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許飛一直用腳掌,來踢蛟龍劍客的下顎,其實就是在尋找機會。
為了找到這個一擊必殺的機會,許飛可謂是拼了命的催動生命古樹之力。哪怕是金身強者再攻擊他,他也沒有挪動半步。
而現在,機會終於等到了。
他損耗了接近一百次生命古樹的恢復能力,令得整棵生命古樹都有些搖曳了。
可機會到手,這些也就無足輕重了。
緊接著,許飛的身子往前一挪,掌中黝黑的冰與火之劍,威能全開。磅礴的冰火之力猛然升騰起來,一劍劈出,整個蒼穹都變色了。
日月同出,劍光映照半個天幕。
斬日月!
這一招,是許飛如今掌握的最好的攻伐之術。
一劍斬出,身子在半空中有些失衡的蛟龍劍客,眸光一滯,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生死危機,剛要開口對寧濤呼救。
那劍光已然洞穿了他的頭顱。
連帶著那修長的身軀,都被許飛的劍光斬成兩半,丹田中的虛擬金丹也是閃爍了一下微光,就黯淡了下來。
許飛拼著生命古樹補給了一百次的代價,一劍斬虛丹。
燭龍宗太上長老之一的蛟龍劍客。
半步金丹至強者。
融合坐騎蛟龍,斷了金丹大道,拼死凝聚出了虛擬金丹,成就出來的真正虛丹之身。
破滅!
而這一刻,許飛也暴露出了很大的破綻,任他如何躲閃,也是無法躲開這種死亡危機的籠罩。金身強者趁機,一頭撞在了許飛的後背靠近心臟的區域。
一口夾雜著內臟碎片的血液,噴射而出。
身子也是在空中旋轉了十幾下,終於砸在地面上,單手按在地上,許飛才勉強在地上安穩了下來。
抬起那一雙血眸,許飛的目光,也是望向了那已然暴掠而至,要將許飛就地正法的金身強者的臉上。
「你敢斬老姚,今日我要你償命!」
金身強者鬚髮皆揚,暴怒開口。接著那金燦燦的手掌,驀然抬起,如泰山壓頂般對著許飛的腦袋砸來。
「快躲啊!」
秦瑤和小皮球,幾乎是同時起身,眼中帶淚的喝道。
此刻寧濤主持大局,之前已經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即便是她們兩個,此刻也不能出手。
任平生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眸。
這一刻,他已經不敢看了。
沒寧濤的命令,誰都不能插手,便是他也一樣。
四位金丹,此刻卻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對於燭龍宗死了一位太上長老,死了一位半步金丹至強者,他們可沒有任何的擔憂和想法。反正燭龍宗坐鎮燭龍山主脈,有寧濤在,沒有任何一個瀚海妖族可以逾越燭龍宗駐紮的區域,進入到南州大陸之中。
那麼,燭龍宗死一個太上長老,對他們而言,可沒任何關係。
但現在,這位暴怒的金身強者,已然要一掌把許飛拍死在當場,他們可是高興壞了。
寧濤手掌攥緊,剛想出手,眼皮卻猛地跳了一下:「有意思,到這時候了,還藏拙。」
他的話音剛落,單手支地,嘴角淌血,內臟碎片都沾在嘴邊的許飛,卻是突然暴起。一道讓崑崙大世界的強者,從未見到過的犀利劍意,突然洞穿了金身強者那壯碩而又堅固的金丹級別肉身。
下一瞬,兩人也是交換了方位。
許飛渾身沾血,單膝跪地,右手持劍,支撐著他的身子。
至於他的左手,則是已經齊根斷裂,砸在地面上。
而此刻出現在許飛剛才方位的金身強者,胸膛被洞穿,不少人甚至可以從這邊,透過金身強者胸膛的血窟窿,看到另一側的景色。
「這一劍?」
金身強者顫抖著聲線,想要掙扎的說幾句話,卻是已經難以做到。
如山的身子,也是搖搖欲墜。
「這一劍,名為葬星。是我師尊傳授給我的,先天攻伐之術。」
許飛苦笑著直起身子,齊根斷裂的左手,緩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恢復。而他身上的血液,也是驀然落下,顯露出古銅色的肉身。
這些血,不是他的血。
而是他以身御劍,洞穿了金身強者強悍肉身時,沾染的金身強者的血。
這一劍,名為葬星。
乃是大羅仙宗先天后期修士才能掌握的攻伐之術。
大羅仙宗,屹立在宇宙海最中央的星海修仙界最巔峰,門下弟子眾多。但大多數都超越了先天層次。
因此,大羅仙宗的先賢們,只為鍊氣期修士,創造了斬日月這一個功法。
而先天期修士的功法,也只有兩個。
確切的說,大羅仙宗真正入門的功法傳承,是從金丹期開始的。這也是為何,許飛如今沒有太多趁手功法的原因所在。
實在是大羅仙宗沒有修為這麼低的弟子。
前世許飛從清玄尊者的須彌世界走出來時,都已經是金丹修士了。
不過,葬星畢竟是先天后期才能掌握的攻伐之術。因此,許飛之前一直無法使用,因為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所以他才要在最後時刻藏拙,讓金身強者放鬆警惕,然後以身御劍,一劍破開死局。
呼!
許飛輕吐出一口濁氣。
而就在這一刻,龐大如山的金身強者,也是砰然間趴在了地上。
「不……可……能。」
直到這時,他都有些難以置信。
剛才許飛到底綻放出的是什麼樣的功法?為何可以洞穿他的金丹之身?
「想學,我教你啊?」
許飛回頭看去,面如平潮般開口。
他話音落下,金身強者的氣息也是徹底消散。
燭龍宗兩位太上長老,均為半步金丹至強者,此刻卻是全部身死,被修為只有先天中期的許飛一一斬殺。
做完這一切,許飛身上的萎靡氣息也是恢復到了最巔峰狀態。只是體內的一些道傷,難以彌補,只能等到日後慢慢調理。
不過,這些道傷,只關乎未來的大道,與戰力暫時無關。
輕輕彈去身上最後一滴血,許飛這才將黝黑鐵劍放入懷中乾坤袋裡,負手漫步,走到了金丹所在的高台之上。
這一刻,全場震怖,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嗔目結舌的目光,死死盯著許飛看。
到了高台上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時,許飛也不看任何人,直接坐在了那裡。
「燭龍宗兩位半步金丹,畢竟是人族脊樑,殺了他們,有些過了吧?」
旁邊,艷麗女修趙明月皺了皺黛眉,緩緩說道。
「不服?那上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