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地球,終究還是太小了。
就在許飛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神使一聲嘶吼,體內磅礴如海的法力,已然徹底爆開,席捲起漫天的煙塵,轟然砸向了許飛。
這一招來得猝不及防,古道與苦宗師,站得非常遠,都覺得自己反應不過來,更別說許飛距離太近,完全就是在神使的攻擊範圍之內。
可以說,留給許飛的時間,只有十分之一個呼吸這麼短。
「完了。」
古道脫口而出的同時,倒在廢墟里,倒在許飛身後不遠處的小涵,也是心如死灰。
至於漫山遍野的普通人,甚至都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只道是兩人還在對話。
轟!
十分之一個呼吸,比之子彈速度還快的時間後,許飛的身子,遭受到這一重擊,他所屹立在的土地,也是盡皆崩碎,猶如隕石砸在地面上,頃刻間化作一個偌大的隕石坑。
神使之威,恐怖如斯。
「卑鄙無恥,你……」
看到滾滾煙塵,沖天而起,小涵不顧身上的傷勢,悍然起身,指著神使的身影罵道。
然而,她剛起身,手剛伸出來,話就已經戛然而止。
因為那位傾盡全力,偷襲出手的神使,胸膛悍然已經碎裂,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鑿穿他的胸口,緊握著一顆還在活蹦亂跳的心臟,緩緩地從神使的胸口抽離。
許飛不知何時,竟已站在了神使的面前。
「我不喜歡話沒說完就動手的人。」
淡然的話語,從許飛口中說出之後,許飛手掌猛攥,那顆原本還活蹦亂跳的心臟也是隨之化作齏粉。
拍了拍手掌,許飛轉過身來的時候,遠處廚房傳來了母親陳淑儀的聲音。
「飯好了,兒子快來吃。」
由於此刻全場寂靜,漫山遍野都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因此,陳淑儀的聲音蓋過全場,令得全場震怖。
飯,好了。
北歐神聖教廷眾多先天,以及那位跨過半個世界來到這裡的當代神使,也死了。
做飯,最多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
而二十分鐘之內,許飛竟轟殺了此次前來的神聖教廷所有人。
太快了。
太誇張了。
太恐怖了。
「走,一起去吃飯。」
許飛點了點頭,衝著古道、苦宗師以及小涵招了招手。
古道嘴巴不斷顫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苦宗師右手猛地攥緊,又猛地鬆開,感受到體內不斷翻滾的真氣,明白眼前一切都是真的以後,心臟也是猛地一跳。
小涵手都沒放下,話也剛說一半。
尷尬不已的收回手掌,撓了撓頭,顯露出女孩子的憨態可掬,而後趕緊跑到了師父的身邊,抓住了師父的衣袖,搖了搖:「師父,你真的沒死啊?」
「臭丫頭,怎麼說話呢?」
許飛故作生氣的樣子,看得小涵嘿嘿一笑,不敢再說。
而在這個時候,林氏姐弟、許茹君、徐冰倩、江東、飛龍特戰隊精兵以及太虛宮眾多半步先天,才剛剛衝出重圍,來到了山上。他們本以為,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惡戰恐怕還沒有結束,因此一個個都是情緒緊繃,絲毫不敢有半點的輕鬆,可等到他們馬上要衝上山頂的時候,才愕然發現,原本應該是狙擊最嚴重,兵力最多的地方,這些左天虹的麾下,竟是直接放棄了抵抗,任由他們上山。
等踏上山頂,他們愕然發現,滿地的死屍,都是一些裝容十分相似的人。
再往前看去,一個有著先天中期修為的人,赫然被人掏空了胸膛,挖去了心臟。
眼神早已黯淡,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說出來。
顯然已經登時斃命。
「爹。」
林氏姐弟哭著沖向了城寨之中,一個角落裡,還在緊張觀戰的林氏財團。
「你們還活著?」
林氏姐弟的父親,眼淚婆娑的看著他們倆。
「許仙師救命之恩,若非是許仙師,我們倆早就死在華夏邊陲了。」
林悅哭著說道,一旁的林楓雖是男孩子,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從未有過的對死亡的恐懼,充塞在他的體內。
讓他汗流浹背,再難有半分的鎮定自若。
「許仙師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從今往後,我林氏集團,願為許仙師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氏姐弟的父親,直接跪在了地上,衝著許飛抱拳一拜。
當然,他謝的救命之恩,雖然包括了林氏姐弟的那一份,但卻並非是全部。最主要的還是林氏集團即將覆滅之際,被許飛拯救的大恩。
「起來吧!」
許飛抬起手來,一股柔和的力量,讓林氏姐弟的父親,林氏集團的董事長起了身。
山頂城寨中,林氏集團的人、萬壽山許家的人,全都看向了許飛。
或許之前,萬壽山許家裡,還有很多人,並不真心服從許飛。只是覺得,許飛拳頭太大,轟殺許家先天,驅逐許天豪,他們有怒不敢言罷了。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萬壽山許家,在北歐神聖教廷神使到來之際,全族被擄,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林氏集團雖與他們合作,卻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在這種已然失去了一切的情況下,重新獲得新生,也讓他們打心眼裡,徹底的認可了許飛的身份與地位。
從此以後,萬壽山許家,才算真正的回到了許天意和許飛父子倆的手中。
失去了二十年,今朝終於徹底收回這一切後,許天意腦子裡一陣眩暈,甚至覺得這不真實。
良久後,許飛才終於開口:「現在不走,是打算留下來吃飯嗎?」
寂靜無聲的山脈之上,許飛的聲音猶如顛覆天地的山崩。
頃刻間,就落入每個左天虹麾下的耳中。
「許仙師,您武學之強,功參神造,宛如天人。可是您別忘了,我們這裡可是有著幾萬桿槍。您能保證自己不死,能保證林氏集團和萬壽山許家的人不死?」
左天虹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如果他現在宣布撤兵,必定人心惶惶,隊伍就不好帶了。
可是如果不撤兵,損失就會很大。
兩相為難之下,他不得不咬著牙,繼續撐下去。
「你的意思呢!」
許飛側目望去。
頗有種,壓塌諸天的氣魄。許飛站在那裡,不似一個人,宛如一座山嶽,一頭太古凶禽。
直壓得,山脈顫抖,河流逆行。
「十億美金,錢到我就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