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2章 傾囊相授

  四個南瓜壺,兩億?

  那豈不是說,一個南瓜壺就要五千萬?

  現代拍賣會上,拍出最貴的紫砂壺,是顧景舟松樹葡萄十頭茶具,最終的拍賣價格,是9200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的,你沒看錯,是九千二百萬,近一個億的最終成交價。

  這四個南瓜壺,谷大師竟然直接給出了2億的天價,比顧景舟大師的套壺,高了一倍都不止啊!

  而這僅僅是谷大師開出的價格。

  得到了谷大師的認可,如果上拍賣會的話,價格再翻上兩倍都沒什麼可奇怪的。

  「這四個南瓜壺要是我的,賣掉,我就是億萬富翁了啊!」

  「張老還猶豫啥啊?趕緊答應啊!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張老猶豫了許久,緩緩搖搖頭道:「不賣,多少錢我都不賣。」

  谷大師還要說什麼,卻被張老揮手打斷了。

  「這是我死對頭送我的壺,三代人,近百年的恩怨,以這四個南瓜壺了結,也是一段佳話。」

  「這已經超越了金錢,意義非凡,我此生,只收藏這四個南瓜壺,當做傳家寶,世世代代傳下去。」

  張老說完後,看向王曉斌。

  「回去替我謝謝你師父,我和他的恩怨,了結了。」

  「不過,你們這一代的比拼,才剛剛開始,我期待看到我的兒徒打敗你的那一天。」

  王曉斌撇了撇嘴道:「那您再活個百八十年,都未必能看到那一天。」

  「哼!別以為你在中醫骨科方面厲害,就能在針灸一道上勝過我的兒徒。」

  張老說完後,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金色厚木盒,遞到了王曉斌面前。

  「這是你師爺爺的,還有一本醫學古籍,回頭我就派人給你師父送過去。」

  張老小心翼翼的將四個南瓜壺,珍而重之的收好,一揮手。

  「這會長之位,誰願意坐誰坐,老子不玩啦!」

  「晴空,我們走。」張老帶著兒徒,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離去。

  谷大師一臉失望、遺憾、失落的神色。

  王曉斌想了想,走過去低聲道:「谷大師,那四個南瓜壺,是我做的。」

  「啊?」谷大師驚了,看著王曉斌,滿滿的不信。

  「這絕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不信的話,你找個地方,我現場做個給你瞧瞧。」王曉斌道。

  谷大師毫不猶豫,拉著王曉斌就向外走去。

  谷長興紫砂工作室中。

  谷大師將所有人都趕出去,房門緊鎖,看著一個南瓜壺從無到有,最終的成品擺在眼前,徹底呆住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王曉斌嘿嘿一笑道:「無他,唯手熟爾。」

  「那四個南瓜壺真的是你做的?」谷大師就算是親眼見證了一個南瓜紫砂壺從無到有,卻依然不信。

  「真的是我做的啊!而且是在一天內做出來的,我還有落款呢!」

  「紫砂王?」

  「是紫砂,一點,王。」

  「我叫王曉斌,那個王是我的姓,誰知道燒著燒著,就把那個點給燒沒了啊!我也很無奈啊!」

  「真的不是我自認為無人能比,真的是意外啊!」

  「天才,你絕對是制壺界最頂級的超級天才,不知道你師承……」

  「梁增梁大師。」

  「原來你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啊!不愧是超級天才。」

  王曉斌:說實話沒人信,您老的腦洞實在是太大了。

  「此壺比那四個南瓜壺更優秀,這裡沒有監控設備,你可以放心製作,等制好之後,賣給我,我出一個億。」

  谷大師說的製作,指的是上彩。

  「呃!那就不用了,我也沒那麼多時間,這個壺,就送給你好了。」王曉斌連連擺手道。

  錢?

  對王曉斌來說,那就是銀行帳戶上一串數字而已。

  他現在帳戶上還有幾千萬,都不知道咋用呢!再來一億,他不得天天苦惱如何把錢花出去啊?

  「可這壺燒出來,也就是普通紫砂壺的顏色,不知道你那上彩……」

  谷大師說到這裡,猛然意識到自己過分了,抬手不輕不重的給自己嘴巴一巴掌。

  「抱歉,實在抱歉,是我……」

  「用血,動物的鮮血淋上去,然後就看運氣了。」

  「那四個南瓜壺,我用的是雞血、豬血、羊血、牛血,其他的我沒試過,也不知道能出啥顏色。」

  「這……」谷大師徹底被震驚到了。

  紫砂上彩,已經困擾了這個行當數百年之久。

  無論誰掌握了這門技藝,都會當成獨家秘方永久的藏起來。

  反正若是谷大師掌握了這門技藝,除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就連自己老婆都不會告訴,更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可王曉斌,竟然就這麼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這是大公無私嗎?

  不是!

  這就是腦子進水了,腦袋被門夾了,腦袋被驢踢了,出生的時候掉地上,還是腦袋先著地,摔傻了啊!

  谷大師想了想,認真道:「小友,我谷長興可發誓,從今日起,我及我的徒弟們,所制紫砂壺賣出多少錢,都有一半是你的,這話,可以寫進協議當中,具備法律效力,若有違背,人神共憤,天打五雷轟,就算是死後……」

  「停,打住,斯道破!」

  「谷大師,我是學中醫的,將來我一定是一名優秀的醫生,紫砂壺就是我的興趣而已。」

  「我也是覺著您這人不錯,對紫砂有著無人能比的熱愛,所以才告訴給您的,畢竟紫砂上彩這技藝,還是流傳下去比較好,放在我手裡,埋沒了,浪費了。」

  「醫術是技藝也是藝術,制壺同樣也是藝術,要是總提錢,總感覺有一股子銅臭味,咱就別讓金錢辱沒了藝術吧!」

  「更何況,我也不差錢啊!」

  谷大師好說歹說,威逼利誘,甚至以死相逼,都沒能讓王曉斌改變主意。

  「谷大師……」

  「不,從今日起,咱們就是忘年交,我年長,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叫你一聲弟弟,不知道我是否高攀了。」

  「呃!谷大哥好。」王曉斌硬著頭皮道。

  「哈哈!王老弟好,晚上咱倆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

  「這個就算了,我還要趕火車呢!咱們下次再一起喝,下次的啊!」

  王曉斌背上包就跑,谷大師老胳膊老腿的,等追出門,早已不見了王曉斌的身影。

  王曉斌不怕喝酒,可谷大師的徒子徒孫到時候肯定作陪。

  一幫中年人、年輕人,按照谷大師的輩分,叫他師叔、師爺的,他能不能承受得起先不說。

  光是敬酒,喝還是不喝?

  不喝?在人家的地頭上,不給面子?

  喝?最後難受的,遭罪的還不是他自己啊!

  所以,反正事兒辦完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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