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許飛的腳步剛好停頓,距離第五層入口,僅差一步。
「欠條給我。」
許飛看都沒看小靜,一隻手便是伸了出來。
「好。」
小靜看著身旁小涵,手中閃閃發光的寶劍,又看了看一旁沒有動靜,卻一直在盯著自己看的嚴進。還有身旁那四雙求救的目光,終於是咬了咬牙,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
筆停,墨落。
一紙欠條便是飛出了她的手掌。
輕飄飄的落在了許飛的手中。
「小涵,走。」
拿到欠條,許飛看都沒看,直接便是收入了懷中。
到了他這個境界的修士,神識鋪開,根本不需要用肉眼去看。
欠條上沒有任何問題。
「好嘞。」
小涵笑嘻嘻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靜,便是一蹦一跳的走到了許飛的身旁。
而後,兩人直接化作兩道流光,沒入了第五層的空間之中。
看著這一對師徒去往了妖凰山第五層,位於第四層之上的所有人,心頭的石頭似乎都是落了地。
五個寒國人,十幾個東瀛人,更是如喪考妣。
便是這接近二十個太清宮的高手,也沒有一絲開心。畢竟,好不容易把許飛給堵在了這裡,結果半路殺出個嚴進,硬生生把這個事情給攪黃了。
以他們二十個人,沒有一個低於許飛的修為來看。
許飛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此次前來妖凰山,主持太清宮工作的那位老祖宗,此刻更是眉頭緊鎖,看都不想看嚴進一眼。
看到這位修真先天不開心,嚴進面帶微笑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也不用太不開心,這件事,我真的是在幫你。」
嚴進笑著點頭。
「你在幫我?算了吧。許飛好不容易被我們給堵住,你直接讓他離開。你可知道,妖凰山前四層,都在一個須彌世界裡。而第五層,卻是有著九九八十一個須彌世界。只要不是同時踏入,根本不可能踏入到同一個須彌世界。而且,最重要的是,從第五層一直到第八層,這足足四層的偌大的世界。」
「都是由一連串的須彌世界組成。只要第五層時沒進入同一個,除非到第九層,否則就將永遠看不到。畢竟,每從第五層開始,每一個須彌世界,都有通往外界的出口。」
「你……哎。」
那位老祖宗氣的青筋暴起。
奈何,嚴進乃是華夏三大仙宗里,昆墟的當代道子。
他雖為太清宮太上長老,可依舊不能動嚴進。
否則,他必定把嚴進給收拾了。
「你可知道,許飛到底有多厲害?」
嚴進輕蔑的笑道。
「許飛?區區化勁罷了。就算是換算做修真者,也不過只是鍊氣期七重天的修為而已。他這點修為,唬一唬那些古武者也就罷了,我們太清宮修士,可是正統的上古修仙界後裔。」
「呵呵,上古修仙界後裔。真是可笑。」
嚴進說完,直接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射在他身上之後。
嚴進猛地一跺腳。
洶湧的烈焰,直接就化作重錘一般,將這十幾個東瀛人與那五位寒國人,全部都給打飛出第四層,他們紛紛掉落在四層以下。
等到妖凰山第四層最後關隘之前,只剩下太清宮這群高層,以及嚴進一人之後。
嚴進才轉過身來,十分鄭重,十分嚴肅的說道:「許飛,他是重生者。」
「重生者有什麼了不……起?」
老祖宗剛說一半,便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只是他,此次前來妖凰山的這群太清宮高層,也都是驀然一驚。
傳承來自上古修仙界的他們,自然明白,在上古修仙界,趨至巔峰時,那些站在先天頂峰的超級大能,在研究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找到了越過先天,踏入到更高境界的方法。
那就是帶著這一世的修為與經驗,轉世重生。
一旦轉世重生成功,自然可以獲得更高的起點,也能夠突破先天,踏入到更高深的境界之中。
「許飛是重生者?」
宮裝女子,葉帆的師尊,詫異開口。
她都如此詫異,更別提剩下這群人了。
就連老祖宗,都是皺起眉頭,心中生出了一絲慶幸。
幸虧剛才他沒有出手,否則許飛以重生者的實力來與自己一戰,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但凡上古修仙界裡記載下來的重生者,無不剛出生,就擁有了先天的實力。更有甚者,一成年,便是先天頂峰。這許飛,有些不像啊?他才鍊氣期七重天。」
「為何會這樣,我並不知曉。可是我猜測,他十有八九,就是重生者。因為,他的骨齡顯示,他今年才十九歲,還沒有到二十歲。試問,一個出生在世俗界裡的普通人,沒有傳承,沒有師父,沒有修真經驗。那麼他怎麼可能十九歲便是到達鍊氣期七重天?而且,擁有可斬古武先天的實力?」
嚴進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件事,的確太匪夷所思。
根本不像真的。
可是,就是這不真實的一幕,真實的發生在每個人的面前。
事出反常必為妖。
唯有重生者,可以解釋了。
「所以,我是在幫你們。單憑你們,甚至再加上我,恐怕也只能與許飛同歸於盡。可是我們沒有必要死,若是死,也得是他死才對。我們昆墟,已經開始準備行動了。一個月之後,妖凰山結束之時,我昆墟的高手,便是會埋伏在出口處。」
「到時候懸空寺也會出手。三大仙宗里,兩個都會出手。就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呢?」
此刻的嚴進,和在許飛面前時,完全是判若兩人。
如今小涵在這裡,一定會驚訝到,內心崩潰。
一個人,竟然可以偽裝的那麼像,就連他的盟友,太清宮的這群人,都被騙了。
「懸空寺,昆墟都會出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太清宮自然不能缺席。」
那位修真先天笑了笑,十分開心的說道。
「嚴大道子,你這唱的哪一出?在許飛面前時,你裝作與他惺惺相惜,他一離開,你就和我們聯手?我現在真的有些懷疑,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了。」
宮裝女子輕蔑一笑。
嚴進聳了聳肩,便是將目光投射向了第五層入口。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