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饋贈。
王京低聲重複這段話，這種說法也沒錯，這條提升體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如同饋贈一般。
相比於其他失控發瘋的，就算是官方掌握的另兩種也是一個一不小心就會損傷精神，另一個則是神鬼莫測。
趙天正此時異常嚴肅地盯著王京，「做出你的選擇吧，不管什麼，我都支持你。」
深呼一口氣，王京緩緩說出他的選擇。
「我選知識精神體系。」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是要選......嗯，你選知識精神體系？」
趙天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問了一遍。
癱軟坐在王京身邊的鄭一好像聽到什麼很難以接受的結果，沉默低下頭，但很快他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猛地抬起頭。
「你選知識精神體系？那你前面做那麼鋪墊幹嘛，問那麼多關於『詭道』的事項，我這半天醞釀的情緒算怎麼個事？」
鄭一帶著沙啞的聲音，眼中的紅血絲還未消散。
諸葛文雅也是一臉錯愕地看著王京，任誰都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憋了個大的。
王京撓了撓頭，「其實，我深深思索過了一下，既然有更加契合自己天賦且相對安全的體系，那何必去選那個未知的東西。」
「雖說『詭道』可以在一定條件下兼修其他體系，但這種事情本身就充滿瘋狂不是嗎？單一的途徑都有危險，更別說反覆橫跳，那不是找死嗎......」
說完以後，他神態漸漸平靜下來。
趙天正盯著他久久不語......鄭一手中的拳頭已經悄然握緊，諸葛文雅則只是愕然後就沒有其他反應，只是逗著懷中小貓。
過了半晌，趙天正神色比剛才鬆了一點，其實以他的私心來說，他當然希望王京選擇能有更大成就的知識精神體系。
這樣才不會浪費這罕見的天賦。
在王京看來，簡單來說這就是修仙體系......
就在這時，他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趙帥，我想同時兼修『詭道』。」
雖然很危險，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這個人不如就是我吧。
自嘲一笑，他神態漸漸平靜下來。
又是一陣寂靜，這次就連諸葛文雅的臉上都不禁皺眉。
鄭一剛剛消停下去，正調整呼吸恢復狀態，聽到王京說的，眼角狂跳。
過了一會，他才沙啞開口，這次沒有那種情緒激動的情緒，反而十分冷靜甚至可以說漠然，就好像這時候鄭一換了個人。
「為什麼。」
簡單的三個字，沒有多少情緒的跳動。
趙天正現在也只是靜靜盯著王京，等他做出解釋。
王京深呼吸一口氣後，迎著三個人的目光一一看過，在各不相同的眸光中，他緩緩開口：
「未知總是令人好奇不是嗎？危險也只是可能存在，更何況，如果我不選這詭異的道，我就真的能高枕無憂嗎......」
這時候，他說的很慢，剛剛的畏懼之感也消散不少，語氣平靜而深沉。
趙天正並沒有責問他為什麼說話一起一伏，而是陷入沉思，但時，除此之外，他發現一個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問題。
王京現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沒再考慮對方做出了看似荒謬選擇，他凝起眼神，開門見山地問：
「你現在還是你自己嗎？」
聽到這個問題，一旁的鄭一眉頭微微皺起，凝視著旁邊的人，諸葛文雅依舊是沒有表態，就這樣靜靜看著三人，就好像她只是過客而已。
聽到這個問題，王京語氣仍舊平靜回答：
「我當然是我自己，趙帥，請原諒我剛剛的不禮貌，但我確實是想先修知識精神體系，之後再修『詭道』。」
「當今局勢，雖然我看不清，看不明，但依舊能大概猜測，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時間不允許我們做嘗試。」
「既然總司令和神秘人要找一個極其重要的人，那就說明這個人很重要，或許是將來一些事情的前置條件。」
「既然如此，不如我來試試這『詭道』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聽完王京的講述，趙天正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我沒法做主，先修其他體系再修『詭道』，沒有人試過也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這件事我要請示總司令，由他決斷。」
聽到趙天正的回覆，王京道謝，鄭一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沒有繼續對王京說話......
但是此時的諸葛文雅似乎發現了一絲問題，但又抓不到那個關鍵的地方，她眉頭越皺越深。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趴在地上，趴在王京腳邊的小黃狗汪汪了兩聲。
奇怪的氣氛被打破，王京只覺得一陣恍惚，一瞬間恢復了許多思考能力，恢復了對細節的把控能力。
剛才他的狀態像極了精神分裂！
雖然一切看上去都有跡可循，他先是說出要選擇知識精神體系，但很快一種莫名又正常，又完全可以解釋的思路在他腦海具現。
那就是他之前提到的，問到的，其他體系可不可以轉到『詭道』。
他的思緒被一種詭異的東西扭轉？！
身體止不住驚懼發抖，這是剛才趙天正的威壓都沒有給予他的恐懼。
他的思想在不知不覺間做出了改變！以一種扭曲，但又說得過去的方式讓他還是選擇了『詭道』。
王京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趙天正幾人，他們好像都沒有發現這個粗糙的扭曲！
這種扭曲瘋狂，並沒有多深奧，很簡單就能分辨裡面的不同之處。
幾人卻都沒有察覺到裡面的異常！而現在木已成舟，如果他再開口對趙天正說：
「我不兼修『詭道』了，那太危險。」或者說，「我剛剛察覺到有莫名力量在操控我......」
拿不用他在晉升途中遇到不可逾越的危險，首先他就會被當做精神病被趙天正好好研究一番。
三番五次地說話不著邊際，到時候他們絕對會發現異常，但是這個異常就是，他，王京，得了嚴重的精神病......
深呼吸一口，揉了揉太陽穴，用力吞咽一口，他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地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有人在操控他潛意識！這個人連趙天正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