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先生……我能……敬您一杯嗎?」
張飛揚正喝著酒,吃著楚湘湘剝皮遞過來的龍蝦,就見一個人滿臉苦笑,雙手舉著酒杯,點頭哈腰的湊了過來。
「呦,這不是尚海堂堂李家的家主嗎?您這是做什麼?」
有人嘿嘿冷笑道。
李家家主哪裡還有剛才那意氣風發的模樣,臉上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張先生,不……張仙師,之前都怪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我可以向您保證,以後我李家絕對不敢再招惹您分毫,以後李家在尚海,唯您和飛湘語集團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說著,這位李家家主,竟然又跪了下來。
張飛揚端著酒杯,面無表情,眼裡滿是玩味之色。
一分鐘……
兩分鐘……
很快五分鐘過去了,李家家主此時跪伏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一顆心隨著時間的推移,直墜谷底。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個溫婉的女聲突然傳來,「飛揚,既然李董這麼有誠意,你就放他一馬吧,讓他改過自新。」
「是是是,李家已經知錯了,以後絕對不敢有絲毫的背叛之心,飛湘語讓我們往東,我們就往東,讓我們去西,我們就去西,絕無二話。」
李家家主連忙接口道。
「好吧,看在湘湘的份上,我就饒你這一次。」張飛揚終於開口了。
李家家主連忙磕頭謝恩,才起身恭敬告退,彭家家主見到,也連忙來求饒,尚海首富袁華,也緊跟而上。
看到這些威震尚海的大人物,在張飛揚面前,卑躬屈膝,眾人只覺得一陣恍惚。
「靈海仙人啊,這就是靈海仙人的力量啊!」
有人心中暗暗驚駭。
今日之前,在場大部分人,對靈海是什麼,都未曾聽說過,但今日之後,靈海仙人這四個字,將會牢牢刻在他們的記憶力,並且永世難忘。
張飛揚一絲一毫的勢力都沒有,就憑一個人的力量,就壓的整個尚海低頭,傲視四方。
等黃家家主帶著黃俊然前來,跪地求饒後,杜雙白見酒席快散了,就湊過來問道,「張仙師,老師,那些跪在院外的中原世家眾人,以及姜家人,如何處置?」
「既然是你杜家的地盤,就由杜老決定吧。」
張飛揚隨口回應道。
杜振山眼睛一眯,淡淡道,「所有人打斷一條腿,趕出尚海!」
「爸!」
杜書恆雙眼一瞪,就要開口。
如金成禮等大少,幾乎都是中原那一帶有頭有臉的人物,更還有姜家子弟的存在,之前杜家袖手旁觀還好解釋,這要是打斷他們一條腿,那仇恨就記在杜家頭上了,姜家也會對杜家不滿。
杜雙白的俏臉上也閃過一絲猶豫。
「按照我說的去辦!」
杜振山冷哼一聲。
「是!」
杜雙白只能恭敬而去。
見到這一幕,張飛揚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很快,酒席散去,杜振山恭敬的請張飛揚留宿山莊,說有一些修行上的問題,想要向張飛揚請教,張飛揚掃了一眼被諸多尚海世家家主們,圍在中間的楚湘湘,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這次尚海之行,主要是為了給秦語詩和楚湘湘壯威的,所以張飛揚故意扮黑臉,讓楚湘湘出來收買人心。
只有軟硬皆施,才能壓得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尚海世家們。
至於祝家之流,如今根本不需要張飛揚出手了,無數急著討好張飛揚和飛湘語集團的大人物們,就能輕易的把祝家撕成碎片!
「走吧。」
張飛揚起身,隨著杜振山而去。
在杜振山的引導下,張飛揚帶著月島紗織,來到了一處半山涼亭中,這處涼亭所在,宛如山峰延伸出去的一個平台,三面都是幾百米的高空,只有一面連接著山崖。
前方五米的地方,擺放著一處石桌,四個古樸的石凳,坐在石凳上,幾步之外就是懸崖峭壁,周圍雲霧環繞,從此處,可以遠眺尚海,俯視尚海的萬家燈火。
「杜老此處,別具匠心啊。」張飛揚微微讚賞道。
估計杜振山每天,就是坐在這裡,遙望整個尚海,由此培養出來的心胸氣度,確實遠非常人,無愧於鎮壓一方的強者。
「杜某在這裡,只能看到尚海,而仙師高舉仙榜之上,俯視整個世界,這當今世界,除了諸多大國,以及隱遁於世的靈海仙人之外,當以張仙師為尊了。」
杜振山撫須笑道,眼中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對這處涼亭,也非常滿意。
杜雙白挽著衣袖,露出一雙白嫩如雪的玉手,持著紫砂壺茶杯,神態專注的為兩人泡茶,飲過一杯清茶後,張飛揚才似笑非笑的道。
「杜振山,你把我留下來,恐怕是有要事吧?別賣關子了,有事直說。」
杜振山笑了笑,目光凝重道,「張仙師,您這一次,下手太重了啊,那些中原世家和王鋼鐵之流不算什麼,但姜天逸可是姜家的天之驕子,不滿三十歲修成玄武,這是未來靈海的種子啊,便是連銘德公都極為看重,否則不會賜予神符玉牌庇護。」
「呵呵。」
張飛揚冷笑一聲,「姜家先派人與洪門合作,威逼江南和齊魯,又派來這個姜天逸整合尚海勢力,支持祝家,我若不殺他,這尚海還有飛湘語立足的地方?日後等他打到江南去,殺到老巢來嗎?」
「況且,區區一個姜家子孫,殺了也就殺了,那姜銘德敢來,以為我斬不得靈海嗎?」
張飛揚毫不在意的說道。
在他靈海小成之時,都可以斬殺雪獸王,更何況現在?除了對核武還有所顧慮外,哪裡還把其他的靈海放在眼裡?
「您與雪獸王一戰,我也略有所聞,但銘德公和俄國的那些獸人是不同的。」杜振山微微搖頭道。
「哦?有何不同?」張飛揚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道。
「銘德公成名之早,恐怕是當世所有靈海仙人中,最為年長的,大約在二百五十年前,銘德公就出生了,先是學文不成,後來拜入終南山修道,不知怎麼得,居然得劍仙大道,其後護衛了滿清四代帝王,等清朝覆滅之後,銘德公歸家之時,已經靈海大成,但還非舉世公認的天下第一。」
杜振山一邊撫須,一邊眼中回憶道。
泡茶的杜雙白和侍立旁邊的月島紗織,都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杜振山所講的這些事情,都是百年前的秘聞,現在除了一些老一輩的修道者外,幾乎無人得知,便是杜雙白也是第一次聽他提起過。
「直到後來,島國江戶川一劍的師父,江戶川一郎,渡海西來,於半年內,連敗我華夏二十三位高手,無論是少林還是武當,甚至是龍虎山,皆不能擋,最後是銘德公仗劍而出,與江戶川一郎激戰與終南山顛,最後江戶川一郎敗退,立誓此生永不入華夏,銘德公經此一站,才威震亞洲,被華夏公推為第一高手,姜家也一躍成為華夏第一大世家。」
隨著杜振山詳細道來。
雲亭里的眾人,只覺得驚心動魄,仿佛回到百年前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見證這位華夏第一劍客的絕世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