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趙局長派車送他們離開的好意,張飛揚和秦語詩從市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侯磊因為嚴重違反黨籍,已經被雙開,而劉副局長也被開除了黨籍。
其實國家處置這些官員,不是僅僅開除黨籍就完了,如果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先開除黨籍,再嚴加審問。
到後來,侯磊和劉副局長都嚴重的犯了貪污罪,因為行事惡劣,嚴重破壞政府和黨的形象,被判處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至於那個侯亮,下場更慘,雖然他沒有被判刑,但失去了叔叔這個保護傘,以前被他欺負的那些人,會加倍甚至十倍的報復他,侯亮簡直生不如死。
天色灰濛濛的一片,但整個世界卻極其的明亮,地上的白雪仿佛一盞盞鋪天蓋地的明燈,照耀著行色匆匆的路人。
張飛揚和秦語詩並肩走在路燈的下面,皮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響,兩個人的身影一會兒被光線拉的好長,一會兒又重疊在一起,旁邊三三兩兩戴著帽子扎著圍巾的情侶從身邊穿過,身體緊緊的依偎在一塊取暖,說笑聲和嬉鬧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傳的很遠。
張飛揚有些羨慕人家,朝著秦語詩問道,「冷嗎?」
「不冷。」秦語詩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已經猜出張飛揚想幹什麼了。
果然,聽到秦語詩的回答,張飛揚的心裡就有些小鬱悶,心想,我都覺得有些冷,你怎麼不覺得冷呢?
這樣豈不是失去了擁抱你的機會?
張飛揚輕聲嘆息,表情有些小鬱悶。
秦語詩說道,「只是想安靜的吃頓飯而已,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
張飛揚側過臉,看了一眼秦語詩,苦笑著說道,「還是老祖宗的話說的對,紅顏禍水……是不是每個漂亮的女人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秦語詩心裡有些喜悅,難道他在誇讚自己漂亮?
但是這個問題她卻不會回答張飛揚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拎著包走在前面。
見秦語詩沒有回答,張飛揚又接著說道,「紅顏禍水,自古紅顏多薄命,其實能夠消瘦的起美人恩的男人必須有強大的實力才行,不然,又如何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呢?對於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來說,嫁給一個沒有實力,沒有背景的男人,其實是害了他……」
秦語詩轉過臉看著張飛揚的眼睛,有些不明白張飛揚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張飛揚朝著秦語詩的身邊走進,伸手摟著她的腰肢,笑著說道,「所以……你就來禍害我吧,我有絕對的信心能保護好你,並且一輩子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
雪花又一次芬落,在燈光的照耀下,那場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在半空中亂舞紛飛……
兩道身影在雪地里被無限拉長,然後又合在了一起……
房舒琪是燕都大學表演系的學生,家境貧寒,每個月父母給的生活費根本就不可能承擔起表演系那天文數字一般的開銷。
房舒琪為了維持自己的開銷,在學姐的勸說下,在燕都一家高爾夫會所做兼職的球童,能進入這家俱樂部工作的都是漂亮的女人,也有不少女學生,甚至一些家境富裕的女生也會主動的進入這裡工作,為的就是能有機會認識一些富豪公子哥,釣到一個金龜婿。
很顯然,房舒琪的運氣是非常好的,她正是在這家會所里認識了楊峰,並且很順利的成為了他的女人……
她沒有想過反抗,再說,反抗有用嗎?螞蟻能夠阻攔的了大象?
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因為貧困所遭遇到的種種磨難讓她早就認識到了這個社會的黑暗,雖然在學校有一些不好的名聲傳出來,但她都是嗤之以鼻的。
能夠讓家裡的雙親過上好日子,能夠讓弟弟妹妹有錢上學,以後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背負這些東西又算的了什麼?
況且,學校里有多少女生為了一個留校的名額,或者想拿到自己的畢業證書而把自己的青春和身體送給學校的那些學者教授?
那些拼命的想進電視台工作的學姐們又把自己的身體給了多少人?房舒琪還聽說上屆他們學校的一個學姐為了進電視台一個節目當主持人,挨個跟電視台里的男人睡覺,甚至連一些小員工都有份。
跟她們想比,房舒琪是幸運的。
房舒琪對現在的生活是很滿足的,即便是以後楊峰厭倦了她,想必也會給一筆不菲遣散費吧?
拎著包走出學院的大門,正要朝著停在門口的紅色甲殼蟲走去的時候,突然迎面走來兩個身穿西服的男人,房舒琪心裡一慌,正要後退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了,說道,「房小姐,是少爺派我們來保護你的。」
「哦……是你們啊,剛剛接到峰哥的電話。」房舒琪這才停住了腳步,楊峰給她打過電話,說會派兩個屬下保護她的安全,並且讓她最近儘量少出去一些,對於這些,房舒琪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或許,那個男人會愛上自己也不一定,這是房舒琪的心裡有一點期待的……
房舒琪本來要開自己的車,被一個黑衣男人攔住了,說道,「房小姐,請坐我們開過來的車。」
他們的車是特別定製的,有防彈的功能。
「好的,那我的車你們能不能幫我開回去?」房舒琪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那輛紅色甲殼蟲,天知道自己有兩這樣的車在學校里是一件多麼風光的事情,放在學校門口她有些捨不得,再說了,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天還能不能回學校。
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接過房舒琪的鑰匙,另外一個保鏢請了房舒琪去自己開來的黑色奔馳,這是楊峰的座駕。
房舒琪剛剛坐進黑色的奔馳車裡,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傳來,一團火光朝著空中飛躍而去……
車……那是房舒琪的甲殼蟲……
周圍的學生都受到了驚嚇,尖叫著四處逃散,房舒琪坐在奔馳車裡面如土灰……
開車的男人只是臉色陰沉了看了看窗外,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一邊飛速的發動了車子,一邊取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沒剛才是自己做進去的,那豈不是一切都完了……
房舒琪頹然的倒在桌椅上,頭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