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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凡下了樓,給肖院長那邊打了一個電話。
在了解了古悅的情況後,肖院長讓古凡直接到醫院取藥口取需要的藥。
掛了電話,古凡站在死者倒下的地方,周圍的血跡已經被清理,阻隔帶也被撤走,但空氣依舊有一絲絲的血腥味。想到自己妹妹的病情,古凡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正在古凡心中想著兇手的殺人動機時,一個人影從他身邊走過。
看著對方的背影古凡皺起了眉,看著人影小心翼翼的走出小區,也是好笑。大夏天的晚上帶眼鏡,穿風衣他不熱嗎?這人真是奇怪。
正打算離開時古凡聞道一股奇怪的味道,用手在鼻尖輕輕揮了揮,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怎麼會有男性荷爾蒙的味道?」疑惑的看著四周,最後目光看向了小區門口。
「咯咯~」幾聲蟲鳴在草叢中響起,一陣暖風吹在古凡的身上,額前的幾縷頭髮隨風舞動。
「想什麼了,殺人兇手估計早就離開小區了。」古凡自嘲道,想著自己妹妹的病情,也不做耽擱。
打車到第一市人民醫院找到肖院長交代的人,兩人寒暄了幾句,看著手提袋中的兩盒藥物正是自己需要的,便告辭離開。
站在醫院的門口,看著一位位病人從自己身邊匆匆走過,有的在家屬的攙扶下,有的是獨自前來。古凡回頭看著樓頂平台上掛著的發著紅紅光亮的LED燈一眼。或許這就是以後工作的地方了,他的心中正感慨著。
「抱歉,對不起撞到你了。」
古凡正在回想著自己從醫的初衷,突然感覺肩膀受力,腳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看著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升高一米七左右,帶著一副近視鏡,頭髮梳的整整齊齊,一股濃烈的髮膠味道散發著,額頭上滿是汗水,歉意的站在那裡給古凡道歉,一邊又看著手錶,看上去很是著急的樣子。
古凡點了點頭,「沒事,你趕緊去忙吧。」
男子笑了笑,側身跑入了醫院。
看著對方跑動的身子,雙腳張開,跑動的樣子很是彆扭。
古凡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這個病人也真是奇怪,這個點不應該去急救科嗎?醫院門診部都已經關門了。
算了,這個點妹妹也快醒來了,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想到這裡古凡到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回了尚林小區。
古凡打開門,看著父母坐在沙發上,用柔和的看著妹妹。或許自己離開後,父母就坐在沙發上陪著熟睡的妹妹吧。
古峰夫妻二人看到開門的是古凡,都站起身子,看著他手中提著的袋子,「藥買回來了,我們真擔心你妹妹在你沒有回來之前就醒過來。我們再也不想看到她彷徨無助的樣子。」孫琴抿著發乾的嘴唇。
看著母親眼圈發紅,看樣子是已經哭了有一會了。
古凡放下藥,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茶几上,「媽,過了今晚都會好的。」
打開塑膠袋拿出兩盒藥,分別打開取出2顆藥劑放在茶几上。
「多巴胺和安定片」古峰拿起藥盒看了一眼,「這兩種藥物笑笑的房間都有啊。」
聽到父親的話古凡一愣,心理醫生怎麼會給笑笑開那麼多的安定片?安定片長期會產生藥物依賴,如果停藥會出現抑鬱,暴躁等負面情緒的發生。
「醫生給笑笑開了多少安定片?」古凡看著手中的安定片問道。
「大概有三盒吧!」古峰想了想回答道。
一盒十二片,三盒也就是36片,古凡心中算著。「藥物劑量是多少?」
聽到兒子的問話,古峰二人相互看看彼此,「一天一片,怎麼了?」
看著父母詢問的眼神,古凡搖了搖頭,「沒什麼。」心裡卻想到,一天一片劑量不是很大,三十六片也就是一個月的劑量,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
「爸媽,一會等笑笑醒來,她的情緒可能會有些激動,你們儘量安撫。同時千萬要記住把兩種藥劑給笑笑服下。」古凡走到古悅身邊,叮囑父母說道。
古凡和古悅雖然是親兄妹,但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這個時候應有一直陪伴在古悅身邊的父母來做餵藥的工作,也能更好的安撫古悅的心情。
看著眉頭緊鎖的妹妹,一條牛仔褲膝蓋處破著大大的洞,漏出潔白的皮膚。嘴角殘留著清澈的口水,古凡拿出一張抽紙為她拭去嘴角的口水。扭頭看向父母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做好準備。
古凡的拿出一根銀針,打開包裝,輕輕的刺入古悅的人中穴中。
睡夢中的古悅,受到銀針的刺痛,眉頭緊皺,漏出痛苦的表情。
古凡看著妹妹的手已經抬起想要揉自己突然受到刺痛的人中,古凡快速拔針,指尖捏著銀針順時針旋轉一圈快速拔針。
古凡的針灸手法非常熟練,當他拔出把銀針後針灸處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人中穴處只留下一個不仔細觀察無法發現的紅點。
「笑笑馬上就要醒來了,你們儘量表現的自然一些,別給她帶來壓力。」古凡把使用過的銀針插入包裝袋中用衛生紙包好丟在垃圾桶中。
