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許飛消失的背影，黃老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跡：「你們三個老東西，真是害苦我了。我最多幫你們到這裡，你們要是還敢得寸進尺，死了也活該。」
黃老怪雖然與這三位先天，是莫逆之交。
可是到了這個層次，什麼都沒有生命重要。與莫逆之交相比，項上人頭才是最重要的。
得罪了許飛，莫說是項上人頭，恐怕連自己的家族、宗門都得被一腳踏滅。
「哎。」
想到這裡，黃老怪也是直接邁開腳步，化作一道匹練，沒入凹地之中。
……
……
凹地數里寬長，深不見底。
沖入這片凹地之後，許飛便是感受到，小涵的小手，徹骨冰涼。小丫頭體內的三目妖凰體，更是活躍到了極致，眉心的第三目，許飛再也無法壓制，終於是奪體而出，顯現在小丫頭的眉心。
滾燙的氣息，從她的體內暴涌而出，到最後，更是令得小丫頭難以抑制的痛哭起來。
與小丫頭認識這麼久，許飛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痛苦。
「師父，我們不進去吧？我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小丫頭真的承受不住了，整個身體都在不斷的顫抖著，到最後更是扭曲到了極致。
仿佛，再進一步，就要命喪當場。
「修仙，便是逆天而行，不進則退。這裡，對於你來說，乃是天上地下，最好的造化，沒有之一。今日你若是放棄，必將留下心魔，你的修仙之路，恐怕也到此為止了。」
許飛淡然開口，卻給予了小涵，莫名的安全感。
「師父……」
小涵抬起頭來，一雙美眸，望著許飛。
如此近距離之下，她看到，許飛那淡定的面龐之上，也是閃過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心疼。
「我能堅持。」
看到這裡，小丫頭咬了咬牙，竟是擦去熱淚，跟著許飛，繼續往下走。
轟！
許飛和小涵，再度往下爆沖，這次足足飛了三十多米。
到達這個地方，便是許飛，也是感受到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壓力。
小涵，更是已經堅持到了極致，眉心第三目赫然再度睜開一絲。
不過，睜開這一絲的代價，卻是小丫頭滿臉都是血，第三目更是垂落下一滴血淚。
與此同時，小涵體內的修為，也是暴漲了一大截，衝到了鍊氣期四重天頂峰。
距離五重天，似乎也是只差半步之遙。
「還可以嗎？」
許飛回頭。
「可以。」
小涵嘴角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
可是，那一抹甜甜的微笑，搭配上那一張沾滿鮮血的臉龐，卻是讓人莫名有種心疼。
「師父前世時，雖走出一條無敵之路。可這無敵，卻也並非無敵。」
許飛淺笑。
「無敵？並非無敵？什麼意思，師父？」
小涵有些奇怪的問道。
「無敵的是結果。億萬戰不死，五千年不敗，自然便成了每個人口中的無敵。可是這無敵之下，卻並非真的無敵。」許飛回過頭來，一邊帶著小涵往下爆沖，一邊試圖用語言，讓小涵轉移開注意力，不再那麼痛苦。
「不太懂。」
小丫頭畢竟還小，經歷的少，自然不明白這些道理。
「師父前世時，曾無數次經歷過生死之境。甚至，很多次，生與死都只在一念之間。我的師尊，也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唯有不怕死，才會不死。」
「修仙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起，如果連死都害怕，那你也別想長生久視，逍遙永生了。」
許飛淺笑。
許飛前世的確走出了一條無敵之路，五千年的時間裡，他劍試宇宙，未嘗一敗。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前世許飛，屹立在巔峰之上，獨斷千古，無人可敵。
但唯有親身經歷了那些的許飛才明白，所謂的無敵，不過只是結果。在尋求無敵的過程中，許飛很多次，都滿身是血，渾身瘡痍，就連他前世的師尊，都說許飛是瘋子。
如果小涵，真的連這點痛苦都堅持不住。
那她可真的沒有資格，成為許飛的徒弟了。
道不可輕傳。
許飛的道，那可不是溫室里得到的。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下走。
轉眼間，便是來到了三千多米的地方。
這五分多鐘的時間裡，小涵的進步，可謂是神速。甚至，到最後連許飛都有些嗔目結舌了。
因為，小丫頭進入這裡的時候，不過才鍊氣期四重天小成。
可五分鐘後，當他們來到凹地三千米深淵之處，小涵的修為，已然到達了鍊氣期五重天大成，距離巔峰也是只差一步。
這麼迅猛的提升速度，便是傳到星海修仙界，恐怕也得驚掉一大群人的下巴。
五分鐘，一個小境界。
太可怕了。
當許飛和小涵，立足在這三千多米的凹地底部之後。
一個足有三千多平米的房間，便是映入他們的眼帘。在這三千多平米的房間裡，足足有著六個出口。每個出口，都是不斷傳來，令人膽寒的氣息。
那種氣息，沒有一個不是與三目妖凰體一般無二。
「看來，這裡的確葬了一位上古修仙界的三目妖凰體大能。」
許飛感慨而道。
不得不說，哪怕許飛在進入這裡之前，就已經猜到，很可能有一位來自上古修仙界的三目妖凰體大能葬身於此。可是如今得到了真相，許飛還是著實的驚愕了一下。
三目妖凰體。
便是放眼星海修仙界都是一隻手數得過來。
而這小小的地球之上，竟然就有兩位。
「師父，那裡。」
滿身是血的小涵，突然指向了六個出口的其中一個。
許飛順著小涵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個與其他五個出口一模一樣的出口。
「走。」
許飛自然是相信同樣是三目妖凰體的小涵。
於是，兩人邁步就要往那個出口走去。
可就在這時，兩人的頭頂，突然有三道勁風吹刮而至。
「你們怎麼在這裡？」
這三人，不是應老怪三人，又是何人？
應老怪與其他兩位先天宗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三個，一路往下飛，可是用了十二成的力量，就差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結果，剛到這裡，就發現，許飛和小涵已經到了這裡。
這怎麼能不讓他們驚訝？
「別讓他們進去。」
就在這時，應老怪似乎發現了一絲端倪，立馬開口。
接著……