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揚接過支票,猶豫了一下,低聲道,「說實話,有沒有把握我也不知道,我賭的就是個運氣,萬一輸了,大不了算我的。」
這話被旁邊的張痕聽了個清楚,這貨連忙把伸進段曉珊禁地的手抽了出來,甩了甩手指上的水漬,滿臉不悅的說道,「既然三個人一塊進了這個地方,輸贏都是哥仨平攤,放心去賭,不就是五個億嗎?小錢。」
林鐵衣也不想給張飛揚太大的壓力,笑著說道,「待會隨便猜就是,就剛才贏的那兩局,已經給哥賺足了面子。」
張飛揚心頭驀然一暖,重重的點了點頭,「好,只要幸運女神還站在咱們這邊,就能把他贏的傾家蕩產。」
雖然張飛揚對林鐵衣和張痕的感覺不錯,不過關於望氣術的能力,還是不能向他們透漏半句,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的時候,知道的多,可能會害了他們。
所以,就讓他們當是自己的運氣好吧……
莫大沉笑呵呵的拿著一瓶綠茶走了過來,遞給了張飛揚,同時豎起了大拇指讚嘆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居然能連贏千門的高手兩局,這位小兄弟在賭界可謂是一鳴驚人了。」
林鐵衣眉頭一皺,冷笑說道,「姓莫的,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千門的高手?你這傢伙跟姓魏的合夥想坑我是不是?」
莫大沉暗罵了一聲嘴賤,連忙解釋道,「老林,你別發火,我也是剛剛知道那人的身份,咱們十幾年的老朋友了,你難道還信不過我的為人嗎?」
林鐵衣臉色陰沉的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朋友就是拿來坑的?」
莫大沉一臉苦澀,他知道現在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了,畢竟千門的高手正在賭桌上坐著呢。
張飛揚喝光瓶子裡的綠茶,慢悠悠的說道,「莫哥,千門是什麼東西?你能給詳細的介紹一下嗎?」
莫大沉尷尬的笑了笑,便把他所知道的有關於千門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遍。
千門
古老相傳千門乃是推演八卦的祖師,伏羲氏所立。女媧造人後,補天而去,伏羲住世觀世界黎民苦厄,而設虔門,希望能傳下思想,鑄萬民之信仰。但伏羲卻忽略了人之本性……
虔門三技。本以救苦度世為目的,卻被人們變成了爾虞我詐的手段。
虔門就成了千門。
數千年的傳承。千門的三技在歲月中不斷的流逝,減少,但眾多心懷叵測的千者騙人之心,卻是日復一日的有增無減。
到現如今,千門已經沒落成在賭桌上混飯吃的組織,不過千門的賭術可是實打實的,而且他們最反感有人在賭博的時候作弊,便立下一條規定,凡是千門弟子,在賭桌上作弊著一律逐出千門,所以久而久之,在賭桌上作弊就被稱為出千了。
千門勢力龐大,門徒諸多,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賭場,都是千門的產業。
聽完莫大沉的講述,林鐵衣和張痕都驚呆了,心裡對張飛揚能贏的信心大打折扣,畢竟人家可是千門中人,賭術是經過常年積累苦煉而成的,而張飛揚憑著時有時無的好運氣,能贏的了人家嗎?
張痕連忙說道,「莫哥,那怎麼辦啊,要不要咱們把錢拿回來算了,不跟他賭了。」
張痕和林鐵衣二人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莫大沉,現在輪到黃千鶴搖骰子了,萬一人家使了個手段,把骰子搖碎,或者疊起來啥的,那豈不是連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莫大沉苦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小兄弟,賭桌上有賭桌上的規矩,立下賭局,便不死不休,我也沒辦法中途停止賭局,我要是壞了規矩,以後就不能開賭場了。」
就在這個時候,荷官扯著嗓子朝這邊大喊了一聲,「休息的時間已到,請兩位入局。」
「既然這樣,就不讓莫哥為難了,不就是五個億嗎?我還是能輸得起的。」張飛揚哈哈一笑,大步的向賭檯上走去。
只要他不作弊,管他什麼虔門還是千門,賭術就算再厲害,能厲害過透視眼?
「我有種預感,或許,飛揚能贏……」林鐵衣望著張飛揚而去的背景,若有所思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莫大沉苦笑了兩聲,不過對張飛揚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明知道對方是千門中人,為了不讓自己壞規矩,為難,還是選擇出戰,光是這份勇氣,就值得自己佩服。
張飛揚坐上了靠椅,雙掌平推,把面前的籌碼全都壓了出去,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的支票甩了過去。
「加注,六個億!」
這兩張支票一張是林鐵衣剛才給的三個億,另外的三個億,是張飛揚自己的,這下子丟出去加上原有的兩億兩千萬,一共是八億三千萬!這是讓多少富豪都嘆為觀止的財富啊,如今卻全都聚集在這麼一張小小的賭桌上。
他知道黃千鶴的兜里還有三個億的支票,索性全都贏過來,畢竟有人白送錢,不拿白不拿啊。
黃千鶴雙眼一縮,隨即便眯起了眼睛,對方壓了八億三千萬,自己之前壓了五個億,算上口袋裡的三張支票,還差兩千萬。
雖然這局有必勝的把握,不過心頭還是一顫,自從出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等級的豪賭。
對方的敗局已定,還敢加注,就是讓自己覺得他有什麼依仗,這種事情在賭局上並不少見,賭局,高手之間過招,玩的就是膽量!
八張過億的支票如同廢紙一般丟在了賭檯上,黃千鶴又掏出了個支票本,寫上了兩千萬的支票,扔了出去。
如此一來,雙方都是壓了八億兩千萬!
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整個賭場的人全都聚集了過來,場面格外的寂靜……
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在賭桌上的兩個人,像這種八億的大豪賭,今生有幸見識一下,以後也能成為酒桌上的談資啊。
黃千鶴冷笑了一聲,單手扣住骰盒,手臂一震,飛快的搖動了起來。
「噗噗噗噗……」
急促的撞擊聲猶如密集的雨點擊打著屋頂上的瓦片,骰盒在黃千鶴的手裡竟然化作了一道殘影,忽左忽右,在場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捕捉不到骰子的具體位置。
圍觀的眾人里,也有不少賭了幾十年的老賭徒,不過像這種搖骰子的方式生平未見,除了用震驚二字再無其他的詞語形容。
張飛揚依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在黃千鶴搖骰子的時候,又問服務員要了杯酒水,細細的品位了起來。
其實他也同樣看不清骰盒擺動的弧度,由此可見,這個黃千鶴還真有點本事,不過看不清,索性就不看,反正骰盒總有落下來的時候。
啪!
骰盒落下,黃千鶴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一層細密的小汗珠,他的手臂前移,將骰盒推到了荷官的跟前,然後長長呼出口氣,冷冷的說道,「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