孫琴和古峰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平復心情。
古悅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她剛逃出校門,一個中年男子滿身鮮血出現在她身後,一隻手捂著噴血的脖子,一隻手向自己抓來,她拼命的跑,那個人不斷的追。嘴裡一直喊著救我救救我,那蒼白的面孔,瞪著血紅的眼睛,甚至有好幾次他的手就要抓住自己。她呼喊著,哭著這可就是沒有人來救她。
夢中的古悅感到頭部突然一痛,周圍的景色開始破裂,身後追著他的人影漸漸的消失變淡。當她睜開眼睛,刺眼的吊燈光芒讓她不自覺地用手遮擋。
光線透過是手掌,映照在她的眼上。看著手上的鮮紅,古悅死死地看著手掌,嘴唇不斷的哆嗦著,發出嘎嘎的聲音。
站在旁邊的古凡看著妹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掌上,那一抹紅讓古凡抬頭看了一眼吊燈,連忙跑到門口把燈光調暗。
房間的燈光昏暗下來,燈光無法從她的指間透過,古悅顫抖著身子把手拿到面前,看到手掌沒有鮮血。眼睛中的恐懼少了幾分,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父母坐在旁邊,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沒有鮮血,沒有追著自己的中年人。剛才只是一場夢,夢是如此的真實,是不是那名死者來找自己了?不,不會,世界上沒有鬼。古悅蜷縮著身體,好讓自己感覺溫暖一些。
看著瑟瑟發抖的女兒,孫琴忍者眼淚,拍著她的肩膀,溫柔的說道。「笑笑,是不是做噩夢了?」
看到母親充滿溫暖的笑容,古悅坐起身子抱著她,眼淚一下子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媽媽,那個人來找我了,那個人來找我了?」
聽到女兒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孫琴摟著女兒的肩膀,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來。
古峰看著自己的妻子,那雙眼睛已經濕潤,牙關緊咬,明白妻子這會也不是很好受。他的目光轉向古凡,古凡衝著他點了點頭。
古峰端著杯子遞到古悅面前,「笑笑,沒事的,剛才你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都是假的,不要擔心啊。」
古悅看著慈祥的父親,端著杯水遞到自己面前,用顫抖的手接了過來。
看到父母那痛苦的神色,古凡心裡也是很不好受,畢竟那是自己親妹妹,雖然經常不見面,雖然她對自己還有小小的意見,但那流淌在血液中的親情是無法斬斷的。
古峰伸出手來,握著古悅的一隻手。「乖女兒,把藥吃了一會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
感受到手中父親雙手的溫暖,看著父母慈祥溫柔的微笑,古悅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接過父親手中的四片藥,又抬起頭看著父母鼓勵的眼神,最後把藥片放入嘴中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
看著妹妹把藥吃了下去,古凡開口了,聲音柔和,充滿磁性,「古悅,你現在很累,很累,身體就像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天空一片白色,眼皮很沉重,很沉重。」
古凡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古悅的正對面,看著的身體漸漸放鬆,身體顫抖也慢慢的平緩。
「笑笑,看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裡有你想要看到的。」古凡一邊利用聲音催眠古悅,一邊用親切的稱呼拉近兩人的關係,讓對方放下警惕心理。
當古悅閃亮的雙眸看著古凡的雙眼時,古凡感到了妹妹眼睛深處的恐懼,惶恐,無助。古凡伸出食指手指在古悅的眼前晃來晃去,「你在外面玩了一天了,回到家中很累,很累。」
古悅的目光看著古凡,那深邃的眼神好像看不到底,眼睛中的虹膜像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旋渦一樣,拉著這自己的身體。旋渦的中心有一個美麗的世界,那裡有著自己的歡聲笑語,有著美麗的天空,讓她不自覺的想要靠近。越靠近旋渦中心,那種溫暖就更多一分,旋渦好像具有魔力,拉扯這她的身體向里飛去。
孫琴感覺到女兒身體不在顫抖,本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放下,目光注視著古凡。她不敢動一下,她擔心自己會驚醒處在催眠狀態下的古悅。
看著古悅的雙眼漸漸無神,古凡緩緩的站起身子,「你現在很困,需要回到房間中,好好的睡一覺。」
隨著古凡的話,古悅緩緩的站起身子,離開孫琴的懷抱,緩慢的向著自己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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