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看都不看面前的秦老爺子，一巴掌隔空拍出，數米之外的壯漢，更是沒反應過來，半邊臉就被一掌打穿，身子足足飛出一米遠，擦著厚重的土地，滑出一道半米的血痕才停了下來。
「隔空傷敵，先……先天宗師？」
這一下子，整個庭院裡都寂靜了下來。一群便衣武者，以及站在當中的秦老爺子和秦映梅，都是愣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跟著我，平日囂張慣了，不知天高地厚。惹怒宗師，罪該萬死，不過還望宗師能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饒了他們這一次吧！」
噗通一下。
秦老太爺竟直接跪在了許飛的面前。
「爺……爺爺？」
秦映梅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忘記了。
站在一旁的眾多便衣武者，也沒一個敢再說什麼，一個個忌憚的望向彼此，都從各自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震撼。
一個二十歲的少年，竟能隔空傷敵，一擊將一位外勁強者打昏迷。
這不是宗師，誰又是宗師？
「老爺子請起，我說了，你我平輩而交便可。來坐下。」
許飛攙扶起秦老爺子，讓他安穩的坐在了一邊的石凳上。
自己則坐在另一個石凳上，兩人隔著一張石桌而坐。其他人都是恭候在一邊，那位昏死過去的人，根本沒人敢去攙扶。
「敢問宗師高姓大名？」
「我叫許飛。」
「映梅，你這些年這麼努力的練武，不是自詡東海女子第一嗎？來，給宗師露兩手。宗師若是開心，隨手指點你一下，你一生都可受用無窮。」
秦老爺子坐在許飛的面前，頗有壓力，正好看到秦映梅呆呆的站在一旁，趕緊招呼。
秦映梅僵硬的點了點頭，走到一邊的空地上，練了一通太極拳。
不得不說，秦映梅的悟性還是不錯的。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很是嫻熟。她自幼跟著秦老爺子練武，竟能在十七八歲時，走出老爺子的影子，一招一式間頗有自己的風格在內，實屬非常難得的天才。
許飛欣慰的點了點頭，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
「怎麼？映梅練得不好？」
看到許飛搖頭，秦老爺子有些奇怪的看向他。在他的武道高度看來，秦映梅的太極拳已然到了完美無瑕的地步，如果非要說欠缺些什麼，或許就是內勁。
小丫頭今年才十八，外勁都沒入門。因此雖說招式耍起來很嫻熟，頗具個人風格，近乎於完美無瑕。
但缺少內勁，真正進入實戰，根本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換言之，就是花架子，好看不好用。
「秦老爺子每次練武的時候，五臟六腑不是很舒服吧？」
許飛將目光從秦映梅身上收回，移向秦老爺子。
「是。」
秦老爺子一怔，一雙明眸之中滿是驚訝。
「每到外面下雨時，根骨就會劇痛，有時候甚至站不起身，只能躺在床上。對吧？」
許飛再度開口。
「對對對。」
秦老爺子咽了口口水，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許飛。
「每次催動內勁，身體都會劇烈顫.抖，心跳加速，血脈噴張。內勁如果催動的更多，甚至會七竅流血，頭暈目眩，未傷敵先傷己。對吧？」
許飛第三次開口。
「您……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止是秦老爺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屏息靜氣，愣在原地。這些東西，莫說是外界人。哪怕是他們這種，做了秦老爺子幾年十幾年保鏢的人都不清楚。許飛是怎麼知道的？
「原因很簡單，這套太極拳根本不是傷敵的功法，而是自殘的功法。」
許飛搖了搖頭，帶著一抹唏噓的說道。
「什麼？自殘的功法？」
秦老爺子與秦映梅異口同聲道。
「我不知道這門功法，秦老兄是怎麼得到的。但我只能很抱歉的說，這門功法違背了武功的最初原理。連強身健體都做不到，身手只能越練越廢。哪怕修煉到最頂點，如秦老兄你現在這般修為，也沒有半點意義。」
許飛搖頭輕嘆。
「胡說八道，我們老首長武功蓋世，昔日更曾救過一位大人物的命。你說這武功是自殘的武功，只能越練越廢，簡直是一派胡言。」
一旁的便衣武者，當即就忍不住開口怒斥。
「他說的沒錯，當年我參軍打仗的時候，根本沒修煉這門功法。是建國以後，我才在某個地方得到的。」
秦老爺子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石凳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什麼？」
那位便衣武者往後倒退數步，難以置信的看著許飛。
這都能看出來？
這傢伙還是人嗎？
「宗師，我還有救嗎？我孫女還有救嗎？我死了不要緊，我孫女還小，她還有大好的年華呀？」
秦老爺子突然抬頭，滿臉期望的看向許飛。
秦映梅也慌了，她哪裡能想到，從小到大跟著爺爺修行的功法，竟然是自殘的功法，這也太顛覆三觀了。
「我既然說出來了，那當然有救。你給我五十萬，三天後我給你答案。」
許飛很是隨意的說道，仿佛這件事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經過上幾次的打臉，那幫便衣武者竟再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
一個個都帶著崇拜，看向許飛。
他們崇拜也不奇怪，揮手散去污垢，隔空傷敵，一眼就看出他們跟隨秦老爺子十幾年都看不出的東西。
一次可能是巧合，三次還是巧合嗎？
沒人敢再質疑許飛。
「錢不是問題，這張卡您拿著。裡面有一百萬，密碼是今天的日期。這是我的電話號碼，24小時開機。如果在東海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幫忙，您就打這個電話。我立馬就派人幫助您。」
不覺間，秦老爺子對許飛的稱呼也變了。
從大師，到宗師，再到您。
或許連秦老爺子自己都沒注意到。
「好。」
許飛也不客氣，隨手就將銀行卡和紙條都拿了過來，放入口袋裡，轉身就離開了石林庭院。
看著許飛消失在所有人視野里，才有武者怯生生開口：「老首長，您就不怕他拿著錢跑了？那可是……一百萬呀？」
「對於先天宗師來說，一百萬算什麼？他們一個人就是一個家族。就像我給你五塊錢，讓你給我買個東西，你會卷著五塊錢跑路嗎？」秦老爺子淡然開口。
武者趕緊低頭，不敢言語。
「許飛，不對，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秦老爺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凜，根根汗毛都是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