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後,眾人坐下,秦天成才長嘆一口氣,無比愧疚的道,「飛揚……唉,當初他們苦苦哀求,我念在親戚的份上,就讓他們重回了秦家,沒想到……讓你看笑話了。��
說著,秦天成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悲痛。
「爸,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語詩呢?她這一年沒事吧?」張飛揚淡淡的說著。
「當初,南方戰區派霍巧竹參謀,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你的消息,但語詩始終不信,在炎黃部隊的力保之下,我們秦家人的安危到沒什麼,但公司那邊就比較麻煩了……」說起這個,秦天成略帶凝重的道,「之前和你有矛盾的幾個家族,接到你的死訊後,就開始百般打壓秦氏集團,語詩雖然死死撐著,但終究只有一個人……」
說到這裡,秦天成又欲言又止。
「放心吧,爸,我這次回來,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張飛揚淡淡的笑道,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什麼都是虛浮的!
「對吳家他們,你準備怎麼辦?」秦天成凝重的道。
「吳家?呵呵,我給過他機會,結果他們以為我死了,就跑回燕都,對您和秦家這般羞辱,真以為我張飛揚是好欺負嗎?」
張飛揚冷冷一笑。
儘管秦家這一年來的事情,秦天成沒和他詳說,但張飛揚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面對吳家和他狗腿子們的打壓,語詩是何等艱難,語詩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爸,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見一見吳家的家主!」張飛揚說著,放下茶杯。
他身形一晃,直接化作一道青芒衝出了窗口,轉瞬間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秦天成,目瞪口呆。
「力量啊……這就是真正的力量,在這種以一人敵一國的力量面前,權勢和金錢又算得了什麼啊,看來之前,確實是我想錯了啊。」
秦天成長嘆了口氣,目光幽深,似乎堅定了什麼。
而此時的蘇杭,依然平靜無波。
吳家別墅內,燈火通明,諸多吳家族人聚集在郊外的別墅里,暢快的喝著酒,吃著美味,心情舒暢之極。
「大哥,一年前,我們如喪家之犬般,被那個姓張的小子趕出了江南,現在,咱們又回到這家裡來了,反倒是那個姓張的狗小子,早不知道死在西伯利亞那個雪地里了,如日中天的秦家也如風中殘燭,豈不快哉!」
吳家老二,吳起林舉杯大笑道。
「老二,你喝多了。」
作為吳家家主,吳成奈還能保持住幾分清醒,不過一絲得意的神色依然在他眼中閃耀著,如今秦家被他踩在腳下,吳家背後又有尚海李家和洪門的支持,這放眼江南,還有敵手嗎?
只是這幾天,洪門一直沒給吳成奈打電話,讓吳成奈心裡有些憂慮,莫非出什麼事了?
「爸,我剛聽到一個消息,說有人在西湖別墅區那邊,看到張飛揚了。」吳家大少吳明哲皺眉道。
「怎麼可能,明哲,你喝多了,別聽手下人胡說八道,那個姓張的狗東西,早就死在西伯利亞了,而且還是屍骨無存……」
吳老二正舉杯笑著搖頭時,忽然一道青光閃過,他剩下的話頓時留在了喉嚨之中,雙眼圓瞪。
眾多吳家人驚駭的看到,吳老二的脖頸處現出一道血線,然後血線越來越大,最後整個頭顱竟然都掉了下來,落在地面上,一道血泉沖天而起。
「誰說我死在西伯利亞的?」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當這個聲音傳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本來大家喝酒喝的好好的,突然金光一閃,吳老二的頭顱就掉了下來,這一幕已經足夠嚇人的了,幾個吳家的女眷差點就尖叫出來,眾多人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再有這個聲音傳來,氣氛頓時異常詭異。
眾人轉過頭一看,就見門口處,一個穿著休閒服的少年,背著手站在那,瞳孔幽深如海洋一般。
「這是誰啊……」
大部分人心中驚詫。
吳老二的兒子更是跳起來,想質問張飛揚是不是殺了自己的父親,真正見過張飛揚的人,終究還是少數,大部分吳家人雖然對張飛揚恨之入骨,但當面未必能認出張飛揚來。
只有家主吳成奈和他的兒子吳明哲兩人,卻渾身一震,面現驚駭之色,如見鬼魅一般。
「你誰啊你,無緣無故怎麼跑到我們吳家的別墅來了?剛才是你出手殺人的嗎?」吳成奈的老婆,李秀麗冷喝道。
她不愧是家主夫人,出生尚海大家族,哪怕吳老二死在她面前,李秀麗也沒有任何變色,反而依然拿出膽氣來,冷冷的直視張飛揚道。
「是我殺的,又如何?」張飛揚背著手,踏前一步,悠然道。
「小子,你別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敢欺負到我們吳家的頭上來,像你這樣,學了一點武功法術的人,我見多了,我不知道什麼人收買的你,讓你來我們吳家殺人,但你要知道,殺人容易,但後果未必是你能承受的起的!」李秀麗一派落落大方的說道。
她出生自尚海李家,見多識廣,所以非但沒有絲毫害怕,反倒是威脅起張飛揚來。
「哦,你說說,有什麼後果,是我承擔不起的?」
張飛揚聞言,露出有趣的神情,似笑非笑的道。
他說話的時候,吳成奈和吳明哲已經徹底認出他來了,頓時嚇的渾身顫抖,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黃豆般大的汗珠,大氣都不敢出,周圍人驚疑,吳家家主,可是一向以城府極深著稱的,今天怎麼隨便有人登門,就嚇成這幅模樣了?
