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
所以惡寒了一陣後，張從文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他回到客廳，拿了一包抽紙，抽出幾張，捏在手裡，墊著抽紙掀起地上的寵物尿墊。
嘔！
宋佳偉差點沒把昨天早上的早飯吐出來。
一旁的王大姐一臉鄙視的看著宋佳偉，覺得這個張訓犬師的助理怎麼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這種小場面都要吐吐。
寵物尿墊下面，存在著一大攤黃色的尿液。因為上面有尿墊的緣故，所以下面的尿液並沒有蒸發掉太多的水分，還是呈現出一個可以自由流淌的狀態。
但這些尿液的氣味卻已經不能用不好聞來形容，非要說的話，簡直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
寵物尿墊的底部是有一個隔液層的存在。其目的是為了把上面的尿液吸收後，存在尿墊之中，不會向下滲透。
但這兩張寵物尿墊因為長時間沒有更換，加上一些別的其它原因，這一層薄薄的隔液層早已不堪重負，已經無法支撐住上面龐大尿液的重量，使得原本留存在上面的尿液滲透了下來。
乾淨人？這說給鬼聽，鬼都要連夜下載一個反詐APP啊。
宋佳偉覺得自己的屁股處又有些濕了。
「王大姐，你這寵物尿墊多久更換一次？」張從文也忍不住問道。
「一個月或者半個月吧，看乾淨程度。有時候忘記了，可能一個半月換一次。」王大姐想了想說道。
「……」
張從文也是一陣無語。道：「寵物尿墊是一次性用品，不能重複使用。而且正常情況下，需要用過之後就得立刻去換，再不行起碼也要一天換一次。我現在懷疑你家的狗亂尿並非是分離焦慮的問題，而是它嫌這個排泄點太髒了。」
「用過就要換？這多浪費啊。」王大姐小聲嘀咕一句。因為距離太遠，張從文等人都沒有聽到，要是聽到的話，非得氣笑不可。
張從文繼續道：「而且你也不需要一次鋪兩張寵物尿墊。它這個大小，鋪一張就夠了。已經完全足夠它在上面尿了。鋪兩張有些浪費了。」
聽聞張從文的話，王大姐心裡想的卻是，鋪兩張這不是為了能晚一些收拾嘛。
只是這句話王大姐並沒有說出口，否則張從文和宋佳偉更加接受不了。
張從文笑得時候經常被家裡說是髒小子，張從文在衛生方面也確實不會太過在意，只要能過得去就行。
但是王大姐家的這兩張寵物尿墊，張從文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道：「你先拿一張乾淨的寵物尿墊過來，先把這裡收拾收拾。」
宋佳偉原本以為張從文是要讓王大姐自己收拾，畢竟這麼髒的東西，要讓他收拾，比殺了他都難。卻沒想到張從文竟自己動手開始幫王大姐收拾起來。
倒不是張從文心裡真的那麼想收拾這些尿墊，而是因為實在太髒，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看著張從文一邊收拾，宋佳偉心中一邊想，單憑收拾尿墊這件事，收她三千塊錢絕對不夠，起碼也得六千才行。
但當看到王大姐把尿墊拿過來後，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自己過去收拾的自覺，仿佛張從文收拾的並不是她家，而是張從文自己家一樣。
「怎麼就這麼好意思的站在這的。」宋佳偉心中氣憤的說道：「不行，起碼得收她七千塊錢。」
可當看到尿墊下那一大團黃色的液體後，宋佳偉立刻改變了主意：「不行，必須八千！少一個子都不干！」
王大姐並不知道，張從文原本想的是開價四千。按照宋佳偉的性格，最多也只會要到五千塊錢的價格。最後就因為自己在一旁干看著，最後拿出了比孫梓木家還高一千的價格。
將地上的污漬收拾乾淨後，張從文又問了王大姐家有沒有酒精濕巾之類的東西，最後王大姐卻拿出一瓶含有酒精的免洗洗手液。
用免洗洗手液在地上擦了又擦之後，張從文才將新的寵物尿墊鋪在地上。
王大姐家的雪納瑞犬十分給張從文面子。新的寵物尿墊剛剛鋪好，這隻雪納瑞犬就歡快的跑到尿墊上撒了一泡大的。
張從文此時卻問道：「你平時多久遛一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