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玩蛋

  張從文本來覺得謝老闆只是客氣客氣,卻沒想到宋佳偉竟厚顏無恥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一想到宋佳偉身兼談生意和勾搭漂亮妹妹的這兩重艱巨任務,張從文也沒有多說什麼。

  晚飯十分豐盛,而且還是謝老闆親自下廚。之前從未露過面的謝老闆的妻子,也出現在了飯桌上。同謝茱莉一樣,謝老闆的妻子說話也柔聲細語的,雖然算不上漂亮,但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賢妻良母的類型。

  這讓張從文不由的想,將來宋佳偉若是和謝茱莉成了,謝茱莉恐怕也會是她媽那種類型的人。想到此處,讓張從文心中不免有些嫉妒宋佳偉的運氣。同時也感嘆,好好的一朵小白花,可能就要插在一坨鬧肚子的牛拉的牛糞上。

  其實與陌生人吃飯,也是張從文十分牴觸的一件事。雖然張從文自帶隱身buff,很多時候在飯桌上別人都容易忽略掉他的存在。張從文對這種事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樂意至此的意思。

  張從文本來以為這頓飯也是如此,畢竟謝茱莉和她母親一直在一旁小聲交流著什麼,宋佳偉則是對謝老闆一陣十分有技巧的吹捧。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他。

  只是張從文卻忘了他身邊還有個謝才哲。

  謝才哲一臉興奮的拉著張從文問一些有關訓犬方面的問題,張從文本來以為謝才哲是對訓犬有興趣,卻聽謝才哲搖搖頭說:「我是想回到學校跟我學校里的那些哥們吹吹牛。」

  張從文無奈笑了笑,教了一些平常人可能不知道,但又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說張從文經常說的項圈式牽引繩,其實正確叫法應該叫做p鏈。狗的鼻子上有鼻紋,就和人的指紋一樣,每隻狗的鼻紋都不相同。狗雖然是雜食性動物,但並不能吃巧克力,巧克力對狗來講如同毒藥。大部分狗其實都是恐高患者,把它們帶離地面,它們會害怕等等。

  倒不是張從文想著藏私,不願教謝才哲真東西。他主要是擔心謝才哲現在這個年紀,很容易在其他人面前逞強。萬一因為逞強而被狗咬,張從文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雖然謝才哲聽到的不是自己最開始想聽的訓犬內容,但還是十分開心。對謝才哲來說,吹牛的資本並不在於自己會什麼真材實料的東西,只要比自己的哥們懂得多,那就算成功。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去你們公司簽合同。」

  晚飯的最後,謝老闆終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宋佳偉喜笑顏開。看來之前一直談不下來的單子,終於被宋佳偉拿下來了。

  回到出租屋,宋佳偉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減。張從文里里外外忙活了兩天,反而宋佳偉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不但拿下了單子,還又騙了一個無知少女。

  叮咚!

  張從文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拿出手機一看,竟是宋佳偉給自己轉了兩萬塊錢。張從文有些不敢相信的的看著宋佳偉:「你這是中彩票了,還是嫌自己手裡的錢太多了,怎麼突然轉給我這麼多錢。」

  宋佳偉十分得瑟的說道:「這是爸爸賞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就還給我。」

  秉著有錢不賺王八蛋的原則,張從文自然不會把錢還給宋佳偉。但對於這種來路不正的錢,張從文還是想問個清楚。

  宋佳偉說了一句麻煩後,才解釋道:「其中一萬塊錢是謝老闆給你的訓犬費。他當時忘記給你付錢了,等我們走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但因為沒有你的聯繫方式,所以只能讓我把錢代轉給你。」

  說完,宋佳偉還拿出他與謝老闆的聊天記錄給張從文看了看。雖然宋佳偉覺得即便自己不拿出聊天記錄,張從文也不會有絲毫懷疑他從裡面吃了回扣,但還是覺得把這些東西主動亮出來給對方看更好。

  「那另外一萬呢?」張從文問道。

  「其中五千是大虎把我咬傷後,謝老闆給我的賠償。另外五千是我自己的錢。既然你幫我談成了這單生意,自然要給你一些提成。」宋佳偉說道。「爸爸說了,這單生意談成後,就能養你兩個月。怎麼樣,說到做到吧。」

  「兒子倒是挺有孝心的。」張從文反擊道。「不過加起來也就一萬塊錢。以你說的半年不工作,也吃喝不愁,恐怕這個單子你能賺不少錢吧?這一萬塊錢就想把我打發了。」

  張從文對宋佳偉十分了解。這個貨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既然他說半年不工作都吃喝不愁,那單子一定小不了。這一萬塊錢在他賺的錢裡面,肯定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你這就有點貪心了。我現在身上只剩下兩千塊錢,我還想著靠這兩千塊錢混到月底呢。」宋佳偉一臉鄙視的說道。他自然知道張從文這麼說並非是嫌這一萬塊錢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所以也沒有怎麼較真。

  「不對。」宋佳偉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說道:「你不是嫌一萬塊錢少嗎?這兩千塊錢我也轉給你。這個月我就靠你養了。」

  張從文立刻道:「玩蛋去,你信不信我把你拉黑。」

  說完兩個人都同時笑了起來。

  接下來宋佳偉也沒了和張從文閒扯的心思,對著張從文猥瑣的做了一個「玩蛋」的動作後,又抱著手機回了自己的房間。

  宋佳偉剛回到房間,張從文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平時的社交很少,鮮有人會主動與自己聯繫,尤其是已經這麼晚了,就連那些被打上電話營銷標籤的推銷電話這個點也應該下班了才對。

  張從文有些奇怪的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竟是朱輕硯,張從文更加奇怪了起來。

  接通電話後,那頭傳來朱輕硯甜甜的聲音:「張大訓犬師,你在幹嘛呢?」

  張從文:「這麼晚了,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朱輕硯:「不能給你打電話是嗎?」

  聽到電話那頭有些怨念,張從文立刻說道:「當然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朱輕硯:「哼。明天中午請你來我家吃飯,你來不來?」

  張從文:「不了吧。我明天……」

  還沒說完,就聽朱輕硯說:「必須來!來幫我一個忙。拜託了。」

  聽著電話那頭,朱輕硯用輕微撒嬌的口吻這般說,張從文心中充滿疑惑。只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覺得難不成是朱輕硯家的團團又出了什麼問題?還沒等發問,就聽朱輕硯再道:「明天來的時候穿好一點。」

  然後就飛速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