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所在的位置,就是在越國最西邊一個名為葉城的地方。
葉城,乃是越國經濟最發達,人口也最多的一個大都市。
雖說比不上華夏的那些最為豪華的大都市,但在亞洲其他國家的範圍內,這座葉城,也算得上是躋身前五的大城了。
墨色汽車,加上江東他們所驅使的汽車,足有三輛汽車,平穩的開在越國那些崎嶇的林路之上。
朝著葉城飛奔而去。
而與此同時,在許飛等人終於匯合,朝著葉城飛奔而去的時候。
在距離許飛他們足有千里之外的平原之上,一座雄城,也是夾雜著參差不等的大廈高樓,屹立在越國最西邊。
葉城。
越國最為發達的城市,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於城市最中心的一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一座占地千頃,猶如城堡般的院落,竟是屹立在那裡。
與周圍的高樓大廈相比起來,頗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這裡便是威震亞洲的超級財團,林氏集團的總部。
今日的林氏集團總部,與往日明顯不同了。
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儼然已經凝固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千頃大院之中,無數人奔走,沒有一個人閒的下來。
都在緊鑼密鼓的布置著什麼。
居中一座猶如殿宇般的房屋之中,十幾個人也是聚集在那裡,似乎在爭吵。
每個人都在緊張不已的討論著,唯有居中落座的那位,顯得十分的安靜,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後,他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而後重重的將其砸在了桌子上。
聽到重重的茶杯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屋子裡的爭吵聲也是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齊刷刷的落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抬起頭來,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最後才點了點頭。
「你們的意思,我都能理解。你們的擔心,我也都知道。但是,你們要清楚,機遇這種東西,是百年千年,或許才會有一次的。我們之前,其實不過都只是棋子罷了,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機會,或許我們一輩子,都將是棋子,到頭來,不過是一顆子彈,貫穿我們的腦袋的結局罷了。」
那人開口之後,眾人沉默。
良久,屋子裡都沒有人在說話。
感受到大家沉默之中的意味之後,那人才再度抬起頭來,目光望向了坐在他旁邊,明顯是二號位的位置上那人。
那人感受到居中落座的人的目光後,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左老大,您……」
那人開口之後,居中落座的人,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跟著我闖蕩天下之前,不過是個屠夫罷了。」
他說完,被說的那人,慚愧的低下了頭。
而後,左姓男子,又將目光看向了另一側,與屠夫對面而坐的那人。
那人是個少白頭,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卻是一頭白髮,竟無一根黑絲。
「你小子,跟老子之前,不過只是個學生。而且,你家境貧寒,學習成績也不好,若是不跟我,即便你讀了大學,畢業了,恐怕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白領。所謂白領,就是忙來忙去,一個月到頭工資白領。」
左姓男子說完,滿堂鬨笑。
少白頭也嘆了口氣,應和著笑了笑,最終卻是只剩下苦澀。
滿堂鬨笑也只是持續了幾秒鐘,而後戛然而止。
接著,左姓男子起身,負手而行,每一步踏落,都會說出,這些在座之人,之前做的什麼工作。這些人,有的之前是上班族,有些之前是做生意的,便是最好的,也不過只是個小公司的高管,然而所謂高管,不過也只是天天應酬,夜夜醉酒嘔吐,苦澀心酸,最終也只有自己知道。
當左姓男子,走到門口,說出最後一人,之前的工作後,他終於回過頭來,冷冽如刀的目光,掃向了剛才那些慚愧低頭的人。
「可是現在呢?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手底下最少的,都是管著幾百桿槍。」
左姓男子說完,眾人點頭。
「可是這樣就夠了嗎?」左姓男子頓了頓,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他之後,他才再度開口:「我們現在,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今天吃吃喝喝,明天或許就會人頭落地。我們現在有人有槍,也不過只是個莽夫罷了,我們沒人撐腰,誰都可以隨時要我們的命。」
「你們爭吵來爭吵去,不過就是兩個主意嘛!」
「第一個,是我們還和之前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怎麼樣怎麼樣。這樣的生活好嗎?當然好,這樣的生活,我們幹了十幾年,每天晚上換著人睡,每天白天吃吃喝喝,什麼時候來活兒,就領著弟兄們一起出去,活兒結束就回來繼續之前的日子。」
「第二個,就是幫助北歐神聖教廷做完這個大事,然後跟著那位神使,一起去北歐,加入神聖教廷,成為他們的人。」
「第一個,固然快樂,固然習慣,固然我們已經過了十幾年那樣的生活。可是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的腦袋現在是別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會落地。我們終究會老,會有舞不動槍弄不動棒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怎麼辦?退隱江湖?哈哈哈,別搞笑了,做了我們這一行的,哪個還能退的下來?」
「可是人家北歐神聖教廷就不同了,別人吃香喝辣,瀟灑快樂了上千年。為什麼?因為他們有的是實力,有的是異能,有的是長生久視的法門。就算人家的聖子死了,人家照樣還能瀟灑快樂,甚至還能綁住,那個殺了聖子的人的親屬,要他親身前來越國。」
「為什麼能這麼有底氣?人家禁區里,有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那些老怪物,就像是會移動的核武一樣,誰敢動他們?誰敢?」
左姓男子說完,在場之人,全都低下了頭,沉默了。
良久後,那位之前是做屠夫的人,卻是直接起身。
對著左姓男子抱拳一拜:「左老大,兄弟不是質疑老大您,我也跟了您幾十年了,您知道的。我對您,忠心耿耿。我聽說,那個叫許飛的人,非常厲害。前不久,還一個人把寒國的星神宗給踏滅了,甚至,朝國大宗的那位老祖宗,也是被他拔升,才踏入到的陸地神仙之境。我們雖然幾萬桿槍,但對付起他來,還是有些力有不逮啊。」
「這怕什麼?對付他許飛,自然有北歐神聖教廷的人頂上。人家也不是要我們來對付許飛的,我們只是幫幫場子,投個投名狀罷了。你還以為,讓你上去殺許飛呢?」
左姓男子白了他一眼。
屠夫嘿嘿一笑,立馬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緊閉的屋門突然被推開。
一道狼狽不堪的身影,也是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