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五星級酒店中。
張飛揚把晚上在宮城和明智天王的談話內容有所保留的講述了一遍,聽完,眾人也都覺得非常震驚,沒想到明智天王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小小年紀,實在太可怕了。」林滄海喃喃道,「若是島國被明智天王統一,或許對我們華夏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從張飛揚的描述來看,這個明智天王若是再成長几年,絕對會更加可怕。
張飛揚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明智天王的野心,只是現如今,只能與虎謀皮,等事情辦完之後,大不了他設置個咒法,把明智天王暗殺了便是。
半響後,張飛揚對幾人道,「你們明天一早就回國,任務已經完成了。」
「那你呢?」霍巧竹立刻問道。
「我在這裡還有一些事。」張飛揚說道,「比如說,把拜鬼社毀了,在比如說,殺幾個人。」
「啊?」霍巧竹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你一個人去做,太危險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張飛揚淡淡的說道,「你們先回國吧,有你們在島國,我施展不開手腳。」
幾人聞言,也都不再反對了,皆是點了點頭,只有林滄海心事重重。
張飛揚的實力毋庸置疑,連洪嘯天和萬子千這種威震天下的強者都死在了張飛揚的手裡,若是張飛揚無所顧忌,想做什麼,恐怕偌大的島國,誰都攔不住他。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都坐飛機離開了島國,而張飛揚心裡正盤算著,應該怎麼在島國掀起一場動亂,剛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見到林滄海正在酒店門口,一臉陰沉,還有一個刀疤臉壯漢立在身邊,不知在說些什麼。
刀疤臉渾身都是肌肉,臉龐異常猙獰。
「滄海,你怎麼沒回去?」
張飛揚微微掃了刀疤臉男子一眼。
霍巧竹和岳子林他們一早就離開了,很難想像,他們會把林滄海單獨有留下來,而且張飛揚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這個刀疤臉身上,隱約有一股內勁在流動,赫然是個內勁武者,至少修煉到了宗師大成的境界,但看刀疤臉對林滄海畢恭畢敬的樣子,似乎是林滄海的手下。
「少主,月島小姐已經在料庭訂好了酒席,您自行考慮吧,別讓老爺失望。」刀疤臉男人對林滄海一鞠躬,然後就就起身離去。
他眼中根本沒有張飛揚,就這樣直接擦身而過。
林滄海聽到刀疤臉男子的話後,臉上似乎結出了一層寒霜,但到最後,只能輕輕長嘆一口氣,勉強對張飛揚笑道,「總教官,你怎麼來了。」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難事,和我說一下,巧竹他們呢?」張飛揚走到他身邊,拍了拍林滄海的肩膀。
這兩天他就覺得林滄海有些不對勁,只是他在忙著阻止島國和高麗的合作,沒顧得上詢問。
「我讓霍參謀他們先離開了,我這邊沒什麼,家裡的事情……」林滄海苦澀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算了,總教官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其實我家裡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給我訂了一門親事,女方正是島國人。」
「哦?」張飛揚微微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
林滄海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也就不在隱瞞,苦笑道,「我父親叫林遠勝,是遠勝集團的董事長,我是他的大兒子。」
林遠勝這個名字,如果給北方的商人聽見,必然要大驚失色。
這可是在整個北海灣一代聲名卓著的大梟級人物,遠勝集團雖然名聲不顯,但其潛勢力之龐大,絲毫不比港島李家差不多,林遠勝若是願意,分分鐘就能登上華夏國富豪榜前十,甚至很多傳聞中,北海灣的好幾個港口,以及津門港都有林家的股份。
林滄海既然是他的兒子,那就是遠勝集團的太子爺。
不過張飛揚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只是輕輕哦了一聲,表示了解。
張飛揚見狀,就繼續開口道,「我爸主要在北方跑遠洋貿易,航線以高麗島國兩國為主,所以小的時候,就為我訂了親事,是島國九州島那邊一個大家族月島家的家主之女,叫月島紗織,非常漂亮,而且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月島家的家主。」
「這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愁眉苦臉的?」張飛揚好笑道。
「總教官,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林滄海搖頭苦笑道,「那個女人心機之深,心腸之狠,手段之毒辣,都遠遠超乎我們的想像,是個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否則能憑二十多歲的年齡,就坐上了月島家家主之位?威震半個九州島的地下世界嗎?比起她,還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好,雖然她的身份不如月島紗織,但終究放心,不怕隨時被別人在後面捅一刀。」
「女人心機再深,手段再毒,終究還是要被降服的,你是炎黃部隊的上校教官,還突破了內勁境界,到達宗師之境,還怕一個區區的女人嗎?」張飛揚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總教官,我若是有你那能耐,自然不怕了,可惜……」林滄海長長的嘆息一聲,他區區一個宗師,在勢力龐大的月島家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算了,多大的事情,既然不喜歡,那就退婚便是,大不了我陪你去一趟。」張飛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謝謝總教官。」林滄海感激的看了張飛揚一眼。
儘管他常年待在軍中,不知道張飛揚已經晉升為華夏榜第一,但憑著斬殺洪嘯天,擊斃萬子千的威名,有他在,便是月島紗織也不敢過分放肆吧?
料庭在島國的歷史非常久遠,那時左右政壇的幕府大將軍,都會要求封建領主住在京都,以便加以控制。領主們為了互通聲息、暗中勾結,常常派遣親信,代表他們互相接頭。
為了避開敵人的耳目,這些密使大多會在隱秘的料亭里聚會,由於有這層特殊的歷史淵源,久而久之,料亭便成為島國政治要人和商業巨子聚會商談的場所,料亭提供給客人絕對的隱秘。
明治維新後,料亭並沒有隨著幕府消失而消失,反而越來越興盛。
這家料庭完全按照島國的傳統裝飾修建,木屋高台,榻榻米,院內青竹,還有紙糊的窗戶,以及屋檐上掛著的暗紅色的燈籠,走進來,仿佛踏入了島國江戶時代,迎來送往的侍女,全是純正的島國女子,容貌秀美,溫婉動人。
在穿著華麗和服侍女的引導下,兩人緩緩朝著會所內走去。
張飛揚一邊走著,一邊用神念掃過整個會所,忽然一愣,眼中流露出一絲玩味。
推門而入後,就見到一個清冷的白衣女子,正背對眾人跪在那,輕輕泡著茶,儘管只能看到一個背景,但那妖嬈的曲線,和漏在和服外白嫩的玉手,都顯示著女子那傾城的容貌。
而在女子身邊,則跪坐著一位穿著傳統武士服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滿臉肅然,一把武士刀橫放在雙膝之上,他目光開合之間,寒光乍現,男人目光掃到林滄海身上,之上微微一頓,然後迅速看向張飛揚,見張飛揚行走坐臥如普通人一般,眼底里不由閃過一絲輕蔑。
在兩人對面,刀疤臉男子正莊重坐著,見到林滄海微微點頭,只是對張飛揚的到來,似有些詫異。
「滄海君,你終於肯見我了。」
白衣女子緩緩轉過頭,露出一張清冷的絕世俏臉。
「月島小姐,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婚約是父輩們定下來的,我們既然是成年人,完全可以選擇自主結束這場婚約,而非受到父輩們的約束。」
林滄海走了過去,坐在白衣女子的對面,迫不及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