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些難搞

  「你覺得可能嗎?」張從文有些虛脫的反問道。

  「臥槽!這隻狗這麼倔的嗎?你都拿安樂死來威脅它了,它還不聽話。」宋佳偉說道。

  張從文翻翻白眼:「要是它能聽懂人話就好了。」

  宋佳偉想想也是。大部分狗通過訓練,都能聽懂一些人類的單詞,甚至一些聰明的狗可以通過人類提供的單詞進行聯想。但是要讓一隻狗完全能聽懂人說的話,就有些強狗所難了。

  「張大哥,大虎可以訓好嗎?」一旁的謝才哲問道。

  張從文看著謝才哲期待的眼神,並不想打擊他。但實話終究是要說出來的。於是說道:「很難。」

  「那能訓好嗎?」謝茱莉立刻問道。

  身為女孩子本就覺得對一個生命安樂死有些殘忍。但當看到張從文和大虎搏鬥時,又著實被嚇得不輕。她很想將自家的大虎訓好,很不想將大虎安樂死,同時又不希望大虎咬人。內心十分糾結。

  張從文並沒有正面回答謝茱莉的話,而是對謝才哲說道:「你應該也被大虎咬過吧?能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嗎?」

  謝才哲點點頭。

  他將袖子捲起來,露出右臂。映入眼帘的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在這條傷疤上還有著幾條縱橫交錯的小傷疤。不用問也知道,謝才哲的右臂被大虎咬的不止一次。

  謝才哲有些自責的說道:「我們家都被大虎咬過,就連姐姐腿上也有一道不小的傷疤。本來她不會被咬,是為了救我……」

  宋佳偉轉頭看向謝茱莉,眼中有一絲驚訝。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在面對這麼兇猛的一隻大狗時竟然還能挺身而出。心中不免有些可惜,謝茱莉看上去如同一朵白白淨淨安靜的小白花一樣,讓人十分有好感。結果因為養了一條狗,乾淨的小白花的身體上竟多了一道疤痕。

  一時間,宋佳偉同情心大起,對張從文問道:「這條狗是怎麼回事?」

  張從文想了想,道:「據我的觀察,大虎的性格比較敏感。外界一旦有刺激,就可能讓它出現攻擊的傾向。同時大虎的性格還比較強勢,非常有自己的想法,非常自我。而且大虎並不認為他們姐弟倆是它的主人,反而覺得他們姐弟倆是它的所有物。」

  「這你怎麼知道的?」宋佳偉此刻也有些理解張從文。

  「剛開始把大虎從樹下放開的時候,想要聞你的氣味。你動了一下,它就抬頭警告了你一次。這其實就是在告訴你,讓你不要亂動,老老實實的接受它的檢查。聞完我們的氣味之後,它第一時間就將我們兩個和他們姐弟倆隔開,就是在告訴我們,這姐弟倆是它的所有物,讓我們不要打這兩個人的主意。」張從文逐一解釋道。

  聽完張從文的解釋,宋佳偉也有些頭大。本就性格有問題的狗,還擺錯了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當作這個家的主人,怎麼可能不出問題。

  「還有救嗎?」宋佳偉再次把話題扯到了這個問題上。

  實話說,這隻狗給張從文帶來的壓力很大。通常來說,性格敏感和性格強勢很少會同時出現在一條狗上。從對大虎的觀察來看,性格敏感應該是天生的。張從文讓謝老闆在家安裝那個狗籠,能夠很好的緩解它這一點。

  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也能調整,只要狗主人用正確的方法表現的比它更加強勢,大虎就能慢慢認清自己的位置。

  這一點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最大的難點不在於狗,而在於狗主人身上。謝茱莉柔柔軟軟,像個安靜的小白花,自然不可能讓她來進行這項工作。

  謝才哲還有些年輕,在大虎做出激烈的動作後,他對大虎的控制力不足,也不適合這項工作。

  從謝家姐妹的口中得知,他們的母親一直都比較害怕大虎,自然也不能勝任。這一家裡,唯一達到條件的也只有謝老闆。從大虎對謝老闆的態度上就能確定這一點。只要用對了方法,這條狗不出兩個月就能擺好自己的位置。只是謝老闆的時間明顯不多,估計很難每天都有充足的時間照管好這隻狗。

  除此之外,這隻狗最大的問題就是性格強勢。由於不知道這隻狗經歷了什麼,無法得知它形成這一性格的原因,張從文對此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是以減少這隻狗的壓力對其進行特定訓練,而且至少要訓練一年的時間才有可能緩解。

  更加主要的是,如果這個辦法沒有效果,或是突然情況惡化,就需要時刻做好,給大虎帶去做安樂死的準備。

  張從文將這些話說給謝家姐弟聽,謝家姐弟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雖然有些不願意接受,但謝茱莉還是將張從文的話原原本本的用手機錄了下來,發給了自己的父親。

  得到的回覆是,讓張從文儘管訓練。

  張從文又讓謝茱莉問了一下自己的父親明天有沒有時間在家。不知道謝茱莉和謝老闆說了什麼,兩人聊了很久之後,謝茱莉才跟張從文說有時間。

  得到回覆後,張從文起身道:「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我再來。」

  「這麼快就走?」宋佳偉一愣。

  因為現在才下午三點,並不算晚,根本不著急回去。

  「你不走,我可走了?」見宋佳偉好像有些不願意走的樣子,張從文說道。

  最後宋佳偉還是跟著張從文從謝家別墅走了出來。

  剛一上網約車,宋佳偉就問道:「今天這麼早回去幹嘛?」

  張從文道:「這條狗不太好搞,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應該怎麼給這條狗訓練才行。而且今天謝老闆不在,接下來的訓練需要謝老闆來配合才行。」

  宋佳偉「哦」了一聲,就不再對這件事感興趣,開始拿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聊起了天。

  直到到了他們出租屋所在小區的小區門口,宋佳偉依舊抱著自己的手機,在那聊的起勁,時不時的還會嘿嘿傻笑兩聲。

  起初張從文對此也並沒有太多在意,也沒有管宋佳偉,把自己關進屋子裡後,開始琢磨明天的訓犬流程。

  直至他覺得有些餓了,一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餓不餓,吃不吃飯?」張從文出門一看,宋佳偉還在客廳,坐在原來的位置,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和別人開心的聊著天。好像自回來後,宋佳偉就再也沒有挪過窩一樣。

  「隨便隨便。」宋佳偉極為敷衍的說道。

  「是吃炒飯還是炒麵,要不吃炒河粉怎麼樣?」張從文再問。

  「隨便隨便。」宋佳偉依舊十分敷衍。

  「那我來碗炒河粉,給你帶一份炒屎。」張從文道。

  「隨便。」宋佳偉好似根本就沒聽張從文在說什麼。要是往常的話,恐怕他得跳起來和張從文鬥鬥嘴才行。

  「……」

  張從文不再管他,下樓在小區門口買了兩份炒河粉帶了上來。

  回來後,宋佳偉依舊如此,捧著手機聊得火熱。

  「你跟誰聊天呢,跟個情竇初開的小處男似的。」

  張從文被自己說的話愣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識到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