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氣逐漸變冷,今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
窗外的雪花散落,落在車前的鏡子上好一陣子才消散,從高速公路上看過去,遼闊的田野在眼前不斷的後退,路邊的樹木和野草也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整個世界仿佛變得白茫茫的一片……
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帶個女人出來兜兜風,呼吸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是一大幸事,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的國色天香。
秦語詩雖然心裡有些疑問,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聰明的女人即便是察覺出了什麼,也應該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因為男人都比較喜歡笨一點的女孩子……
張嫂打開了大門,看到秦語詩和張飛揚站在門口,微微詫異了片刻便是滿臉的驚喜,對著屋裡喊道,「老爺,夫人,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張飛揚心裡暗喜,看來秦家已經承認了自己這個姑爺的身份,秦語詩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糾正張嫂的叫法……
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也已經把張飛揚當成自己的……
飯桌上,張飛揚陪著秦天成喝了瓶燕都有名的二鍋頭,一罈子酒埋在土裡十幾年,等到取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小半,但這一小半的酒水卻芳香撲鼻。
「其實吧,雖然我很希望你們能回來,但現在回來有點不是時候,燕都這段時間亂透了,韓家和楊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斗的死去活來,無所不用其極,韓家涉黑這是燕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原來誰敢說出來?」
「但現在可好,楊家揪住了韓家這個尾巴不放,硬是把韓家往死里逼,涉黑,這種罪名可大可小,不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得利的是誰現在還不知道呢,四大家族,恐怕只剩其三了。」
秦天成感慨著說道,旁邊風韻猶存的妻子拿著筷子敲了敲他的手背,說道,「這種事情咱們操什麼心?四大家族輪到誰也輪不到咱們家啊,鄭家難道是吃素的?還有最近張家和趙家也是勢頭正盛,我說啊,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把秦家的這點基業看好,等到語詩和張飛揚結婚之後,打理好這點家業就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張飛揚笑而不語,其實這件事情收貨最大的還真是秦家,只是這個時候他不會把其中的玄機說出來,不過秦語詩肯定會猜到了一些,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可能想不到自己為什麼火急火燎的回秦家……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張飛揚側耳聽了聽,周圍已經沒有聲音了,秦語詩和秦天成夫婦已經入睡,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悄無聲息的拉開了房間的門,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翻過了牆頭……
「砰……」
張飛揚的人還沒落地,一道犀利的寒光猛地朝著張飛揚的身體劈了過來。
張飛揚的身體還沒站穩,就遇到了這種攻擊,而且對方顯然早就在牆外等待,特意隱藏了氣息,這一劍確實取到了偷襲的效果。
會用劍的,還能把劍用的這麼好的,還來偷襲自己的,恐怕燕都只有這麼一個人,張飛揚直接無視那道劍光,輕飄飄的落地,皮鞋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的聲音……
從昨天下午開始下雪,而且雪越來越大,現在整個燕都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滋滋……」
劍氣在張飛揚的胸口劃了一圈,便閃電般的消失,一聲青鳴,長劍已經收鞘。
「呵呵,有點長進。」張飛揚笑著說道。
青衣男人打開了手裡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把酒葫蘆扔給了張飛揚。
張飛揚看了看葫蘆口的水漬,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我不習慣喝男人喝過的東西……」
瘋子咧著嘴大笑,也不介意張飛揚的話,又仰頭灌了一口,說道,「楊峰那小子值得相信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張飛揚笑著說道,剛剛跳了出來,身上就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這雪是越來越大了。
「那小子早就查到了他們的地址,為什麼現在還不肯動手?」瘋子對楊峰的做法有些懷疑,怕他是故意拖延時間。又或許想從中謀取什麼好處。
張飛揚笑著搖頭,「現在跟楊峰才剛剛開始合作,他不會蠢到對我留後手的,他跟韓家斗的死去活來,就不怕我反將一軍?」
「得得得……你的事情你做主。」瘋子撇了撇張飛揚,說道。
張飛揚又一次拍掉身上落下的積雪,笑著說道,「其實楊峰的做法我也贊同,把他們留下是好事,明天就是審判的時間,韓家的幾個嫡系要專做污點證人,如果他們能指控韓潤成甚至韓潤成的父親,那整個韓家還不得一下子被楊峰斷掉?幾個韓家的嫡系進了局子,也只能讓韓家元氣大傷,可是如果連韓家的黑道負責人和家主都和案子有牽扯,你覺得韓家還能在燕都立足嗎?尤其是這個打黑除惡的節骨眼上?」
瘋子擺擺手說道,「你們這些花花腸子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總之,我只管殺人和喝酒。」
張飛揚撇了一眼瘋子手裡的酒葫蘆,心裡暗暗的想到,這個楊峰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第一次他跟楊峰見面的時候,還以為燕都四少之中他是最沒用的一個,沒想到隱藏的這麼深,出招讓人眼花繚亂,一步接著一步把韓家置之死地!
明天,應該就是韓家正式退出燕都舞台的時刻了吧?
燕都,一條古老的胡同里……
兩個男人舉著鐵鍬在牆角一陣挖掘,突然,聽到一聲脆響……
兩個男人連忙丟下鐵鍬,掀開上面的一層灰色的棉布,然後把一個大箱子抬了出來,在靜寂無聲的房間裡敲了敲門,房間的門快速打開,一股光線投射而出,兩人進去之後,房間的門再次關上。
小院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只有雪花落地的聲音。
框……
箱子落地的時候發出重重的聲音,顯然那裡面的東西非常沉重,韓陽把手裡的最後一支飛鏢射向牆壁的鏢盤上,和前面的一樣,又一次正中紅心。
「打開吧。」韓陽朝著那兩個越南手下吩咐道,這些人都是他在黑道黑道奮鬥的核心人物,有黑人,也有越南人,還有華夏人,黑人有些不靠譜,華夏人怕走漏了風聲,而越南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帶他們回來執行任務再合適不過了。
一個手下蹲下了身子,從靴子裡面拔出一把匕首,然後用匕首插進了木箱子裡,用力的向上一別,木箱的蓋子就被他掀開了,又打開了一層棉布,然后里面便是黑黝黝的武器……
那些越南人臉色激動,一個傢伙用著並不標準的華夏語說道,「老大,這次我們可以干票大的了,原本以為華夏國對這東西監管的很是嚴格,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東西……」
「這算什麼?等到這次的任務完成,帶你們玩玩坦克。」韓陽伸手取了把全自動的手槍,在前面裝上了消音器,然後把梭子插了進去,對著牆上的鏢盤就開槍射擊,槍槍命中紅心。
韓陽獨自一人闖蕩沒過,雖然帶著不菲的身家,但是能在黑幫林立的舊金山站穩腳跟,還是有著陰狠的手段和超強的身手,他的槍法在圈子裡也是非常有名氣的。
指了指地上那箱子軍火,韓陽說道,「都選擇自己擅長的傢伙吧,待會都先試試火力,別到關鍵時刻啞火了,然後我們再研究一下明天的路線,不管怎麼說,我們韓家的未來就靠兄弟們幫忙挽救了,一定不能讓韓林生和韓勇這兩個叛徒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