「哼,你恐怕不知道我們吳家的來歷把?在這江南中,我們吳家可是公認的第一大家族,我們吳家的能量,是你遠遠想像不到的!你敢殺我吳家的人,就等著被警察追殺上天吧……」
李秀麗驕傲的說著,眼角卻看到老公和兒子拼命的對自己使眼色,終於感覺不對勁了,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漸漸幾不可聞。
「吳成奈,見過張先生……」吳成奈強壓著心中的驚駭,哆嗦著身子,低頭對張飛揚恭敬的道。
張先生?哪個張先生?
眾人心中一愣。
在看到張飛揚的容貌,以及倒下的吳老二之前說的話,一個模糊的身影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哪個對吳家人來說,宛如噩夢一般的名字,終於與眼前這個重疊。
二十多歲,姓張……又下手如此冷酷,動輒殺人……
「你……你是江南之王?張飛揚?」
有人失聲叫了出來。
「什麼?」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吳家別墅一片譁然,無數吳家的長輩和小輩們站起身來,面露驚駭之色的望向張飛揚。
「張先生……這一切都是我吳家的錯,我吳家這就永遠滾出江南,永遠不再回來,求您繞過我吳家這一家老小吧……」
「爸!你何必這樣怕他,他張飛揚再厲害,我還不信他敢滅我們吳家,洪門和國家,會眼睜睜看著他這樣做?」
倒是吳明哲,此時見父親跪地求饒,一股血氣湧上心頭!
這個吳家大少猛地站起身來,冷冷直視著張飛揚。
「對對對,老頭子,洪門……洪門不會坐視不管的。」李秀麗也哆嗦著說道。
「洪門?」
張飛揚嗤笑一聲,目現寒芒,「五天之前,我在遠東斬殺了俄國幾十個軍官,這樣的大事,你們這些小家族不清楚,洪門會不知道,可是偏偏洪門一點都沒告訴你,你說洪門是什麼打算?」
「什麼?」
吳明哲僵在那,瞳孔一縮。
而其他的吳家人,聽到洪門將他們拋棄掉,頓時如同失去支柱一般,全部癱倒在椅子上。
吳明哲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裡念叨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僅僅離開一年,你們吳家就違背約定,回到蘇杭興風作浪,甚至還想把秦家趕盡殺絕,你說,我張飛揚該怎麼做?」張飛揚冷冷一笑,雙眼直視著吳成奈。
吳成奈此時哪怕有千萬謀略,萬般狡辯,但在張飛揚的目光下,卻嘴唇糯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是我心慈手軟,饒了你們吳家,結果鑄成大錯,現在,我可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
張飛揚伸出右手,喝道,「劍來!!」
一道金色的利劍緩緩在張飛揚手中凝聚。
「不好……」
吳明哲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念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隨著張飛揚一聲令下,這把金色利劍化作一道金色長虹,瞬間繞著整個桌子轉了一圈,又回到張飛揚身前,所有吳家人頓時僵在那裡,臉上充滿驚恐,何秀麗更是瞪大眼睛,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仿佛不信張飛揚敢動手一般。
「噗呲!」
一道血線,漸漸的從所有人的勃頸處浮現出來。
血線越來越大,在場二十多顆頭顱全部掉下,沖天的血泉噴射而起,在那一繞之間,他們的頭顱竟然全部被利劍斬下了。
張飛揚一劍之下,殺盡吳家滿門。
只有跪在地上的吳成奈僥倖逃過一劫,他看到這一幕,顫抖的癱在那,嘴唇哆哆嗦嗦的道,「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滅我吳家!」
「我有何不敢?」
張飛揚淡淡一笑,推開桌椅,轉身而去,離去前,隨手一彈,吳成奈的額頭上頓時現出一個窟窿,當場氣絕身亡。
等張飛揚走出吳家別墅時,滔天的大火迅速從客廳中燃起,將整個別墅都吞噬一空。
在蘇杭顯赫幾十年的吳家,就這樣被張飛揚滅掉了。
張飛揚背著手,站在火堆前,看著漆黑的夜晚,以及磅礴而下的大雨,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夜黑風高雨大,今晚還真適合殺人啊。」
他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