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的威名在外。
眾人無人敢輕易得罪。
開罪了許飛,只怕這天要塌陷。
四星公司老總阮天罡,額頭上頓時滲出不少冷汗,他的後背瑟瑟發涼,整個人輕顫著。
不過,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周遭眾人在此,皆身份尊貴,阮天罡不想丟了老臉,於是乾笑幾聲,朝著許飛湊近幾分。
「還望給老朽幾分薄面,若是許先天能夠答應既往不咎,老朽願在原本的數額上再翻一倍。」
阮天罡暗暗肉痛。
本身價錢就已經不菲,現在又自己提出翻一倍,打算息事寧人,他雖面帶笑意,但內心深處卻比要他死還要痛苦。
「笑話,這點錢,我會放在眼中?」
「五……五倍!」
「我出五倍,希望許先天能通融一下。」
阮天罡額頭上的冷汗冒的更多,豆珠般的汗滴滾滾而落。
這次,許飛不語,木塔下的小涵,卻是抬眸看向許飛的背影,立刻會意道,「我師傅一言九鼎,你自己選擇吧,是生,還是死,就看你們自己了。」
小涵話音落下,阮天罡和眾人臉色巨變。
嘈雜的議論紛紜。
許飛的手段眾人皆知,所以難免惶恐。
許飛屹立不動,身有金光環繞,真氣充盈,恰似霞光萬丈。
此刻眾人眼前的許飛,宛若神邸,不可藐視。
那不怒自威的氣魄,讓人心生膽怯。
阮天罡本想阻止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他想得太簡單。
堂堂許先天的想法和主意,豈能是他這等螻蟻隨便安排的?
「滾開。」
小涵呵斥眾人,頭前開道。
許飛不動聲色,超前而去。
每走一步,周遭的人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種渾厚的氣場。
那光圈就跟扔在水面上的碎石激盪起的層層漣漪一般,有幾個修為略差一些的人,差點被許飛走路的步履形成的氣浪掀翻。
一些人見狀,情不自禁的跪拜在地。
也沒什麼人命令指揮,結果一長排的人,紛紛跪拜。
許飛每走一步,就會有一排人跪拜,那種樣子就跟帝尊臨凡,接受萬人膜拜瞻仰一般。
「哼,裝蒜。」
高處。
寒國第一高手正在等候許飛。
許飛眼角餘光掃視一眼周遭,發現四周不少人跪拜在地,無人敢抬頭。
只有少部分寒國古武第一人王東來帶來的人,站立在一邊,一臉輕蔑。
「不知所謂。」
小涵啐了口。
「小涵,不可無禮。」
許飛叮囑。
「師傅,他們……」
「我們可沒有那麼軟弱,真以為所有人都怕你們?做夢!」
一年輕男子,氣勢很強悍,帶著幾分孤傲。
「你!」
「怎麼,要動手嗎?」
小涵方要與對方理論,沒想到那廝非但麼有畏懼,反而主動蹦躂起來。
「聒噪!」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下,那廝被掀翻數丈開外,重重砸落,當場斃命。
嚇!
四周一片肅靜,落針可聞。
好狠。
居然連自己陣營內的人,都這般下得去手。
旁人心中暗想著什麼,卻又不敢多言。
許飛何許人也?
衝撞了許飛,當場斃命,本是應當。
只是,許飛還未出手,對方就大開殺戒,只是一巴掌而已,直接殺了一人。
這是什麼?
這叫示威。
小涵看向許飛,美眸緊皺。
她對師傅許飛倒是很有信心。
只是,狀況有點微妙,她多少有那麼點忐忑。
按照以往,方才那人如此不敬,許飛估計會徑直出手,取其性命。
可現在許飛不會,經歷很多事情,許飛早就超凡脫俗,這樣的螻蟻,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別說他,就連讓小涵出手,那廝都不配,而此時偏偏這個所謂的寒國古武第一人出手了。
兩人雖未動手,可對方在氣度和境界上,已經輸給了許飛,甚至,連小涵都不如。
氣氛有點尷尬,肅殺的氛圍,壓抑的人連呼吸都很困難。
這樣一個境況之下,眾人難免會議論一番。
「許先天對壘寒國古武第一人,原本許先天倒是頗有氣勢,可對方一巴掌徑直將氣勢奪了去。以我所見,這王東來並非等閒之輩。」
「廢話,要你說?若是吃素的,怎麼能跟許先天叫板?」
「看樣子,這將會是一場惡戰,待會兒有好戲看了。」
眾人盯著眼前的一切,內心雖然恐懼,卻又有種無法掩飾的興奮。
因為這樣一種曠世之戰,平日裡很少見。
今日能夠有幸得見,倒也不失為一種榮幸。
「你們說,誰能贏?」
有好事者,開始猜測輸贏。
「還沒有開始,怎麼能知誰贏誰輸?」
「傻,這樣的巔.峰之戰,要是知道誰贏誰輸,還有什麼意思?自然是要在這樣一個時候猜測輸贏,才會覺得特別有趣。」
「哎,這就難說了,要想知道勝敗,恐怕只有等到戰鬥結束才能得知了。不過我比較看好這個寒國古武第一人。」
「我也是。」
許飛惹了眾怒,別看旁人對他敬重,可誰都希望他死。
眾人議論著,聲音嘈雜。
自古都是如此,吃瓜群眾永遠看熱鬧不嫌棄事兒大。
裴映雪眉頭皺了皺,內心一緊。
她面容失色,有點不好的預感。
「怎麼,心疼了?」羅霄冷哼,眼神惡毒,「依我看,這次這個許飛算是完了。要怪就怪他不該如此驕縱,真以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這世界狠人太多,稍稍一個不留神,立馬死無葬身之地。」
裴映雪輕咬一下唇角,粉拳緊攥幾下,本想回懟幾句,可又懶得跟對方計較什麼。
此時此刻,對於裴映雪而言,她更加關心許飛的安危,至於其他的,她不想理會。
許飛這邊,看到許飛登頂而來,寒國古武第一人微微一笑,不失氣質,「有幸得見,實屬不易。今日倒是熱鬧,如果你我不是要分個高下,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痛飲幾杯。」
「無妨,若要痛飲,現在也不遲。」
許飛淡淡道。
以他現在的身份氣度,無須放什麼狠話,那樣顯得太愚鈍了。
真正踏頂巔.峰之人,心性悠然,對什麼都看的很淡。
在許飛看來,王東來方才所言,就跟臨死前的最後遺言一樣,作為他而言,許飛倒不介意滿足他這點小小要求。
王東來卻還不知自己的處境,故作瀟灑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