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只見張飛揚隨手一揮,就把那塊飛射而來的轉石打的粉碎,那光潔的手掌,仿佛是精鋼打造一般,硬碰包裹著內勁的石塊都毫髮無傷。
而此時周鐵已經攻了上來,他每一腳踏在地面上,都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踩出一個土坑,飛射的石頭向周圍激散而去,他就如同一輛橫衝直撞的坦克,肆無忌憚,無人可擋。
那樣的威勢,讓眾人都大驚失色。
「不知道總教官是不是他的對手啊。」
哪怕張飛揚在他們心目中如同神仙一般厲害,但見到周鐵如此恐怖,炎黃部隊的眾人還是產生一絲動搖。
「放屁,就他這樣的貨色,總教官一巴掌就能拍死他!」熊立怒斥道。
而場中的周鐵已經接近了張飛揚,他雙手相互交叉,抱拳成錘,猛地當頭砸來。
這一擊的威力,只怕是一塊巨石在這,都能被硬生生的炸裂。
周鐵自信,除非是真正的玄武宗師站在這裡,否則沒人能擋得住他這麼生猛的一拳,周鐵的拳路是走的是至剛至陽的風格,雖然不善養生,但正值壯年的周鐵,氣血如海,便是宗師大成境界,他也敢斗上一斗!
「總教官!」
巨拳當頭砸下,張飛揚不閃不躲,仿佛人已經傻了,炎黃部隊的眾人頓時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急的脫口而出,而林滄海也是臉色大變,他可知道周鐵這一拳的威力,若是砸中了腦袋,便是鐵人都承受不住啊。
「喝!」
在最關鍵的時刻,周鐵終究是收了手,盡全力將拳頭偏移了三分,離開了張飛揚的頭顱,硬生生錘在他的肩膀上。
「咚……」
如同巨錘砸鍾一般,一股無形的聲波以張飛揚和周鐵為中心,向外面四處散開。
離的近的都紛紛捂著耳朵後退,承受不住這樣的巨響,只有老虎,岳子林,熊立三人還站在原地不動,八卦門那邊,李清荷連連倒退數步,還是老發老者拉了她一把,才勉強撐得住。
「怎麼樣了?是四師叔贏了嗎?」
……
「總教官不會出事了把?」
所有人都望眼欲穿的看向訓練場中間,急切的希望知道勝負。
此時場內被一陣煙塵籠罩,大家都看不清楚,只有白髮老者雙眼微微眯起死死盯著裡面,突然臉色大變,驚呼一聲。
「這……這不可能!!」
「怎麼了?大師伯?」林滄海急忙問道。
白髮老者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這時煙塵散去,只見張飛揚依然站在哪裡,而周鐵雙手握拳成鐵錘,砸在了他的左肩膀處,張飛揚卻紋絲不動,毫髮未損。
「這……這怎麼可能?」
周鐵收回手,連連倒退數步,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飛揚。
想到自己剛才拳頭砸中時的感覺,就好像雙手打在了堅硬的鋼鐵大鐘上一般,反而被震的生疼,甚至周鐵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左手中指和食指的骨頭裂開了。
張飛揚竟然用胳膊,硬生生扛住了他全力一拳,而不受傷?
「這世間,真有如此強大的人物?」周鐵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自己已經使出了全力,人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你去打,結果你的手骨都裂開了,人家卻毫髮未損,這差距……還用明說嘛?
張飛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搖頭道,「我說了,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周鐵面如死灰,絲毫不敢還嘴。
白髮老者的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紅,最終只能長嘆一口氣,抱拳道,「沒想到當真是玄武宗師,是等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張飛揚從頭到尾壓根沒有出手,就站在哪裡硬生生扛住周鐵的一擊,沒有施展任何法術和武功,但這世間,除了傳說中的玄武宗師之外,誰還能接下宗師小成的高手全力一擊而不受傷的?
李清荷等人都滿臉不可思議。
這個看起來跟他們年齡差不多的男人,真的是一位和陳蒼穹,張天師並列站在世界頂端的玄武宗師嗎?
魏教官等人也是兩眼放光,滿臉喜色。
玄武宗師!一位年齡才二十多歲的玄武宗師啊……
他們之前也只是懷疑罷了,但現在被宗師大成的白髮老者證實,頓時仿佛見證了歷史一般激動!
炎黃部隊的成員更是一陣歡呼雀躍,他們對玄武宗師還不是很了解,但總教官如此強大,他們臉上也有光嘛。
「現在你可以自斷雙腿,滾出去了吧?」張飛揚淡淡的道。
周鐵聞言身體一顫,不由轉頭看向白髮老者,只見白髮老者嘆息一聲,沉聲道,「既然閣下是傳聞中的玄武宗師,那我等自然不該冒犯。」
「周鐵,你自斷雙腿吧。」
聽了他的話,周鐵慘笑一聲,竟然真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腿上。
「卡擦……」
「卡擦……」
兩條小腿被他用拳頭硬生生的打斷了,雖然疼的滿頭大汗,但他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為所動。
洛天作,李清荷等人眼裡雖然帶著悲憤的表情,卻也沒有出聲,在他們踏入武道界的那一刻,被告知的第一句話就是,強者為尊!
炎黃部隊的眾人也被場中的景象給鎮住了,這可是硬生生把自己的雙腿打斷啊,那得下多大的狠心?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隱約體會到,什麼是玄武宗師的威嚴……
「張總教官,這個交代,您可滿意?」白髮老者雖然年近八旬,此時對待張飛揚,卻如同晚輩見了長輩一般,在浩瀚的修道界裡,強者為尊,這是千古不變的鐵則!
「可以了。」張飛揚揮了揮手,如同打發螻蟻一般。
「那我等告辭了!」在白髮老者的指揮下,李清荷扶著洛天作,另一個中年男人背起周鐵。
「張總教官,在臨走之前,我想告訴你一句。」白髮老者沉聲道,「我八卦門一脈,也有玄武宗師,這個仇,我們八卦門一定會討回來!」
「我等他。」張飛揚乾脆回答。
「很好!」白髮老者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這八卦門的眾人來時氣焰囂張,走時卻狼狽不堪。
林滄海只能仰天長嘆,一件好事,怎麼就鬧成這樣呢?不過他並沒有怨恨張飛揚,就像大師伯經常教導他們的那樣,強者為尊,你既然質疑一位強者,那就得付出代價。
「不過還好,他們只是斷了手和腳,八卦門裡還有一些祖上留下來的藥膏,最多三五個月,他們就能恢復原狀了。」
八卦門作為傳承上千年的武道大宗派,上等傷藥自然有些,只不過這些藥材都極其難尋,用一點就少一點,現在恐怕已經很難在收集了。
而此時,張飛揚已經被諸多興奮的炎黃部隊成員圍在中間。
他們現在對張飛揚是心服口服了,再也沒有半分質疑。
「二十多歲的玄武宗師啊,這樣的人物若是到了泰山武道聚會上,只怕會驚掉天下群雄的眼睛吧?」
魏教官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張飛揚,幽幽的感慨道。
而林滄海心裡充滿悔恨,這本來是他們八卦門的榮耀,可惜被自己人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