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料庭木室中,張飛揚正悠然的看向月島紗織,「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殺你,會留你一命嗎?」
月島紗織聞言,嬌軀一抖,俏臉慘白如紙,然後趕緊畏懼的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道,「張飛揚大人,只要您願意繞我一條性命,我願意把一切都奉獻給您……從今以後,您就是我至高無上的主人!」
「我不要你其他的,只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閱讀��張飛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伸手朝月島紗織遙遙一抓。
「出來!」
隨著張飛揚這一抓,一道悽厲的嚎叫聲憑空出現在木室之中,這聲音絕非普通的聲音,仿佛經過耳朵,直接在靈魂中傳來一般,宛如從地獄裡傳來的惡鬼哭嚎,帶著無比邪惡混沌的深意。
「啊……這是什麼聲音?」
空無一物的木室里,突然有這麼一道慘叫出來,頓時把跪在木室外的諸多打手,嚇的魂飛魄散,便是無比柔順跪在地上的月島紗織,也是渾身一顫,因為她隱隱有種感覺,那個聲音好像是從自己體內傳來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裝神弄鬼!」
張飛揚不屑的輕哼一聲,猛地一跺腳,眼神爆射出數寸長的璀璨神芒,神念勃然而出,化作一隻無形的巨手朝著月島紗織籠罩而去。
月島紗織身體劇烈顫抖,她感覺到,仿佛有一個東西,被人逐漸從自己的身體裡強行抓出去,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卻死活感覺不到。
「啊!」
月島紗織突然一聲驚呼,身體劇烈抖動,跪在外面的眾人,有膽大的悄悄抬起頭,就看到月島紗織雪白的脖頸,手臂,大腿等全都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神秘的紋身布滿了。
那紋身一開始還比較模糊,但隨著張飛揚手漸漸抓緊,紋身越來越清晰,最後幾乎肉眼可見,哪怕只能看到冰山一角,也能感覺上面畫著的似乎是鬼神一般的圖案。
「啊啊啊!」
隨著月島紗織一聲聲的慘叫,那紋身中竟然冒出一縷縷的黑氣,這一道道黑氣逐漸在空中凝聚,化作一張額頭長角,青木獠牙,無比猙獰的惡鬼模樣。
這惡鬼一現出原型,就掙扎著想跑出去。
「區區一道神魂的分身,也想從我手裡跑出去?」
張飛揚冷哼一聲,眼中青色神芒暴漲,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青色光芒,恢弘的神念從四面八方圍獵出去,認那惡鬼魂魄再怎麼掙扎逃竄,也無法逃脫,最後逐漸擠壓之下,化作一團黑色的眼球,在空中提溜溜的旋轉著。
「過來!」
張飛揚取出綠色小瓶,那黑色的眼球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入綠色小瓶之中,作為空間法寶,哪怕只是一個雛形,但收一道神魂還是易如反掌的。
當然,在張飛揚神念的感觸中,這道神魂並不簡單,原主人似乎是靈海境的高人,甚至比張飛揚目前的境界還高一籌,只不過這原主人似乎已經死了很久,就連神魂也有所衰落,現在,撐死也只能發揮出玄武境的實力,只能算得上一隻百年老鬼而已。
「這……這是怎麼回事?」
月島紗織痛的滿臉香汗,掙扎著坐起身,無比虛弱的問道,她俏臉慘白無血色,嘴唇近乎透明,仿佛剛剛大病初癒。
張飛揚不答,只是手指一划。
一道凌空的氣刃劈去,就將月島紗織的衣服憑空劈開,從外面的白色和服,到裡面的貼身衣物,全部斷成兩截,飄散下來。
清冷少女的身體,無論是雪白的肌膚,還是纖細的腰肢,曲線勾勒的俏背,全都暴漏在空氣之中,她不由嬌軀一縮,心亂如麻。
「難道他現在想要我?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氣啊……怎麼配合他呢?」
月島紗織正想著,忽然看見自己雪白的手臂上,出現一道色彩鮮艷的紋身,她趕緊看下去,不僅是手臂,大腿,腹部,胸口,甚至背部都有這道紋身。
仔細看下來,這竟然是一隻額頭長角,異常猙獰的惡鬼。
「這……這是什麼?」
月島紗織心裡驚駭,一時連自己的身體都忘記遮蓋了,好在她的那些手下們,都是月島家的精銳,在第一時間就恭敬的低下了頭,不敢多望,對於這種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來說,他們膽敢看月島紗織一眼,月島紗織事後絕對會挖掉他們的眼珠子,餵給秋田犬吃。
「神魂附體的小把戲罷了,這隻妖鬼想附在普通人身上,必須得找乾淨的處子,而且還必須是純陰之體,並且在她小的時候,通過硃砂,鴿子血等符筆畫在身上,平時不會顯出,但氣血蓬勃時就會現出原形,歸根結底,只是個媒介罷了。」
張飛揚隨手從牆邊衣架上,招來一件衣服,披在月島紗織的身上,然後隨口解釋道。
這種神魂附體的把戲,以張飛揚的能耐,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可以分出一道神念附在別人身上,便是在千萬里之外都能感應的到,那需要像這隻妖鬼,又是找處子,又是找純陰之體,而且還得是小的時候,通過各種符筆,硃砂畫紋身,甚至還要舉行儀式,太麻煩了。
「神魂附體?純陰之體?媒介?」
月島紗織聽的無比糊塗,但她至少聽懂了一件事情,這個鬼神俯在她的身上,是小時候畫上去的,難怪她從來沒有擦覺過。
想到這裡,月島紗織忽然心中一寒。
能夠在小的時候,給月島家的大小姐畫這種遍布全身的紋身,如果說不驚動月島家的家主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意味著,她爺爺或者她父親,其中有一人必然是知道的?而且還點頭同意了?
