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打扮的女生看著汪源，等他坐下。
汪源抬起的屁股慢慢坐了回去，看向女人低聲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呵呵，大叔，不認識我不重要，知道我是誰就行了。」
「……」沉默一會兒後，汪源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表，道：「我的時間有限，還有二十分鐘必須趕回市局。」
「那我們去車上聊？」
「……你不怕的話，就走吧。」
「我怕什麼。」
女人一笑，起身往外走。汪源頓了頓，也起身跟了上去。
兩人下樓上車。
看到他們上車，那輛凱美瑞直接啟動離開了。
「秦處，跟麼？」
秦風頓了頓，控制著小蜜蜂無人機跟上了凱美瑞轎車，然後說道：「跟汪源。」
「收到。」
「不要急，汪源應該會返回市局，不要跟太近。」
「是。」
汪源開著車，女人坐在副駕駛。
「昨天你們為什麼突然離開了駐地？」
「你們將夏處長打傷了，上面新派了頭頭過來。對方很強勢，借著下午被狙擊的事，大發雷霆，還把我的上司降了職，讓他的人頂了上去。」
「他產生懷疑了？」
汪源偏頭看了女人一眼，才回答道：「具體不清楚，不過他回來後不久，就進行了通訊管制，我們的手機都上交了。」
「之後行動組配合情報分析組的人出動，好像在之前的駐地附近有所收穫，不過沒有帶人回來。」
「下午你的新上司有沒有帶人回去？」
「……有，一個男人，弄進審訊室的時候臉色發白，渾身發抖，看起來像是受到過驚嚇。」停頓之後，汪源又說道：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勘察現場我和搭檔沒出去，只是聽通報說，秦處被狙擊，駐地派出了支援。」
「那個人被帶回來後，也沒有進行審訊。嗯，估計是已經審訊過了。」
「那位秦處長昨天出去幹什麼了？」
「不知道。他只帶了情分析組的兩個人，其他的都是他帶過來的。」
「你的聯絡人有沒有暴露？」
「……」汪源想了想，搖頭道：「應該沒有，他們應該沒有懷疑我……我也不確定，不過至少沒有找我談話。」
說道這裡，汪源突然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夠見我兒子？」
「不著急，你們的調查結束，他就會被放回來。」
「不行，新來的頭頭比夏處長厲害許多，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暴露了。你們要先放我兒子回來。」
「呵呵，你覺得可能麼？」
「……那你們至少把握孫女和兒媳婦放回來吧？不然，你現在弄死我！或者等我回去主動坦白，你們這樣做，我很難相信你們。」
「你們做的就是人口買賣的生意，還有活體器官，我要看到你們的誠意。」
「……我會把你的要求轉告給上面。」女人沉默片刻後，道。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看到孫女和兒媳婦。」
「……等等。」
女人似乎拿不定主意，拿出一個手機操作起來。片刻之後，將手機收起，道：「明天下午五點前，你的孫女會被送過來。」
見汪源還想說什麼，女人臉色一冷，道：「她是我們的誠意，也只有她一個，你兒媳婦和你又沒有多大關係，她是死是活這麼在意幹什麼？」
「……她是不是出事了？」
「……」女人沒有回答，但沒回答也就是回答了。
「希望我兒子不會出事，否則……」
「放心吧，我們也是查到你那位兒媳婦婚內出軌才動的手，說起來，也是幫了你兒子。」
「哼！」
汪源冷哼一聲，沒接話。
「最後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夏明成，也就是你們的夏處長，前幾天出去了一趟，拿到了一份情報。」
「……」汪源真的不知道，看向女人：「不清楚，夏處長沒提過什麼情報，最近開會也沒有提線人之類的事。」
「要是有消息的話，我肯定會通知你們的。」
「……」女人認真的盯著汪源，半晌後才露出笑容：「當然，我們相信汪警官。在路邊停車吧，再往前開就要到市局了，你別把我帶到市局裡面去了。」
「怎麼會？」
汪源訕笑著回復一句，車子靠邊停下。
下車前，女人嚴肅的說道：「明天下午，你會看到我們的誠意，不過，你的兒子就是我們手裡唯一的籌碼了，這樣的情況下，一點不正常我們都可能會有很大的反應。」
「所以，為了你的兒子著想，有什麼消息，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我盡力。」
「呵，行，有這句話就夠了。」
女人下車，隨手關上車門。
汪源啟動汽車離開，向著市局方向開去。
……
三十多米外，秦風三人乘坐的汽車早就靠邊停下了。
車子既然是專門安排的，技術組沒有在汪源身上放置跟蹤監聽設備，以防被發現，但車內還是本著不漏過的原則放了一個。
這個安排很好。
不僅方便了秦風等人的跟蹤，還從兩人的對話里得知了一個大秘密：夏明成手裡可能有一份情報。
而他遭遇槍擊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份情報。
至少犯罪集團的人認為，夏明成得到了。所以，之前的舊廠房的行動，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讓夏明成自投羅網的局。
這些人夠狠。
為了一份不確定的情報，直接犧牲了十多名手下，可見他們的殘酷無情，也足見他們的狡詐。
這個犯罪集團確實不好對付。
他們的嗅覺非常敏銳，在發現可疑情況後，根本就是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
不過夏明成……秦風心裡產生了一些想法。
他得到了情報為何不提及？還是說，他並沒有拿到所謂的情報，只是犯罪集團太過敏感了？
「兆明，你知不知道，夏處長是不是派了臥底出去？」
「……」葉兆明皺眉，回答道：「秦處，夏處如果真的派了臥底的話，也不會告訴我。為了保證臥底的安全，都是單線聯繫的。」
「甚至可能只有夏處一個人知道，部里和總局只有機密檔案，除非夏處犧牲起底檔案，否則不會進行查看的。」
秦風點點頭。
部里的行動都非常保密。
比如秦風，現在他的關係調動到了刑偵總局，也到了部里，他的身份信息就變成了絕密，至於有多高的等級，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更別說在外面隨時面對危險，只能獨自應對的臥底了。
「跟上去。」
就在這時，等在街邊的女人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上車離開了。
提醒葉兆明之後，秦風暫時放下了心頭的問題。
有沒有臥底，夏明成有沒有得到情報，等確定了這個女人的位置後，去一趟軍區醫院問問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