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揚一愣,沒想到鄭佑怡要談的會是這件事。
張飛揚以後恐怕不會經常留在燕都,確實需要在燕都有個代言人。
原本秦語詩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秦家的實力和秦語詩的威望還不夠,而且,張飛揚做的很多事根本就不想讓秦語詩知道,即便有些事情被她猜測到了,她也會假裝不聞不問,兩人一直保持著這樣一個默契。
以張飛揚對秦語詩的了解,她只是想專注的經營好秦家,對這個代言人的位置是不會感興趣的,而她的能力和智慧也沒有體現在這方面。
確切些的說,張飛揚之前很多事情都是交給楊峰去辦,可是張飛揚對楊峰有一些了解,知道他做事的不擇手段以及他蓬勃發展的野心。
現在,他因對自己心生畏懼,也不敢做出什麼危害自己的事情。
以後呢?
在自己遭遇到危機的時候,誰能夠保證他會不會來一個釜底抽薪?
即便今天鄭佑怡不談這個話題,張飛揚也會考慮找個人和楊峰相互制衡。
無疑,蔣玉龍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鄭佑怡主動提起要做這個代言人,卻讓張飛揚心裡一亮,她如果能夠保持忠誠度的話,無疑是個最合適的人選。
一方面,可以明確的告知楊峰和蔣玉龍他們,鄭佑怡是自己的女人,一些事情會通過她來進行運作,他們不是蠢人,想必不會和鄭佑怡對著幹,而且,在很多事情上還會竭盡全力的給予幫助。
另一方面,以張飛揚對鄭佑怡的了解,這個女人無論是白道黑道都能玩轉,像是個天生的地下女王,而且,鄭家的人脈也正是這個關鍵時刻自己需要藉助的力量。
可是,如何能夠保證她的忠誠?
就憑自己和她上過床?
張飛揚搖了搖頭,他不信自己有這樣的魅力。
「我考慮考慮吧。」張飛揚說道,然後從床上跳下來,將褲子往身上套。
「不是不回去了嗎?」
「我這麼說過?」
「去死。」鄭佑怡摸了個枕頭,狠狠地向張飛揚砸了過去。
光著身體站在窗台,看著張飛揚的車子駛出大院,鄭佑怡輕輕地嘆了口氣。
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搶也搶不走。
從窗邊抽了根煙,點燃,煙火明滅間,映襯著一張寂寥冷艷的面孔。
張飛揚開著車子來到鴻樓俱樂部時,蔣玉龍、楊峰以及沈松強已經候在了門口。
蔣玉龍和楊峰是老牌四大家族的接班人,在上流社會圈子裡,一直是最頂尖的存在,而沈松強也是剛剛冒出來的新貴,據說有可能替代沈立彬的位置接掌沈家。
這樣的三個人站在鴻樓俱樂部的門口,效果顯然是很轟動的,每個進來的人都會向他們多看幾眼,不少人還得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寒暄幾句。
什麼樣的人這麼有面子,竟然有燕都三大公子哥出門迎接?
難道是從京城下來的某位太子爺?
看到張飛揚的車子過來,三人一起迎了上去,張飛揚對著他們打了個手勢,把車子停下,鑰匙自然丟給了一臉忐忑不安的等在一邊的泊車小弟。
「謝謝。」張飛揚笑著說道。
「不……不客氣。」泊車小弟伸手去接張飛揚拋過來的車鑰匙時,心裡有些緊張,竟然讓車鑰匙掉在了地上,正一臉恐懼的要道歉時,沒想到張飛揚卻先向他道了謝。
這讓他有瞬間的錯愕,平時機靈的傢伙說句話都不利索了。
「張少,今天我可是搶先一步,把四香全給定了下來,今天誰都不能和咱們搶。」楊峰一臉笑意的說道。
這話聽在沈松強耳朵里,就非常的不舒服了,他已經知道自己那個哥哥在鴻樓和張飛揚爭女人的事,今天晚上自己是有求於人,擺酒道歉的,楊峰故意提起這茬,不是當眾讓人難堪嗎?
「哈哈,你是惦記已久了。」張飛揚指了指楊峰,笑著說道。
蔣玉龍也上前和張飛揚打了招呼後,便退讓到一邊,指著沈松強介紹道,「這位就是沈家的二公子沈松強。今天晚上的花酒錢可是讓他來請了。」
沈松強趕緊走上前,一臉恭敬的向張飛揚打招呼,說道,「久仰張少大名,能請到張少光臨,松強萬分榮幸,我大哥沈立彬和張少發生了些誤會,我代表大哥向張少道歉,還請張少不要介懷。」
張飛揚點點頭,說道,「進去說吧。」
經理見到張飛揚來了,早就準備好了鴻樓俱樂部最豪華的包廂,然後殷勤的問張飛揚等人有什麼需求,張飛揚示意楊峰來安排,楊峰點了幾瓶紅酒和幾樣糕點後,便示意其它的人都退下去,四香也暫時沒有讓她們上來。
他知道,張少和沈家的人有事情要談。
張飛揚大大方方的坐到沙發正中間,看著沈松強一眼,問道,「你能代沈家做主?」
「是的,爺爺已經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了。」
「你有多大的決定權限?」張飛揚笑著問道。
沈松強沒想到這個表面和氣的男人這麼咄咄逼人,人還沒落座,一個個犀利的問題就拋了出來。
形勢比人差,也不得不低頭,沈松強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張少開個價碼吧,如果在我決定範圍以內,我就當場允了張少,如果在我決定範圍以外,我就回去和爺爺商量。」
「很好。」張飛揚點點頭,倒是有些欣賞這個沈松強辦事乾淨利落的風格了,說道,「我要沈家絕對的服從我。」
絕對的服從,那就是奴隸家族啊。
沈松強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回家去請示爺爺。
等到沈松強一臉嚴謹的離開後,楊峰笑哈哈地說道,「怕是沈家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吧?他們在燕都被孤立起來了,還有誰能夠做他們的救世主?」
他個人是很不贊成沈家向張飛揚求和的,將他們消滅才最是適合自己的利益,只是上面要求燕都的安定平穩,老爺子也多次打來電話訓斥,讓自己不要再出風頭。
最重要的是,張飛揚願意接受對方的妥協,所以,他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救世主嗎?」張飛揚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現如今的燕都和蘇杭,還有人敢跟自己做對嗎?
他實在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