「你想到了?」張飛揚彈了彈手指,「這種神魂附體,只有純陰之體才能支撐的住,一般人,就如同被凶鬼上身一般,很快就會覺得渾身冰冷,陽氣低落,氣血衰敗,最後靈魂枯竭而死,但哪怕是純陰之體,也支撐不了多久,最多二十四歲!」
月島紗織聞言,臉色頓時一白。
她今年就剛滿二十四歲,只是還沒到生日罷了。
「那是什麼?它為什麼要附在我的身上?」月島紗織顫抖著說道。
「華夏叫神魂,鬼仙,你們島國叫式神,歐美那邊叫凶靈,等等,雖然稱呼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一道強大的靈體,附身在你身上,只是因為它平時可能無法移動,所以需要通過你這個媒介,來感應外界罷了,你就類似於它的代言人。」張飛揚聳聳肩道,「當然,你身為媒介,也能動用它的一些小神通,比如說,神念強大,很容易看穿別人的想法,以及感應到周圍的危險,等等。」
他越說,月島紗織的臉色就越慘白,幾乎透明如紙。
讓這樣一道惡鬼的分身俯在她身上,而且是從小就畫上去的,說月島家的高層不知道,月島紗織自己都不信。
她父親雖然昏庸無能,但爺爺還在,島國一向講究尊卑有序,怎麼會突然把偌大的月島家傳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而且她本來不具備這種看穿人心的能力,但三歲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有這種奇特的功能。
甚至,就連月島家供奉的宮本大師,也一向對自己禮敬有加,以宮本大師的地位和能耐,完全不需要這般討好自己啊,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客氣?
想到爺爺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以及宮本大師慈祥的笑容,月島紗織渾身猛地一顫。
不過她不愧是執掌月島家數年的家主,以及具備一絲梟雄的氣魄和城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張飛揚跪拜道,「主人,你要我做什麼?我絕對服從您的命令,從現在開始,我月島紗織就是主人的奴隸,對主人的命令絕對服從。」
月島紗織轉念間就想明白了,無論是她爺爺,她父親,還是那位宮本大師,甚至是月島家,對她來說都不再是依靠了,而是一個地獄夢魘,現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張飛揚。
而張飛揚玄武境之巔,甚至無數人暗暗猜測,張飛揚已經領悟到了靈海,如此一隻大粗腿,只要緊緊抱住,區區一個月島家算什麼?更何況張飛揚不殺她,反而把她留了下來,說明她絕對是有用的。
「不錯,你很聰明。」張飛揚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點頭。
在踏進料庭的時候,他就感受到月島紗織身上有一股隱晦的氣息,剛才一試,果然發現,她身上附著一道神魂分身,這道神魂分身的原主人,非常強大,至少也得是靈海境界,但張飛揚感應到那神魂中透出的虛弱,它現在哪怕真是靈海之境,也處於元氣大傷的狀態,恐怕連離開都做不到,必須依靠著附體與月島紗織,才能感應到外界的一切。
這麼一個對付靈海境的機會,對張飛揚來說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立刻就想到曾經從鬼門一脈的少族長手裡得到的那枚上古魔笛,當時張飛揚想煉製成法寶,可惜缺少一點材料,如今這隻化靈海境的神魂,不就是最好的材料嗎?
「主人,我見過那個圖案,似乎是我們月島家供奉的一個神社中的鬼神。」月島紗織忽然叫道。
「好,我們準備去月島家,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施展個結界,調息一下。」張飛揚揮手說道。
「是,主人。」月島紗織已經對張飛揚言聽計從,立刻把整個木屋包了下來,以月島家家主的身份,在料庭里包一個木屋,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