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竟然真的是許飛之後,雷岳一時語塞,身子足足顫抖了四五下,才終於站直了身子。
許飛也在這時抬起頭來,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啤酒,遞給了雷岳。
「喝一杯?」
雷岳愣了一下,腦子竟然在瞬間短路了一下:「我……我不喝啤酒。」
話剛說出來,雷岳就後悔了,腸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
許仙師是何等樣人?
別說他請自己喝酒了,哪怕是白開水,自己也得一頭幹完,再來一杯啊?
怎麼能說不喝啤酒呢?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自己本身就後悔的不行,可身後沒有看到雷岳那些面部表情的眾位大佬,卻是哄堂大笑了起來。
「這許仙師可真是厲害啊,請人喝酒,喝啤酒?他難道不知道,雷大公子,根本不喝啤酒嗎?」
「呵呵,還有事沒有,真以為你是許仙師了?」
「一點禮數都不懂,哪怕是真的許仙師在這裡,也不能用啤酒來侮辱人吧?」
「就是,這人不僅腦子笨,還不會來事,他不死誰死?」
「讓他假冒許仙師,現在我們就把他腿打斷,丟出去。」
這些大佬,你一言我一語的,周遭諸多普通人不敢開口的時候,他們已經聊了許久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就在不少人都帶著嘲諷的目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望向許飛這邊的時候。
許飛竟是坐直了身子,淡定從容的開口說道。
「呵,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也配說這句話?」
蘇秦冷笑著,那粉紅色的嘴唇,勾起了一抹弧度之後,更是往前走出一步來,指著許飛的鼻子說道。
一旁的花磊和花少,也是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雷岳可是秦老爺子如今最信任的人,他替秦老爺子守住了整個東海省的半壁江山。再加上秦老爺子是許仙師身邊的紅人,雷岳之前雖說與許飛曾經有過摩擦,但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
給雷岳一次機會?
這樣的話,恐怕也唯有秦老爺子,和真正的許仙師,才敢說出來。
你一個假冒許仙師的人,會不會太入戲了一些?
「雷大公子,別和他廢話了,直接把他腿打斷,丟出去算了。」
人群里,剛才詢問秦老爺子身體如何的那個老人,拄著拐棍走到了雷岳的身邊,帶著一抹不悅的看向了許飛。
然而,他步子還沒頓住,整個腦袋便是一頭砸在了桌子上。那桌子本是木製材質,看起來應該不堪一擊,可是不知為何,這一個大活人的腦袋,生生如重錘般砸在上面之後,這張桌子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猶如鐵質鋼皮一般。
腦袋砸在桌子上之後,那老人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哆嗦了幾下,就昏死了過去。
直到這時,大家才發現,許飛竟然端起這杯啤酒,站在了雷岳的面前。
眾人眼睛都花了,茫然的直揉眼睛,不知道許飛是怎麼出手的。
許飛這一次沒開口,只是一雙明眸,盯著雷岳。
雷岳渾身顫抖之下,竟是咬著牙,接過了那個酒杯。
然而,他手掌太哆嗦,根本握不住,還沒喝一口,酒水就灑了一地。
「這……」
直到這一刻,大家才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剛才還雷厲風行,勢要讓許飛丟人的蘇秦,此刻更是一臉茫然的左顧右盼,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老人,看了一眼突然凌厲逼人的許飛,最終看向了那個渾身直哆嗦,還沒喝一口酒,酒就灑了一地的雷岳。
「雷公子,你怎麼了?」
蘇秦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了。
然而,她話剛說出來,雷岳竟是突然轉過身來,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俏臉上。
雷岳畢竟是跆拳道黑帶高手,大半年前就已經有了職業選手的水準,如今只怕是更強了。他這一掌可不輕,蘇秦是個普通人,哪裡承受的住?
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了七八圈,才砸在了地面上,將地面上的木製地板,都砸出了一個人形巨坑。
「你給我閉嘴!」
這一巴掌打下去之後,雷岳才牙齒不斷碰撞,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全場寂靜了下來,沒有人再開口,剛才還你一言我一語的大佬們,此刻也是閉嘴了。
一個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雷岳怎麼會打自己人?
這個許仙師,不是假冒的嗎?
「雷岳,你不要欺人太甚,雖然你是跟著秦老爺子的,但是我也不怕你。你敢打我女兒,我要卸掉你一條腿。」
人群中,蘇秦的父親,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直接走了出來。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三四十個人。
這三四十個人,一個個都是練家子,太陽穴高鼓,吐氣如龍。
一個個,最低都是內勁高手。
顯然,蘇秦的父親,並非是一個普通的校董,背後有著莫大的勢力。
「許仙師,多謝賜酒。」
雷岳打完蘇秦,甚至看都沒看蘇秦的父親,以及蘇秦父親身後的幾十個高手,一口就將那剩下大半的酒水,全部喝了進去。
一口喝完,擦了擦嘴,他就雙手將那酒杯奉上。
許飛淡然點頭,負手漫步,越過雷岳,走向了一臉懵逼的花磊和花少。
這一對父子,現在大腦都宕機了。
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真的是許仙師。
尤其是花少,漆黑色的眼瞳,不斷收縮,到最後竟是化作針孔大小。
「許仙師,我有眼不識泰山,我……」
花少直接下跪,然而,他的膝蓋還沒碰到地面上,一股柔和的力量,便是將他的身子直接拔起,讓他不得不再度站直。
花少人都傻了,人世間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可以隔空,將人的身子掰直?
「我這人什麼都好,就一點不好。」
許飛負手走到花少面前的時候,才緩緩開口。
花少竟是嚇得眼淚都下來了,膽戰心驚的回了一句:「什麼不好?」
「記仇。」
許飛搖著頭,似是在為自己的這個缺點在惋惜。
然而,下一刻,許飛卻是已經越過了花少,來到了花磊的面前。
「養不教父之過。能培養出這樣的兒子來,老兄,你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